“看電影?”時倦有點疑惑, “這就夠了?”
隻是一場電影而已。
一張電影票,幾十塊錢,對比喻楓堯來說, 似乎有點過於廉價了。
“這就夠了。”喻楓堯頓了一下, 笑道,“不過不能是這次電影節的電影。”
“當然。”時倦說,“我也沒心情現在請你。”
時倦當然沒什麼彆的好說的。這對她來說是好事,畢竟她現在是個窮人——今天還新背了一件禮服的債款。
時倦沒有注意到, 在不知不覺中,她對喻楓堯的語氣更加——要怎麼說呢——放肆了一點。
喻楓堯自然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但他不至於沒臉色到提醒時倦。
為了不讓她自己意識到這一點,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我們得快點了。”
離開幕式紅毯開始時間還差十分鐘。
季幼圓早早地就來到了紅毯附近。像她這種蹭紅毯的, 走紅毯的順序都是隨機。她坐在車裡, 往窗外看了一眼,滿意地看見不遠處的大片媒體和閃光燈。她轉頭問助理:“時倦來了沒?”
我怎麼知道時倦來了沒。
助理下午被季幼圓打了重重一巴掌,剛開始還好,現在勁上來了,火辣辣的疼。
助理今年其實也就二十二, 剛進社會的小姑娘, 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她帶的這藝人真踏馬神經病,偏執狂。
時倦到底怎麼招惹季幼圓了,就這麼恨嗎?
助理心裡直嘀咕, 臉上到底不敢露出什麼異樣——討生活, 該說的話得說, 該拍的馬屁得拍。她賠笑道:“我這就去打聽。”
“真不會來事。”季幼圓白她。
季幼圓下午吩咐她去找人毀了時倦的禮服,這助理怎麼就沒長那個腦子,想不到季幼圓等著看時倦笑話。
助理低著頭走了。
一邊打聽著,一邊心裡有點虛。她和時倦無冤無仇的, 但是今晚這情況,時倦顯然是要出大洋相了。
沒有禮服就走不了紅毯。這還不是個普通紅毯——這是毀了袁安的最後一個榮譽。
要是有人落水下石一下……
嚴重點說,指不定時倦從此在電影圈的路就不好走了。
季幼圓早就準備好了那個“石”。
她幾乎能想象到時倦無法出席紅毯,媒體和網友會怎麼抨擊她。
過了好一會助理回來,有點奇怪的:“好像沒人看到時倦那輛車。”
季幼圓愣了一下,臉上笑意更甚:“她這是乾脆放棄,打算在酒店睡大覺了?”
那敢情好啊。
最好睡到輿論攻擊她到頂峰的時候。
季幼圓打開大燈,拿出鏡子端詳著自己的容貌。她為了和自己的裙子搭配,專門化了一個港風的妝——說實話,比不上她平時的妝貼合五官,但也說不上難看。
反正,肯定比連出席都出席不了的時倦高上好些個檔次。
季幼圓收起鏡子,理了理頭發,看著差不多該輪到她,於是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她是蹭紅毯的,一個人走。
一下車,就聽到周圍聲聲尖叫,閃光燈刺眼。季幼圓一個營業笑容彎到一半,忽然僵住。
她發現,那些媒體壓根沒在看她。
甚至都沒人注意到她下車,往紅毯走了。
怎麼回事?
她可是刻意選了這個時間點,要避開所有大咖的。
季幼圓英語不好,在喧鬨聲中辨彆了好一會,才聽出了兩個名字。
“喻楓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