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那些偽善的真心,也不覺得這世上會有人真心對他。
可就在先前……
他卻清晰得感受到了那個女人流露出來的真心。
她,是真得在關心他。
掩藏在錦被底下的手被他輕輕彎曲起來,那裡好似還殘留著一些蕭知留下的觸感,柔軟又包容,還有些溫熱。
他生性冷清,就連身子也要比常人冷上幾分,尤其是中毒之後,這具身體就沒有再感受過熱。
可如今。
他卻能夠清晰得感受到那一絲溫熱。
屋中光線昏沉。
陸重淵轉頭朝蕭知的方向看去,看著她在那微弱月色下平靜的麵容,看著她嘴角微微揚起的一抹弧度,原先彎曲的手指突然被他緊握成拳,似是想把這一絲最後的溫熱留住,卻又在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時,突然又鬆了開來。
寂靜了多年。
很少有過波動的情緒在這樣一個夜色裡,竟然少見得有了起伏。
陸重淵的呼吸也在這一瞬變得急促起來,他想收回視線,可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朝蕭知的方向看去,攤放在兩側的手想收攏,想把那一絲溫熱藏住,腦中卻回想起以前的那些記憶,那一件又一件的事都在提醒著他。
沒有人會喜歡你的。
生你養你,與你有著血脈牽扯的家人都不喜歡你,更何況是一個被迫與你成親的陌生人?
他的心中生出幾分不甘。
不甘被這個女人的舉動左右心情。
甚至想起身殺了她,殺了這個女人,那麼就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情緒了,可那雙被她曾經握過的手最終卻還是被他交握在一起。
指腹小心翼翼得碾磨著上麵的溫熱,猶如瀕臨死亡的聖徒帶著朝聖一般的心情。
珍藏著。
***
翌日。
蕭知醒來的時候,陸重淵已經不在屋裡了。
看了眼外頭的時間,估摸著已經過了辰時了,她也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一覺睡到現在,揉了揉眼,起身去水房洗漱了一番,剛想出門去看看陸重淵去了哪,倒是有個丫鬟端著早膳過來了。
“夫人。”
丫鬟恭恭敬敬得朝她行了一禮。
蕭知朝人點了點頭,看了眼她手裡端著的早膳,不多,應該隻有她一個人的份量,便問道:“五爺呢?”
“五爺去了書房。”
五房的下人和陸重淵的性子一樣,言簡意賅,絕對不多說一句。
不過既然知道陸重淵去了書房。
蕭知也就沒再多問,朝人點了點頭便回了屋子,等人布置完早膳,她又問起喜鵲的情況,知道她一概都好也已經吃用過了,倒也安心了。
她和喜鵲沒什麼主仆情誼,可既然占了原身的身體,那麼對於這個和她如同姐妹的丫頭,自然是想著能多顧著就顧著些。
等吃完早膳。
有人過來收拾東西,蕭知便想著去喜鵲那邊看看,可剛剛邁出門檻,趙嬤嬤便過來了,同她說,“夫人,老夫人那邊來了話,請您過去一趟。”
說完。
眼見蕭知輕輕擰了眉,趙嬤嬤以為她是在擔心出什麼事,便又輕聲跟著一句,“許是想問些五爺的事,您彆擔心。”
蕭知聽得這話,倒也沒說什麼。
她朝人點了點頭說了聲謝,原本是想去跟陸重淵說一聲,不過想著陸重淵那個性子,恐怕在他眼裡,她就是一團可有可無的空氣,也就歇了心思……重新回到屋子梳妝打扮了一番,然後才朝正院走去。
侯在五房門口的是一個名叫“翠兒”的丫鬟。
她是老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鬟,比不上平兒,卻也是有些臉麵的,見到她出來就恭恭敬敬行了禮問了安。
蕭知看她這幅樣子,便知道陸老夫人這次請她過去果真是為了陸重淵的事,她也沒再多想,同人一道朝正院走去,可還沒走到正院就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少女朝她這處走了過來。
少女看起來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模樣俏,身段也好。
倒也是她認識的人——
陸老夫人的侄女,白家的小姐,也是......陸重淵以前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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