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孝出強大(2 / 2)

再回到海市的時候,照舊是滿身狼狽,灰撲撲的如過街老鼠。

那時候,他們再見的就隻有溫暖以及心腸毒辣的陳源。溫暖越跟他們親近,陳源越是忌憚自己之前做過的事,到最後都不用溫暖開口說什麼,榮副總跟財務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麵前的機會。

但這種事就是跟趙美娟說了她也不會信,就像現在她說了那麼多,趙美娟卻還是把原因歸到自己身上。

“你就是想太多,你榮叔可是跟了你爸一輩子的老人。”她似無奈地妥協,“知道你跟你哥親,我以後會注意分寸的,行了吧?”

溫暖說的話現在擱趙美娟心裡還是沒什麼重量,總覺得她是小孩玩鬨,杞人憂天。

這就像她剛重生的那天,她恨不得把“方老板有問題”這六個字刻在溫成臉上,但有用嗎?還是沒有,總要讓他或者她真正摔過一次,那會比她現在說一千句都管用。

而且,也會提高她在家的話語權。

至少現在,她說話溫成是真的能聽進去了,也願意考慮了。

溫暖並不著急掰正趙美娟的誤區,笑了笑起身,如常朝她道晚安。

趙美娟揮了下手:“去吧,早點睡。”

“好。”溫暖看著她露出的疲憊,想起自己跟江果聊天時浮現的猜想,“媽媽,我小時候挺麻煩的吧,常常帶人回家玩。”

她眸色間曾經有過滿心的依賴,也一直知道自己並不是個省心的小孩。可趙美娟搖了下頭,溫暖帶同學回家玩遠比她跟同學出去更令人省心。

“挺乖的。”

溫暖意外地笑了下,停了片刻,又俯身抱了抱趙美娟,嬌豔的臉龐洋溢著老天的垂愛和年輕的人歡快勁兒。

“謝謝媽媽的寬容。”

趙美娟沒言語,而是低頭看著桌上的茶具,乾淨如新。

“哢噠”一聲,門被人輕輕給帶上,趙美娟方如夢醒般,遙遙地望了眼門,似要從厚重的木門中窺探出正一步一步遠去的背影。

她寬容嗎?

趙美娟不知道,她隻知道溫成曾不止一次抱怨過他們專製。

“為什麼彆的小朋友都可以約著上街,而小暖就隻能帶人回家看花園玩布娃娃?”青春期的溫成性子是很火爆的,甚至很容易形成自己的一套邏輯,“怕她吃不該吃的東西就是把她圈家和學校的兩點一線的理由嗎?你們究竟是真的為小暖好,還是隻是想自己的省事省心?”

那天趙美娟不在家,溫爹話本來就少,說不過他。溫成越發蹬鼻子上臉,指著溫爹大罵,恨不得當場給溫爹寫一本《愛孩指南》,控訴他們的專製無能,教育失敗。

但《愛孩》那本書最後還是沒寫出來,溫爹把正講得激烈的溫成絆在沙發上,拎著皮帶就抽了他一頓。溫成的鬼哭狼嚎響徹了一整個小區。

至此,溫成再也沒敢跟家裡提過“專製”,隻是試圖把“臥薪嘗膽”貼在桌子上。但大少爺折在了第一步,四個字錯了一對。

於是,溫成揉了紙團,乾了件男人的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把曆史課本插畫上的每個皇帝都寫滿了他親爹的名,以示提醒嘲諷。可溫爹連給他卷子簽名都覺得心臟刺激,更彆說主動翻他書本看了。

溫成畫滿了一書的皇帝,最後也隻得了曆史老師的欲言又止——“你要知道,課本上不是所有男人畫像都是皇帝。”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當皇帝。

溫成發問:“那還有什麼?”

“底下小字都有寫,自己看。”

那節課他們剛好講到秦朝,趙高“指鹿為馬”,溫成盯著小字看半天,隻記住了兩個字“宦官”——太監!

剛挨了打,屁股落不到實處的溫成眼睛都在冒光,黑色中性筆對著畫地更起勁兒了,照著親爹的印象該,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親爹的名字。

孝出強大。

等高中結業的時候,曆史竟然是溫成唯一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成績。

感天動地。

挨打過後,那件事誰都沒再提起過。可從那之後,溫成卻能很容易地拐著溫暖出來玩,家裡人也不再拘著溫暖參與學校活動,隻是會跟老師打好招呼並提前承擔小朋友活動外出的餐食。

一晃嬌花似的姑娘都已經能跟她說“交給我,我來做。”,趙美娟按著桌子起身,走至小客廳的門口又回頭,聲音喃喃。

“老溫,你怎麼就...走了呢。”

——

次日一早,溫暖難得沒遲到,張秘書早早地就等在了辦公室。

“找人把這幾個盒子拿出去送檢。”

張秘書低頭看了眼桌上的幾個盒子,拿了個大包把它們都裝了起來:“是,那咱們是等鑒定結果出來再放消息?”

溫暖低頭一張張翻過張秘書早幾天遞來的照片,都是雇的人暗中跟著林夫人拍的。

內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現在就放。”溫暖把照片遞給張秘書,“找人多洗幾張,發到各個報社和雜誌。大的小的,不要漏了任何一家,包括我手裡的報社。”

張秘書點頭:“明白。”

溫暖劍指林家,做事向來不留情麵。不過半天,海市便已經隱隱有了關於林家的風言風語。

消息傳到李強這,他正站在一樓包間朝下看正打地熱火朝天的擂台。

“你說什麼?布料廠的老板娘跟她男人的弟弟上床了?”

什麼玩意?

李強都有點震驚:“誰傳的呀?”

“小報上都寫了。”小弟連忙把各色的報紙都給遞過去。

李強隨意地翻了兩眼就遞給了盛淵,盛淵接過,翻得很快,打頭的兩家格外熟悉,心微微沉了沉。

“玩的還挺花。”李強嗤了聲,不太在意:“照片拍的那麼糊,一看就是有人在搞他們。”

偏著是個蠢得,還被人捏著了把柄。

但這跟他又沒關係,能礙他什麼事?他現在正忙著踩李琪一房上位,哪有時間看這些?

李強視線一直盯著一樓的擂台,上麵拳腳相向的兩方在他眼裡甚至都算不上人,隻是給他掙錢、帶來效益的工具。

隨著觀眾掀破了天的呐喊聲,擂台上兩方一躺一跪,他卻賺了個盆滿缽滿。

這日子可是越來越有過頭了。

李強舒一口氣,喊小弟給他點了眼,享受地眯了眯眼:“捕風捉影的東西,不會有石錘的。”

都過不了一天,林家就該壓消息了。無非是費點錢,這種事他見太多了。

彆看那些自詡做正派生意的人瞧不上他,可人皮底下誰又比誰乾淨了多少?至少,他還不吃窩邊草呢!

人比人得贏,李強瞬間覺得自己又高尚了許多。

他這樣一說,旁邊站著的小弟都紛紛附和,他們都覺得這種小打小鬨的流言上不得台麵,純屬膈應人。

隻有盛淵捏著報紙,一言不發。

憑著他對大小姐的了解,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不管是對蔡叔還是薛靜妍,溫大小姐已經習慣出手穩準狠,隻會把人摁死在地上。

薛靜妍現在不都是這樣,即使天天去工廠又能這麼樣?底下的員工已經不服她了。既不得管事親爹的喜,又喪失了員工的信服力,她現在已經踩在了鋼絲上,鋼絲之下就是那群異母所生的弟妹,正張大嘴巴準備接手她手裡的資源。

現在就看常惟實還能不能拉她了,願不願意幫她。但就算常惟實幫了她又能怎麼樣,他幫不了一輩子的,而且還隻會讓常家人更加厭煩。

常家跟薛靜妍之間也已經有了道天塹,難以逾越。

可最關鍵的是,那件事溫大小姐全程都沒怎麼參與,做的唯一一件也隻是以牙還牙。可偏偏她牙尖嘴利,下嘴在了薛靜妍命門。

溫大小姐的處事有時候總讓他覺得意外且熟悉。

盛淵折起報紙,神思一晃。

在漫天的真真假假的消息中,他隻想知道大小姐有沒有舍命救人?一塊雪糕都吃不了的豌豆大小姐真的是因為救人才羸弱成這幅模樣的嗎?

如果是的話,常惟實...他憑什麼?

盛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有了個想法,他甚至有過太多惡意揣測,沒由來地生了悶,就像是烏雲籠罩了月,唯留夜的漆黑煩悶。

夜路走久了,他總要給自己找個方向,縱使高不可攀,可他也有抬頭的權利。

盛淵手指輕摸最上麵的報紙,仔仔細細地將邊邊角角都攤平。

不是嗎?

擂台上一場比賽結束,中間會有個十五分鐘左右的休息時間。

莊家大贏,李強嘴角都要裂到耳朵根,見他還拿著那一遝報紙,哥倆好地撞了下他肩膀,一副很懂地樣子。

“盛哥,你信我,最遲兩天上麵就該登道歉內容了。”

那些小報記者一個個都慫地很。

盛淵視線下移,不知跟觀眾席上的誰對了下目光,扯了下嘴角,又平靜移開。

“是嗎?”

李強篤定:“絕對的。”

兩天後,林夫人跟她小叔子就被掃.黃雙雙掃在了賓館裡。

整個海市都沸騰了,小報連夜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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