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溫成手裡拎著瓶剛從廠房經理那順來的水, 瞥了眼陸康,“彆瞎拐彎抹角,說人話。”
陸康極有眼色地接過他搭在胳膊上的衣服:“林國強的大兒子林家和, 還有他那個表哥,錢老板。”
錢老板也就錢愛菊的侄子,錢敬,真的很有錢。
脖子上掛了個金燦燦的大金吊墜, 還有手腕上的大金表,格外打眼。
陸康看他就跟看待宰的肥羊,格外歡迎:“他們說是要找您談合作,還願意先付定金。”
合同都帶來了,條款列的格外豐厚, 不知道還以為來上供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 陸康也不會把送上門的財神爺往外推。
人不行,但錢又沒錯。
他不做猶豫地就把人個放了進來,還沒告訴榮副總。
“錢敬。”
這名字聽著可有些日子了。
溫成跟林家和都玩不到一起,更彆說林家和兄弟兩最信任的大表哥了。
他交朋友是很草率, 一看眼緣,二看人際關係,能玩到一起的就掏心掏肺對人家,玩不到一起的就基本不再來往。
一如之前的常惟實, 再如林家和他們, 都是知家門的同輩人,也沒少在各種宴席上打照麵,但就是說不上話。
溫暖待人傲傲地,溫成也沒好哪去,不然也慣不出溫暖那性子。
他之前就不愛跟林家兄弟玩, 更彆說他們還沾著錢敬,那隻能說明這哥三都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
跟林家和一個貨色,溫成龜毛在心裡,總覺得有點臟,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處著,也算麵上過得去。
但現在情況不同,錢愛菊都害的趙美娟都住了院,甭管是不是真氣出了病,但至少是有家不能回,溫成護短性子又犯了,目光巡視著想要找個趁手的家夥式。
他還能讓人欺負了趙美娟?
不一棍子打地他們跪下喊爹都是他今天心慈手軟不做事。
陸康雖然隻跟了溫成幾天,但他從小就是跟人打架打大的,再熟悉不過溫成的目光,忙錯身擋在了他前麵。
“老板,他們是來談生意的。”
再說了,溫成能不能做點陽間人的事,至少彆動不動給人留話柄。
這種事他真的很難處理的。
“大小姐知道了,也該不高興了。”
溫暖昨天不就想著從林家手裡先多少撈回點損失麼?錢敬和林家和一道來,不正順了他們的心思麼?
哪還有往外打的?
“不劃算,還得留著他們接受法律的製裁呢。”陸康苦口婆心,勸了又勸。
溫成優點不多,聽勸勉強算一個:“喊他們滾。”
誰稀的見他們?他跟陸康一樣都聽了溫暖昨天說的話,他親妹可說了,今早誰來都不要見。
陸康:“.......”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老爹衝著正掰著十個指頭算了二十分鐘的“三加七”,最後還算錯了的弟弟,心情複雜到難以開口。
“行。”他艱難點頭,答應地果斷,但人卻沒走,躊躇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老板,那什麼錢敬合同金額開出的金額還挺可觀的。”
“可觀?就林家那個窮酸樣子,剛開口也不會給太多。”溫成不在意,“能可觀到哪去?”
他們廠又不是沒錢,跟誰在乎這些似的?
陸康什麼都沒說,隻是悄咪咪地朝他比了個數字:“年底差不多能到這個數,海市內買個正常麵積的房應該是沒問題。”
這麼有錢的嗎?
陸康也不是不知道溫成煩林家人,但他按著算盤戳了一上午,是真的有利可圖。
而且還是暴利。
沒見過錢,就舍不得,所以還想著再勸勸。
溫成瞪他一眼:“我他媽還缺這一套房?他們給的利潤再大也沒有他們哥兩膽子大。可真他娘的晦氣,我還沒騰出手收拾他們,他們自己卻找上門了。”
糟心見的。
溫成走至辦公樓,話音剛落,錢敬的聲音就從裡麵傳了出來。
“喲,溫總這是說誰呢?這麼大的火氣?”
錢敬個子不高,矮粗身材,從小胖到大,但臉上愛堆笑,天生的笑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