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阿鬥(1 / 2)

次日一早,溫暖早早地起了床。

那麼大的一筆錢,溫成心裡也記掛著事,一夜沒睡安穩。

夜裡光是電話都跟張秘書打了四五個,張秘書人都住在了廠裡,就等著明天一早,親自麵聖。

溫·阿鬥·成打著哈欠,敲了下溫暖的房門,卻不防根本沒關。

“起來了。”

他探頭一看,溫暖正對著鏡子塗塗抹抹,相當認真。

“今天起得倒早。”

人都醒了,溫成也沒什麼好講究地,大邁步地踏進來。

“裝備還挺齊全。”

高矮胖瘦的各種化妝瓶子擺了一桌子,上麵有的還印著洋文,溫暖宛如個精細的化學家,精準地蘸著刷子。

溫成從後走來,看她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便料想她肯定是緊張,揉了把她剛紮好的小發苞,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朝她笑。

“彆擔心。”

誰擔心了?

溫暖轉過頭,奇怪地看了下他眼睛:“你緊張?”

“是你彆緊張。”溫成朝她傻樂。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人帶著錢跑或者張秘書被人忽悠著簽了合同,歸根到底也就是錢打了水漂。

翻騰一夜,他什麼情況都想過了。

“高興些,你哥頂著呢。”

溫成手不老實地刮了下她鼻子,趁著人沒反應過來,笑著跳走:“收拾好了就下來吃飯,工廠裡的事先彆跟咱媽說。”

溫暖沒吭聲,看著溫成倒著走出了她屋門。傻高個一個,明明自己黑眼圈都那麼深了,臉上卻還朝她露出無所謂的笑。

溫暖嘴角慢慢彎起弧度。溫成,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哥哥。

“女孩子收拾起來最麻煩了。”溫成跟個大爺似的半躺在沙發上,他飯都吃完了,溫暖卻還沒下來。

趙美娟今天約的有姐妹去搓麻將,起身的時候看他一眼:“怎麼?你們兩今天要一起出去?工廠你不去了?”

癱坐在沙發上的溫成坐直,笑起來:“工廠今天沒事,我許了小暖今兒帶她上街。”

趙美娟皺眉:“小暖我就不說了,廠裡的事你多上點心。彆自己做決定,沒事多聽聽你賀叔和陳源的注意,他們工作時間比你長,都比你有經驗。”

溫成敷衍地“嗯”了聲,起身送她出去,不大高興。

趙美娟朝他絮絮說著,突然話頭一頓,露出和藹的笑:“小源來了。”

陳源一大早就得他們家門口守著了:“趙姨,早上好。我有朋友從南市回來,給您帶了點水果和補品,我剛好路過給您送來。”

“太破費了。你這孩子,怎麼來家還那麼客氣,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陳源長相端正,禮貌周全,趙美娟看他是越看越滿意。

“剛好一會兒小暖要跟他哥出去,小源你也跟著他們一起。都年輕人,你們多聊聊。”趙美娟拍拍他的手背,“你是個懂事的,我就指著你照看我們家這兩個不安分的。”

陳源瞬間就從趙美娟話裡聽出了想要的東西,微微鬆了口氣。

看樣子,溫成什麼都沒說。

他談笑有禮地跟趙美娟聊天,一顆心卻分成兩半,警惕地看向溫成。

後者臉色相當難看。

溫成是直腸子,覺得誰好,對誰就是一顆心,仗義大方都沒說的。可誰要是犯了他逆鱗,那也是個有脾氣的主。

溫暖現在就是他逆鱗,陳源敢挑撥他跟溫暖的關係,那就是在他雷區上蹦躂。就算方老板進去了又怎麼樣,光是陳源指使溫暖拿印章和存折就算得上居心叵測。

溫成一夜沒睡好,正是不講理的時候,自然看陳源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麼看他都就不像個東西。

趙美娟趕時間,笑著問候完陳家父母後,就坐上了車,揚長而去。陳源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車漸行漸遠,而後,轉頭露出了個笑。

“溫成哥。”

溫成隻看他一眼,轉身就回了院裡:“你做的事自己清楚,回去收拾你東西,我算你自己辭職。”

陳源麵露不解:“成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想咱們之間可能有誤會。”

方老板現在都還沒出來,陳源絕對不可再失去溫家的跳板。

“你不明白?你有什麼不明白的!”溫成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好,我問你,昨天是不是你讓小暖...”

“哥!”

溫暖從裡屋跑出來,穿了件水藍色的小洋裙,白色的腰帶卡出盈盈一握的細腰,烏黑發亮的披肩發盤成個花苞,纏著兩條細發帶,白色涼鞋穿過嬌嫩腳部,整個人在陽光下都白到發光,美的不像凡間人。

陳源都停住了推門的動作。

“陳哥好。”溫暖杏眼彎彎,睫毛濃密如小扇子,微微皺鼻,看向溫成,嗔怪開口,“哥,你們剛剛說什麼呢?我看你們半天都沒進屋。”

溫成最怕的就是溫暖跟陳源再有接觸,警惕地把人塞回院裡的轎車內。

“沒什麼,坐好咱們要走了。”

說著,他就擰動鑰匙,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汽車尾氣蕩向陳源臉上,無人注意的空地上,他早已斂去了笑,無所顧忌地朝天露出自己陰晴不定的麵龐。

“彆看了,夠美的了。”

溫成時刻注意著副駕的溫暖,見她還正樂顛顛地照鏡子,絲毫沒有被陳源所影響,不由也笑起來,“咱們今天是去看項目的,又不是去選美,打扮這麼漂亮做什麼?”

哪像個去工地的樣子?但溫成慣她,從不以挑剔的目光看她。

“你不懂。”溫暖對著鏡子看唇上口紅,微微抿了下唇,露出個淺笑。

見年輕時候的盛總,肯定是要盛裝打扮的。

上輩子溫暖遇見盛淵的時正是最落魄的時候,盛文康沒少借機嘲笑自己。

笑話,溫家的大小姐什麼時候輪到他們踩了?

溫暖今天過去就是要讓他們看看溫大小姐的風采。但凡她能重回年輕時候,又怎麼可能看得上不懂風情的老男人?

溫暖視線落向窗外,想起老男人便開始走神。盛淵那人看著寬厚溫和,其實心眼最小了,最不喜的就是彆人說他年齡。她說了,晚上就少不了要被他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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