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嫌他們平日裡不夠煩人嗎?跟群蒼蠅似的,見著人都圍著飛!
溫暖笑眯眯開口:“記錄下咱們今天的宴請。既然剛剛你們都說欠我大恩了,那我也就不跟你們客氣。大恩該謝還是要謝的,正好我手頭上有個待辦工程,缺點錢。”
常惟實猛灌了一口水,推開杯子,一看就想歪了:“你什麼意思?想挾恩要錢?”
“高看你們自己了不是?”溫暖眼眸掃過他們,很是誠實,“你們兩個一個拿死工資,一個沒握實權,我就是想挾恩要錢,你們也沒有呀。”
“……”
當著薛靜妍的麵,常惟實臉側都開始升溫,表情龜裂。
“你到底想乾嗎?”
“借薛靜妍的名頭一用。”
溫暖打開天窗說亮話:“明天我會讓人放出消息說薛家有意跟我們廠爭奪一個外地人建的房地產項目,後天一早,《海日談》就會刊登相關內容...”
“不成!”常惟實張口就給拒了,“靜妍幫不了你,她現在自己都在水深火熱中,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底下那幾個弟弟有多不是東西。你找彆人吧。”
工地項目缺曝光,溫暖錢是借不到了,隻能想辦法把蛋糕給做大,吸引更多人。
有人關注才會有人願意往這個項目投資或借錢。
“首先,你得明白一點。薛靜妍不是幫我,她是在還自己的人情。”
溫暖看向常惟實他們,“啪”地一下把麵前的錦盒合上,放回圓桌,轉到他們麵前,似有些苦惱。
“常隊長,薛小姐,我的人情好像沒那麼廉價。”
“溫暖,你過了吧。”常惟實一點兒吃飯的胃口都沒了,皺眉開口,“是,你是幫了我們,但你也不能強人所難!你知不知道靜妍現在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要是再傳出個瞎投資名聲,她在廠裡還怎麼工作?”
“我知道你們兩關係不好,但你現在能不能懂點事!彆一天天老想著打擊報複,都多大個人了!能不能彆那麼斤斤計較!”
“不能。”溫暖收了手帕,沒了坐著的意思,戳破了窗戶紙,“咱們今天吃飯為的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我要是不用你們還人情,今天晚上我都不可能見你們。也彆跟我扯什麼薛靜妍往後怎麼工作,那是她該考慮的事情,不是我。”
“我一沒讓她投錢,二沒讓她入股。如果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也能變成打擊報複的話,那不得不說,你們還真小看了我。”
溫暖起身,拎著酒瓶走到常惟實旁邊:“這件事,薛靜妍願意做,她就做;不願意做,我隻能麻煩薛叔了。”
風流的人總是格外愛麵。
“薛叔應該會很樂意幫忙。”
“溫暖,你彆太過分了!”常惟實差點就要拍桌而起。
“嘭”地一聲,溫暖把酒瓶子敲在了他的桌麵,比他還要囂張。
酒瓶炸裂,嚇得薛靜妍驚呼。
“可我就是過分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她接過張秘書遞過來的手絹擦手,瞥了眼常惟實,舒暢開口:“也彆裝的那麼氣憤,你之前不敢跟我提我幫你們的事,不就是知道我的人情不好還麼?”
“現在,也算是如你所願。”
沒有人能在她麵前狂,至少現在不行。
溫暖朝王助理伸手,後者連忙把雜誌放到她手上。
溫暖看了眼封麵,甩在了常惟實腿上:“薛靜妍,薛叔和你表哥選一個吧。”
常惟實母親的娘家就是經商的,他家裡有個舅舅是早年間出國後就沒回來,輾轉去了港城,發展的很好,生意如日中天。
溫暖對常惟實那個表哥有印象。對於他們當地這個不通海沒港口的內陸省會,還有什麼能比得上外來大港商青睞的項目更受人追捧的呢?
她的目標自始至終都不在薛靜妍身上,甚至都不在薛家。
“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溫暖穿上褂子,講清自己的規則,“一個小時後我默認你這個仁義至孝的未來女婿選擇薛叔。”
常惟實被溫暖的幾句話戳破了一身的虎皮,臉色難看至極,卻無力掙紮。
……
直到他們走出飯店,溫暖還忍不住笑起來。她杏眼彎成月牙,聲音清脆,卻帶著點少女的嬌憨。
“張哥,我剛剛像不像電視劇裡的那種惡毒反派?”
反派多好呀,不用受氣。
“不像!”張秘書被她一笑花了眼,聲音都跟著夾起來,義正言辭,“他們才是。咱明明就是受人欺負的小可憐!”
“噗嗤。”
跟在他們後麵出飯店的男人沒憋住,站到門口笑出了聲。
溫暖等車無聊,隨張秘書一道回頭,就看見離她不足兩米的盛淵,身側站著他的得力乾將——吳恒。
吳恒捂著肚子,臉都要憋紅了,氣音開口:“對不住,真對不住。”
他也不想笑,但他實在忍不住。兩人一本正經的對話實在太好笑了,嬌滴滴的小姑娘。
吳恒沒忍住又朝溫暖看了眼。
長得可真漂亮。
就是,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呢?
溫暖沒搭理他,輕抬眸看向盛淵,微抬右手,纏在手腕間的淡藍絲巾蕩在兩人之間。
“盛同誌,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