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風很大,盛牧辭短和襯衫在風中鼓動著,臉前時不時有女孩子柔長梢掃過,順著風一下,再一下,帶著不經意誘.惑,直往他心裡頭癢。
那是一句令他意外話。
盛牧辭抬頭望著她,在短瞬訝異後陷入怔忡。
“是我理解意思?”盛牧辭聲音徐徐,被風吹得散開。
和他目光相對,宋黎熱著耳,方才一咬牙說話,再一遍是說不出口了。
腹誹著,明明聽懂了,他還要故意問……
宋黎不搭腔,也不敢他,眼睛瞟開海麵,又綿白沙灘,很輕很輕地“哼”了聲,嬌嗔一般。
盛牧辭笑了笑,人往下彎,讓她雙腳著落回地麵,摟在她腰間手卻沒鬆開,起身時唇掠過她耳廓,停住:“寶寶,我沒想今晚欺負你。”
他溫溫柔柔地說著,呼出熱息暖著她耳朵,像是真心要做一回體貼正人君子,倒顯得是她多求而不滿。
宋黎臉挨在他肩頭,燙紅燙紅,那瞬間她也不確定了,但下一刻,耳垂有溫濕感覺,再緩緩蔓延到頸側,是他舌尖。
“說謊……”宋黎因他動作語調不穩,聲哼唧:“你第一次親我時候,就想了。”
盛牧辭聽得不禁笑了。
忽然他覺得,還是低估了這姑娘對自己感情,像她這樣熱烈而純粹女孩子,不說理,起碼在感情方麵是很認真,難能一時衝動,否則他當初也不追那久。
剛剛說那話時,她滿目羞澀,卻那正經。
他就知道,她說了,就是願意和他永遠定下了,絕不是心頭一熱。
當時盛牧辭想也不是自己快.活,而是,這可愛一個女孩子,這輩子得要好好疼著,不能讓她失望。
心裡是這想,但嘴上還是逗她為樂,盛牧辭唇移回到她麵前,歎一口氣:“就一麵子都不給我?”
宋黎不語,瞅著他。
那眼像是在說,你終於不裝了,又好似說是,吧,被我說中了,就知道你一直不懷好意。
那天晚上其實也沒什特,他們在外麵吃過晚飯,散了會步後就回到家裡。
隻是飯前途徑超市時候,都心知肚明要買什,宋黎沒好意思下去,就說在車裡他。
某人那時著壞心眼,故意讓她下車挑,還說,不是你要買?不下來怎知道你喜歡哪種?
後果就是被這姑娘凶巴巴地捶了一拳,最後被她瞪著,無奈笑著自己下了車。
從南宜機場到紐約,要飛將近十二個時左右,因時差,宋黎航班在明天中午,這樣抵達紐約時正好是白天。
不能錯過飛機,所以按道理是要早睡。
但宋黎對做那事沒有概念,提出時那無畏,事實上心早就被害羞和緊張填得滿滿當當。
尤其回到家,都進了屋,聽見身後哢嗒一下,是他關上門落鎖聲。
她心跟著一顫。
宋黎難為情得沒法和他直視,直接抱著衣物,踩著拖鞋噠噠噠地跑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時,驀地撞見靠在門邊他,宋黎微微驚了一下。
盛牧辭雙臂環胸,人慵懶倚著,似乎是準備洗澡了,束在腰間襯衫扯了出來,鬆鬆垮垮地散著,袖口和身前紐扣都解開了,衣下身材半隱半露。
“跟我一塊還鎖門?”盛牧辭低聲問。
他在門口堵著,宋黎出不去,她淋過熱水肌膚泛著清透紅,聞言雙頰紅暈更深了,身後是氤氳水霧,蒸騰在浴霸暖橙光裡。
宋黎心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親.昵時都猛烈,快速說:“你去洗吧,水還熱。”
她側身想溜,被他胳膊一橫撈了回來,盛牧辭帶著她往浴室裡擠:“陪我一起。”
“……”
怕睡裙濕了,宋黎象征地掙了兩下,還是由著他剝掉扔到置物架上。
裡麵是一套淺膚色蕾絲,輕薄透氣款式,顯襯著細腰長腿,包裹住胸型臀型都有一種很柔和漂亮。
盛牧辭將自己襯衫鋪到洗手台,然後抱她到上麵坐著。宋黎雙手搭在他肩,剛想說她洗過了,後腦勺被他掌心扣住,接著他唇堵上來,含住了她。
“盛牧辭……”宋黎避不及,聲音被他儘數壓回口中。
盛牧辭沿著她光潔細膩脊背,流連到後頸,似乎是妨礙到自己親她了,吮吻間他一縷縷撥開她披散長,指尖勾到左腕黑圈,扯下來,將她頭攏到後麵,鬆鬆盤住。
眼前還彌漫著朦朧霧氣,宋黎洗完澡後刷過牙,這會口腔裡牙膏清涼都被他舌尖淡淡煙草味占據,讓她莫名感覺自己像是吸入了尼.古丁,中樞經漸漸恍惚上癮。
以至於後背搭扣是什時候開,那整套蕾絲什時候被扯掉,都全無印象,隻隱約知道他雙肘勾住她膝窩,人往前傾,加深了這個吻。
似乎過去良久,他唇撤開一,宋黎浮沉在沐浴露香氣裡,迷迷糊糊睜開眼,才到,那時掛在他肩頭,除了自己雙手,還有骨肉勻稱膝。
宋黎仰著,掌心在後麵撐住,鋥亮大燈光晃得她迷眼,還沒有這般明明白白地坦蕩在他麵前過,她羞窘得隻想躲。
盛牧辭再向前欺,摁住她兩條纖長,將她囚在方寸間,那雙狹長眸子灼灼地住她。
“想?”剛親過,他嗓音是深啞。
這問題……是什意思?
宋黎水盈盈眼裡浮現茫然,和他近距離對望著,想不明白,齒貝慢慢咬過下唇。
這柔媚模樣,特像狐仙洞裡走出來勾人狐狸。
盛牧辭有深意地笑了,眼底情緒忽而濃重,在她懵懂目光下,他頭低了下去。
宋黎沒想通他意思,眼睛被浴霸光刺著,不由地半眯起來。
就在後一瞬,她腦中驚雷炸開,刹那間眼前如有電光閃過,在一聲辨不出是嗯還是啊低叫裡,她下巴難以自控地揚起,後腦勺驀地砸到鏡麵咣當一下。
有一秒回魂,但隨即她雙眸又倏而失了焦距。
“盛牧辭,盛牧辭……”宋黎哼著很淡鼻音,氣息短促地喚他名字。
燈光明晃晃地照著眼睛,照得宋黎陣陣暈眩,她隻要垂眼去,那香.豔四射畫麵就能瞧得清楚。
宋黎閉上眼,緊緊咬住唇,想把聲都抑在嗓子裡,指尖陷到他烏黑濃密短,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力扯住,他吮著舐著,她三魂七魄都要出竅了似,思迷惘到隻會靠嘴巴吸氣吐氣。
時季也算是到了深秋,空氣裡泛著絲絲透骨涼意,宋黎卻感覺自己像是在盛夏桑拿天,雷雨前烏雲沉沉,抑在蓄滿悶熱高溫裡,終於一聲雷鳴轟響,沉抑已久暴雨儘情地傾瀉而下,一瞬間不再悶氣,天朗氣清。
宋黎大口吸著氣,每根經都像是疲軟了,從大理石台麵滑下去。盛牧辭撈她到懷中,笑聲都含著啞意,壞壞地在她耳邊問舒服了沒有。
宋黎沒有回答,臉埋在他身前,在剛剛前所未有體驗裡思緒徹底亂了。
浴室水嘩啦嘩啦地響著,蒸騰霧氣再次彌漫而起,幾鐘後,水聲停了。
盛牧辭毫不費力地抱起她,進到臥室。
房間裡隻有那盞夜燈靜靜亮著,盛牧辭丟開腰間浴巾,又去翻塑料購物袋,窸窣幾聲後,他將那盒東西一拋,落到床頭櫃。
宋黎斂回眸不去,在他覆過來時,她仰著頸,一雙眼睛漉漉,著他,目光裡都是羞澀。
盛牧辭低頭碰了碰她額頭,溫柔地摩挲著女孩子細細足踝:“怕了?”
“開始了嗎?”宋黎聲音糅著絲哭腔,有委屈,他都抵著了還問她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