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爺子的位子隻能由齊家小兒子接任,好在齊家小兒子不負眾望,再過幾年往上一升,前途不可限量。
辦公室的話題由齊照換到齊疏明身上。
女老師格外激動:“上次軍事頻道露麵的那個好像就是齊照小叔叔,那氣質那身材,完全秒殺有福布斯財富榜光環的齊棟梁,而且,聽說他還沒結婚。”
“哈哈,你這麼喜歡,下次討好齊照讓他幫你牽線,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說話的女老師羞紅臉:“你要死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孫老師忽然指著剛剛出去的趙老師:“讓齊照牽線,還不如讓趙老師幫你牽線。”
女老師好奇臉:“趙老師?他認識齊疏明?”
孫老師意味深長:“他姓趙,你說他誰不認識?”
淮市大港基地。
齊疏明一身颯爽軍裝,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趙顥,不是我說你,你真不適合當老師,對於齊照這樣的,就得往死裡治,你倒好,還找我要人。”
“既然當初竇綠白找我做齊照班主任,現在我就有權利向你要回我的學生。”電話裡傳來上課鈴聲,“我要上課了,疏明,你快把人送回來,彆耽誤我的教學進度。”
“可是竇綠白她說……”
原本溫和的男聲更加平緩:“疏明,你能有點出息嗎,張嘴閉嘴就是竇綠白。”
齊疏明不說話了,片刻,電話掛斷,他揮手召來辦事員:“把齊照從泥坑裡拖出來。”
當天下午。
一輛軍用車牌的越野車緩緩開進淮大附中。
操場上打球的同學看見車裡出來個人,揮手喊:“齊哥!打球嗎!”
呼吸第一口新鮮自由空氣的齊照內心複雜煩躁,揮揮手,氣若遊絲:“不打了。”
司機轉告齊疏明的話:“少爺,你小叔叔向你問好,歡迎你下次再去他那做客。”
齊照恨得牙癢癢:“去就去,你讓他給我等著。”
司機微笑。
齊照朝教學樓走,走入無人看見的角落,原本挺直的身體立刻佝僂。
犟了幾天不肯示弱的少年扶著牆,罵:“媽的,再也不去了,差點累死老子。”
二班教室。
課間休息,講台上,溫歡正戰戰兢兢站在黑板旁,一筆一劃用粉筆寫老師布置的任務。
台下,有人笑:“學習委員,你的字太小啦,看不清我們就當沒作業了。”
溫歡忙手忙腳:“那我……我重新寫。”
轉身拿黑板擦,猛地看見後門站著個人。
他靠在牆邊,雙手抱肩,滿臉暴躁,對著剛剛那個刻意找茬的男同學說:“那麼大的字你還看不清,眼瞎?”
齊照回來了。
一點就炸。
沒人敢往教室後麵看,生怕對上齊照眼神,遭遇不幸。
就連賀州都自動退避。
與彆人的敬而遠之不同,溫歡顯得要淡定得多。
不但淡定,她還興奮。
草稿紙——
“你回來啦。”
齊照疲憊不堪地趴在臂彎裡,點點頭,就算回應了。
溫歡本來想問,去哪了,目光觸及齊照的臉色,當即明白,他應該不想聊這種沉重的話題。
溫歡儘量讓自己的話看起來不那麼彆扭:“你好像曬黑了點。”
齊照本來煩得要死。
身心雙重折磨令他喪失理智。
彆說聊天,他現在就是被人看一眼都嫌煩。
但現在——
齊照抬眼皮,女孩子雪白的鵝蛋臉,晶瑩大眼寶光燦爛,快樂自眼尾眉梢濺出來,可愛到極點。
她湊到他麵前,結結巴巴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她以為是她的緣故麼?
竇綠白用齊疏明整治他,人生常事。
他早就習以為常。
齊照慵懶抬手,恢複一貫頑劣,在紙上寫道:
“都怪你,我零花錢沒了。”
溫歡措手不及,接連在紙上寫一連串: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鼻子紅紅的,滿臉皆是愧疚。
他輕巧一句話,差點弄哭她。
真是個容易上當受騙的小傻子。
齊照及時收住捉弄的想法,剛要準備在紙上寫話,身邊人先一步將草稿紙遞過來。
伴隨草稿紙一起的,還有兩張銀-行卡。
一張她自己的。
一張竇綠白給的副卡。
她在上麵寫:“給你。”
齊照看著眼前這張象牙白的麵孔。
眼睛彎彎,蒙著水汽,笑意討好,甜得像團糯米。
故作的嬌態,可是一點都不討厭。
過去幾天受過的苦難瞬間從腦子裡抹掉。
他驀地不動了。
眼睛也不眨。
自頂至踵,全身麻痹。
許久。
齊照怏怏彆開臉,嘴裡嘟嚷:“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用得著花女人的錢?拿開。”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跪著:老婆求求你打發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