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照拆開禮物,是條Harry Winston的滿鑽項鏈。
惦記著竇老太太上次說還想聽溫歡演奏的話,這次元旦彙演,他特意邀請竇老爺子和竇老太太。
打電話時,他特意提醒,不要忘記帶禮物。
如此blingbling高調誇張的禮物,一看就是竇老太太親自挑選。
剛好手機響起。
竇老太太發來的舉杯表情包。
齊照迅速回複:“外婆你真好。”
竇老太太:“小意思。”
放下手機,齊照往溫歡脖子上戴項鏈:“以後你演出穿長裙的時候,可以戴它。”
溫歡摸著脖子上的項鏈,受寵若驚:“太貴重了。”
齊照脫口而出:“哪有你貴重。”
溫歡低眉順眼,臉頰邊兩團紅暈,明知故問:“我貴重嗎?”
齊照害羞起來:“特彆貴重,就算全世界最貴重的鑽石加在一起,也不及你百分之一閃耀。”
司機老李聽不下去。
嫌棄地將車內擋板升上去。
少了其他聽眾。
齊照反倒安靜下來。
溫歡用手指戳戳他的手背:“齊哥哥,你怎麼不接著說了?”
齊照自我反省中,眉頭緊皺緩緩說:“我覺得我說話好像是有點土。”
溫歡著急:“一點都不土。”
齊照:“真的不土嗎?”
溫歡點頭:“不土,我喜歡聽。”
齊照小心翼翼確認:“你喜歡聽?”
溫歡一字一字說:“特彆喜歡。”
得到肯定的齊照自信心爆棚。
為了進一步拴住溫歡的心,齊照決定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花半小時學習土味情話。
男人,必須得有一張花言巧語的嘴。
隻要溫歡想聽,他就能說到天荒地老,直到她聽吐為止。
晚上回到家,齊照第一件事就是將文藝彙演的錦旗拿出來掛到自己房間。
三個人三麵錦旗。
她說過,重要的事由重要的人陪伴。
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做些什麼,也是他名字離她最近的一次。
齊照。
溫歡。
紅色的錦旗底色,越看越像民政局結婚登記冊的顏色。
除了後麵陸哲之的名字有點礙事外,一切都很完美。
齊照想了想,找出剪刀將陸哲之的名字剪掉。
剪完了重新掛牆頭,當即連打好幾個噴嚏。
齊照看了眼垃圾桶裡被剪碎的布料邊角,心虛呢喃:“我的錦旗,我愛怎麼剪就怎麼剪。”
另一邊。
陸哲之也在打噴嚏。
薛早靠在門邊看:“哥,原來你也有這麼幼稚的一麵。”
陸哲之神情肅穆,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出去。”
薛早無奈攤手,將門帶上。
陸哲之盯著手邊的錦旗發呆。
從小到大他得過很多獎,但從來沒留下過任何獎杯和錦旗。
他不需要那種東西,他隻需要榮譽背後的實際利益。
他應該丟掉它。
可他竟然舍不得。
沿著鉛筆畫好的邊鋒,陸哲之慢慢摳掉齊照的名字。
打開床頭抽屜,他取出一個密碼盒,盒子裡裝著女孩子上次丟棄的匕首,已經洗淨,安靜地躺在盒裡。
他將折好的錦旗一並放進去。
元旦過後。
一切恢複正常。
溫歡在學校的人氣比從前更甚。
她文藝彙演上的演出被人拍了視頻發在網上,點擊量迅速攀升,淮中女□□號就此流傳。
除了提防本校蠢蠢欲動的男生外,齊照還要警惕外校不知好歹的男生們。
每天邁進教室,齊照第一件事就是處理溫歡桌上的玫瑰花和表白信。
擋不住花和信越來越多,齊照隻能找趙顥投訴。
投訴後,立馬有了成效。
齊照星星眼感動:“趙老師。”
趙顥申明:“我是為了不影響溫歡同學學習,不是為了你,彆自作多情。”
齊照:“我懂的。”
趙顥:“瞧瞧你臉上那奸笑,好像我跟你有什麼交易一樣,快走開。”
齊照沒皮沒臉賴過去獻殷勤:“趙老師,下節課你不是要開職業討論課嗎,我幫你把東西帶過去。”
趙顥指了指桌上的兩大箱子東西:“你搬得動嗎?”
齊照扭扭腰:“當然。”
結果東西太重,差點拉傷肌肉。
齊照一瘸一拐地回到座位,旁邊拿到夢想五角星瓶子的溫歡正在折星星。
他桌子上也有一個。
是趙顥準備的職業規劃課道具。
女孩子折了星星放進他的玻璃瓶子裡。
台上趙顥正在說:“做夢不花錢,萬一實現了呢?”
齊照心想,是啊,做夢不花錢,萬一他和溫歡結婚生子白頭到老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