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陸哲之, 溫歡訝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早早告訴我, 你住在這邊。”
“她不是說她要回來嗎?要不是她提前訂好了房間, 我才不住這。”
陸哲之從口袋裡掏出彆墅鑰匙, 眸色深沉, 半開玩笑:“所以我來接你,外麵住著畢竟不方便。”
溫歡眼底笑意消失,數秒, 她放慢語速, 字字清晰:“不用了, 下周演出一結束, 我就會搬去和乾媽住。”
陸哲之收回鑰匙, 麵不改色:“那就好。”
門童來拿行李, 溫歡給了小費,陸哲之跟她一起往門外去。
他開了車來, 送她去劇院。
副駕駛座上, 溫歡正準備係安全帶, 一雙白皙瘦長的手已經代勞。
六年間做過無數次的動作, 早已形成習慣。
陸哲之俯身過去, 整理好安全帶的弧度,將帶子卡在她肩頭外側半厘米的地方。
兩個人挨得近, 溫歡彆開頭。
陸哲之手一頓, 冷笑:“你的齊哥哥呢?你想好怎麼勾引他了嗎?”
溫歡抿唇, 緩緩側頭望他:“陸哲之。”
“怎麼, 回了國連句陸哥哥都不喊了?”
“我隻喊過一次,是你逼我喊的。”
“嗬,誰能逼得了你溫歡?”
死寂般安靜。
片刻。
陸哲之:“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強求不來。”
溫歡揉揉發紅的眼,聲音略顯含糊:“陸哲之。”
“你放心,這次我回國,是為了陸家的事。”
溫歡垂下視線:“你要開始了嗎?”
“嗯。”
“早早呢?”
“你覺得她下起手來會比我輕嗎?她隻是對你一個人溫柔而已。”
“祝你們馬到成功。”
“祝你抱得美人歸。”
溫歡抬眸:“他要知道你稱他美人,大概會氣瘋。”
陸哲之:“總算笑了?隻有聊到齊照你才會高興。”
她雙目含笑,笑容似孩童般純真:“昨晚我遇見他,今早我又遇見他。”
“打聽清楚情況了嗎?他有沒有女友?”
“不需要打聽。”
“勢在必得?”
溫歡眼波流轉,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答了句:“我們相處六年,你早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了,除了你母親的病,唯一能讓你有所顧慮的就是齊照。”
“你覺得他會喜歡現在的我嗎?”
“他不喜歡,有的是人喜歡。”
“但我隻想要他。”
陸哲之歎口氣。
他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姻緣符:“早早替你求的,她說,如果齊照不識好歹,她就去找人下蠱,情蠱還是降-頭,隨你選。”
溫歡笑出聲,接了姻緣符:“她未免也太小看我。”
“那是你自找的。當初我們兄妹倆,一個給你做假男友,一個給你做假女友,替你擋追求者的時候,我們可沒嘲笑過你。”
溫歡莞爾,看窗外風景,催:“快開車,我要遲到了。”
陸哲之苦笑,雙手搭上方向盤,發動汽車。
另一邊。
齊照心不在焉開完早會,開了輛法拉利飆去找謝愷。
謝愷見他情緒不對,沒說什麼,轉身去酒窖拿出剛收的幾瓶珍貴紅酒。
總價幾百萬的紅酒,齊照當水一樣灌,喝完了攤開手:“還要。”
謝愷心在滴血,罵了句:“天都沒黑,你買什麼醉?”
話雖如此,他還是拿來了酒。
齊照醉臉酣紅:“謝王八,你知道誰回來了嗎?”
謝愷扶住他拍背:“還能是誰,小可愛唄。”
齊照一張臉皺巴巴:“你怎麼知道的。”
“薛早告訴我的。”謝愷想起,“哦對了,廚神也回來了。”
齊照不高興了,推開他。
謝愷沒反應過來,繼續湊過去,齊照趴在吧台上不肯起。
謝愷隻好在他身旁坐下,翹起腿攔住,以防齊照從高腳凳上摔下去。
“陸哲之接管了陸氏。”謝愷感慨:“這兩兄妹是狠角色,當初我讚助陸哲之創業時,沒想過他能有今天的成就。”
齊照不服氣,直起上半身,拍胸脯:“有成就怎麼了,我也有成就,我比他更牛逼。”
是真喝醉了,說話都開始顫。
謝愷怕他耍酒瘋,順著往下說:“是是是,你齊照最牛逼。”
齊照揚起腦袋:“那當然。”
謝愷笑:“這麼牛逼,乾嘛還躲在我這裡買醉?”
齊照嘟嘴瞪他,瞪了一會瞪累了,兩眼一閉,往謝愷身上趴。
他撲過來的力道太大,謝愷差點摔到地上:“齊傻傻?”
齊照:“叫齊總。”
“齊總,請問您老人家到底有什麼心事呀?”
“齊總沒心事。”
安靜了幾分鐘。
齊照甕聲甕氣開口:“齊總心裡難受。”
謝愷喲一聲,陰陽怪氣:“誰敢惹我們齊總,拖出去斬了。”
齊照笑出聲:“傻逼。”
笑了會,齊照拿過僅剩的半瓶酒,一口氣喝完後,他打了個嗝,輕啟唇齒,語氣彆扭:“我知道,陸哲之在美國陪了她六年,當年我沒能做的事,他做到了。”
“所以?”
齊照擦擦鼻頭,自言自語,努力說服自己:“不就陪她六年嗎?比不上又怎麼了。”
謝愷嘖嘖兩聲:“原來我們齊總玻璃心發作了。”
齊照拍桌而起:“屁個玻璃心,我是怕破壞她的感情。”
謝愷毫不留情:“破壞感情,你有這本事嗎?除了偷偷飛去美國看小可愛,你還敢做什麼?”
齊照被戳得都快掉眼淚:“誰還沒這個本事了?不就搶人嗎!”
“那你搶。”
齊照呼呼喘氣,“你等著,我現在就搶。”
謝愷將齊照手機找出來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