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照哼哧哼哧翻開通訊錄,撥通一個電話,按了揚聲器。
“喂,是我。”
“齊總,有什麼吩咐嗎?”
“立刻全城投放二十四小時循環廣告,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
“知道什麼?”
齊照提高聲音:“我乾妹妹將於下周在大劇院演出。”
謝愷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揪著齊照腦袋:“這就是你所謂的搶人?”
齊照張著黑汪汪的醉眼,癡呆笑臉:“要是台下座無虛席,她肯定很高興,她一高興,我不就有機會了嘛。”
謝愷冷冷笑:“哇,你好聰明。”
齊照笑:“謝謝,我也覺得自己很聰明。”
謝愷心累扶額。
齊照神秘兮兮湊過去,逮住謝愷手臂:“謝王八,不準你插手哦,這是我和她的事。”
謝愷重重歎氣:“懂。”
許馳的辦事效率很高。
第二天,全城廣告牌同時換上溫歡拉小提琴的演出照,無論是地鐵還是公交,隻要一邁出門,視野內就全是溫歡,所有的媒體同時發布關於下周大劇院的演出信息,宣傳規模巨大。
“是哪個新出道的明星嗎?”
“好像是個小提琴大師。”
“我知道她,特彆厲害,得過超多國際大獎。”
“想買票聽聽了。”
“一起。”
平時提前半年預售打折都賣不出一半票的交響樂演奏會,短短一小時,三場演出門票全部售罄。
劇院的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劇院主管老周激動不已,老淚縱橫,領著工作人員對溫歡千恩萬謝。
溫歡好奇:“不是你們做的宣傳嗎?”
老周:“溫小姐說笑,我們哪有這種能力。”
“那會是誰?”
“我們也想知道。”
溫歡沉思。
腦海中有了猜想。
手機響起的時候。
齊照宿醉剛醒。
腦袋炸裂疼,看都沒看屏幕,直接摁掉。
清淨了半分鐘,手機又震起來。
他眼睛都睜不開,滑過接聽鍵,沒好氣地低吼:“有屁快放!”
電話那頭飄出女孩子輕軟的聲音:“齊哥哥,是我。”
齊照呆滯。
幾秒後。
他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翻起來,耳邊貼手機,慌得一筆,說話結巴:“是是是你啊。”
“齊哥哥在忙嗎?”
“沒在忙。”齊照聲音放柔,與剛才的暴躁形成鮮明對比:“我剛醒,沒看屏幕,不知道是你。”
“嗯。”
他緊張問:“有被嚇到嗎?”
“有一點點。”
齊照更急了:“我平時說話不這樣。”
“沒關係,我打電話來,主要是為了感謝齊哥哥。”
齊照迷茫:“感謝我?”
“演奏會宣傳的事。”
齊照摸摸腦袋:“你喜歡就好。”
女孩子的聲音越發軟糯:“原來真的是齊哥哥,我該怎麼報答齊哥哥呢。”
齊照脫口而出:“報答什麼,我這個做哥哥的,為妹妹做點事而已。”
“真不用報答嗎?”
“一家人,彆客氣。”
溫歡唔了聲,沒再繼續,說了聲謝謝,然後和齊照告彆。
齊照重新躺回床上,懷中抱著手機發呆。
女孩子甜美的聲音猶在耳畔。
他倏地想到什麼。
一巴掌扇臉上。
她說報答。
這麼好的的機會擺在麵前,怎麼就抓不住呢!
蠢成這樣!
齊照悶頭捶了捶枕頭。
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
掏出手機看相冊,看不夠,悄悄打開房間改造的一扇門。
半牆高的照片。
本來是掛在他床前。
相框裡的照片,起先是三個月換一次。
後來是一個月換一次。
再後來,是半個月換一次。
換下來的照片,專門改造一間房拿來擺放。
最新的一張,是他半個月前飛美國拍下的。
照片裡的背景,從春到冬,四季皆有。
唯一不變的,是照片主人公。
所有照片,都是溫歡。
齊照貼上去,自言自語:“要是你發現這些照片,肯定覺得我是變態,可是我忍不住。”
他找人查過,沒敢查太多,怕她發現。
他知道陸哲之是她的男朋友。
他從未如此羨慕過一個人。
嫉妒得都快哭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國定居。
結果陸哲之也跟過來了。
他處事向來坦坦蕩蕩,從不做小人之事。
可是這一次——
齊照眼眶發紅,猶豫再三,給竇綠白打電話,虛心請教:“媽,你有做小三的經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