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
齊照總共尖叫了兩次。
一次是為溫歡從床下冒出來扮鬼嚇他。
另一次, 則是為蓄勢待發的關鍵時刻。
一切都很完美。
他嘗到了她的滋味。
隻是。
僅僅一下而已。
他事先做過大量功課,隻要足夠耐心前戲做到位,女孩子絕對不會覺得煎熬。
如果說痛,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男方技術不到位。
整個過程, 用八個字形容。
配合默契,彼此融洽。
然而就在齊照準備施展美妙奇跡的時候,他無意的一瞥,嚇到麵容慘白。
溫歡眯著眼, 臉上酣紅,催促:“齊哥哥。”
然後就聽到齊照驚慌失措的一聲尖叫。
溫歡嚇到渾身一抖, 還沒來及開口問, 就被齊照一把從床上抱起來。
剛才英姿勃發的男人, 此刻惴惴不安,六神無主。
他拿過毯子蓋住她就要往外衝,自責愧疚:“都是我的錯, 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你忍著點。”
溫歡一頭霧水,皺眉問:“你怎麼回事嘛。”
齊照話都說不出清楚:“你, 你流了好多血。”
溫歡愣住。
視線投向床上。
剛才她隻顧著閉眼享受, 完全沒有在意身體的異樣。
還以為自己是……
齊照急出了眼淚:“都怪我,我簡直不是人。”
溫歡想起什麼,從齊照懷裡跳出去。
齊照拉住她:“你彆動, 你還在流血。”
溫歡彎腰盯著床單看了會, 確認無誤後, 轉頭告訴齊照:“不是因為你,你沒有弄疼我。”
齊照水汽蒙蒙的眼眸望著她。
溫歡心有不甘:“靠。”
齊照一時沒反應過來。
溫歡生無可戀臉歎口氣:“我這個月的大姨媽提前來了。”
後半夜。
齊照忙前忙後,先是替溫歡衝澡,然後換了床單被套,又到廚房按照菜譜煮了薑茶紅棗湯,所有的一切都做完後,他到床邊守著溫歡。
“疼嗎?”
“沒感覺。”
溫歡掀開被窩,示意齊照鑽進來。
齊照想了想,脫鞋爬進被窩裡。
他抱著她,手搭在她的小腹處,像是哄一個小孩子似的,嘴裡念念有詞:“如果覺得不舒服,就告訴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溫歡躺在他的胸膛邊:“你弄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樣,來月經而已,哪有那麼嬌氣。”
齊照垂眸一看。
她抓著他的手臂,神情憤懣,老不高興了。
齊照以為怎麼了,聲音越發柔軟:“你想發脾氣儘管發,我都受著。”
溫歡撅嘴,問:“我為什麼要發脾氣?”
齊照:“女孩子來月經的時候容易情緒波動,我有常識。”
溫歡悶聲。
哪裡是月經期情緒波動。
才開了頭的事被迫打斷,她越想越氣,怎麼就提前來姨媽了呢?
溫歡委屈地捶了捶床,齊照趕忙捧住她的手吹氣:“床硬,你打我好了,彆把自己手弄疼了。”
因為這擦肩而過的快樂,溫歡難得怨天尤人一回,她鼓起腮幫子,眼睛都紅了。
齊照看在眼裡,心中慌亂。
他思前想後,沒說什麼,摸摸捏住自己的臉,扮鬼臉逗她。
起初溫歡不肯笑。
齊照將自己臉都捏扭曲了,總算哄得她笑了聲。
她輕推他額頭:“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齊照親親她的手:“我是。”
溫歡抽了抽鼻子,往後一挪,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在齊照膝上。
她墊著他的腿,雙手摟他腰,聲音沙沙的:“我們算做過了嗎?”
齊照笑了笑,指腹摩挲,一下下撫著她鬢邊的碎發往後梳:“當然算,畢竟都……”
“進去了。”溫歡問:“感覺怎麼樣?”
她話說得直白大膽,齊照羞紅臉,聲音卻出乎意料地沉穩:“很暖,很舒服,差點讓我原地升天。”
“這不公平。”
“怎麼不公平了?”
“你嘗到了滋味,我還沒開始呢。”
“之前那個的時候,你明明很舒服。”
“是很舒服。”溫歡被戳穿,停頓數秒,啞著嗓子說:“可就這樣停下來,我不服氣。”
齊照懵了下,繼而笑得停不下來。
竟然是因為這個事發脾氣。
她身上這股不服輸的乾勁是怎麼回事?
溫歡堵住他嘴,難為情:“不準笑。”
齊照攥她手,狠狠啵她的唇:“歡妹妹,你也太可愛了。”
她輕咬他一下:“這不叫可愛,這叫彆扭。”
齊照含笑說:“好好好,是彆扭不是可愛。”
溫歡低哼,趁勢抱住他脖子,打趣他:“你才叫可愛,嚇成那樣,肯定以為是你戳的。”
齊照無地自容:“不是。”
溫歡:“說謊精。”
“我才不是說謊精。”齊照甕聲甕氣,主動服軟:“確實以為是我戳的。”
兩個人凝視彼此。
大眼瞪大眼。
溫歡:“你真的好大。”
齊照:“嗯。”
溫歡:“你有想過縮小一點嗎?”
齊照:“我無所謂,反正是為你服務。”
溫歡:“那我改天安排手術。”
齊照:“行。”
憋了半天。
溫歡破功,提醒:“我在嫌棄你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