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2 / 2)

新歡 討酒的叫花子 7987 字 3個月前

杯子倏地落地,滾出老遠,卻沒有摔碎。

再然後就那樣發生了,誰都沒去撿杯子,清脆的聲音就像是一道開關,讓兩人都做出了過分越距的事。

薑雲的思緒很亂,亂到不能正常思考,心跳得厲害,腦子裡也一片空白。

她是一個會多想的人,可那次卻什麼都沒想,沒有半點彆的念頭,整個人都是空的。

陸念之填滿了她所有的空缺,一點一點,一寸一寸……

慌亂,悸動,深沉複雜的念想在交織纏繞,分離不開。

彆樣的感受讓人無法承接,愛意在翻騰,像野火燒乾草般一發不可收拾,身處其中就倍覺煎熬,但又忍不住要沉淪進去。

在此之前薑雲循規蹈矩了二十六年,除了出櫃就沒做過一次出格的事,那是第二個例外。

禁忌與背德兩相碰撞,教她難以掙脫。

那種感覺是陌生的,讓薑雲有些害怕,可忍不住要繼續觸碰,抓著不放。

她從來都是理智的,難得做一件糊塗事,猶如隻喝白水的人忽而飲了烈酒,剛入口時不習慣,抗拒,喉嚨裡在乾燒,但慢慢多喝幾口,醇香味兒就上來了,整個人都變得不清醒。

中途有人來了,在外麵敲門。

不過沒有久等,一會兒就主動離開。

整個過程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卻顯得格外漫長。

薑雲緊張地抱著陸念之不鬆開,將下巴抵在她肩頭,背是微微佝僂著的,拉出一條緊繃又有致的線條。

她低眼瞧見了地上的那灘水,濕漉漉的,表麵還映著頭頂昏黃的燈光閃動。

徹底結束時,薑雲的衣服還完好地穿在身上,隻是有點皺。

若不是打倒在地上的那杯水,這件事就仿佛不存在。

薑雲到現在都還能想得起來,對此印象深刻。

過後她倆跟無事發生過一樣,沒有交談,沒有多做什麼,隻依偎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陸念之才重新接了半杯水喂她,她倆坐在沙發上,陸念之摟著她,久久沒有動作。

休息間裡的一切就像是一個綺麗的夢,不太真實,發生得過於突兀,無跡可尋,也解釋不清楚。

現在回想起來,什麼都是模糊不清的,隻有感受最深刻,就像是融入了骨血裡。

薑雲捉住陸念之的手,思忖片刻,問道:“既然早就知道,那你上次怎麼問我是不是分手了?”

陸念之如實說:“確認一下。”

“如果沒分呢?”

“沒有如果。”

薑雲定定看著,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陸念之說:“事情都發生了,成定局了,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萬事有諸多可能,但結局隻有一種,錯不了。

對方的語氣太認真,臉上的神情也特彆認真,薑雲聽著,無端端恍惚了下。可能是錯覺,她由這句話裡聽出了彆的含義,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但陸念之明顯話裡有話,不單單是在回答她剛剛的問題。

她倆現在離得非常近,恰恰能觀察到對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薑雲瞧著這人的眼睛,思索了一會兒,邊瞧著她邊問:“你先前說,你早就認識我,是什麼時候?高三那年,江園那邊?”

“更早一些。”陸念之說,也不隱瞞。

“在鄧老師那裡?”薑雲問。

“嗯。”

“高一?”

陸念之不直接回答,隻說:“隻是碰巧見過幾次,連話都沒有說過。”

“難怪,”薑雲回道,“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完全記不得了。”

“彆想太多,”陸念之說,把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那時候我連你叫什麼都不知道,完全不熟,都是聽姑父提起,才記住了。真正認識你都是後來的事,因為秦昭,她把你帶到我們麵前。”

薑雲懂她說的意思,辯解道:“沒有多想,好奇問問而已。”

陸念之也不挑明了講,回道:“都是定局。”

薑雲久久不語。

陸念之湊上來,由於胳膊受了傷不方便抬手,便徑直抵靠在她胸口。

“當年秦昭讀大學,是我給她推薦的學校,叫她來這邊讀書。”

薑雲知道這事,“她跟我講過,說她那兩年跟家裡關係不太好,原本是要去國外留學的,後來沒去,就去了C大。”

陸念之坦白:“我沒想到她會遇見你。”

薑雲嗯了一聲。

陸念之挨上去,在她唇角碰了碰。

“你跟她分手了,以後就沒關係了。”

“我知道。”

“要往前看,不能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