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一一〇章(1 / 2)

和沈愛紅聊過天後,孫銀串又去湖邊轉了轉,這次就不是為了和其餘調查員交換信息了,而是單純對於這片湖有所疑慮。

湖麵水平如鏡,從外表看十分正常。孫銀串撿起一塊石頭,朝湖中扔去。石頭落入湖中,激起層層漣漪,孫銀串等待片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由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無聊或者是神經質,自嘲的聳了聳肩膀。

雖然很想要嘗試著渡湖,去對岸看看,但現在時間不夠了,孫銀串又不死心的在湖邊搜索許久,最終卻也隻能無功而返。

——看來,隻能等到熊震用毒品控製住他那家的男主人,自己才有可能更進一步了解羊木村的隱秘。

在湖邊一無所獲後,孫銀串隻能返回村子,沒走幾步,他就突然聽到一陣尖利的叫聲:“離婚!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我要離婚!把孩子還給我!我立刻就走!”

孫銀川一愣,連忙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加快腳步,而此時,其餘羊木村人也被吵嚷聲驚動。

發出吵鬨聲的是沈晗家,沈晗漲紅了一張文質彬彬的麵孔,表情難看的側頭站在一邊,不去看哭鬨吵嚷的妻子潘盼,而鄭媛媛則和沈晗站在一起,溫柔小意的低聲勸慰著什麼,一臉的擔憂關切。沈晗的母親將小女孩月月抱在懷裡,遠遠的站在另一邊,而沈晗的父親則擋在她和潘盼之間,一副保護的姿態。

至於潘盼則被聞聲而來的村人們圍住,好言好語的哄勸寬慰,隻可惜,他們的努力似乎並沒有起到什麼效果,潘盼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想要去抱回自己的小女兒,卻又被村人七手八腳的阻止。

孫銀串觀察片刻,就知道這肯定是鄭媛媛鬨出的動靜,他走到同樣圍觀的熊震旁邊,低聲詢問情況,而熊震自然毫不隱瞞,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

比起孫銀串更為在乎羊木村的隱秘,熊震反而一心撲在財寶上,更加擔憂其他調查員會對自己的計劃產生影響,於是一直在暗中打聽他們的行動。

根據熊震的探聽和觀察,鄭媛媛似乎打定主意第三者插足,一直和沈晗勾勾搭搭,讓這對原本感情平順的夫妻間起了不少矛盾。按理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沈晗的父母應當站在妻子潘盼這邊指責鄭媛媛,畢竟潘盼為他們家生了個女兒,現在還尚未滿周歲。然而,讓人無法理解——最起碼是讓熊震和孫銀串無法理解的是,沈晗父母似乎卻對此樂見其成。而看清他們的態度,鄭媛媛的行為也從暗中勾引升級到明目張膽,據說僅僅一天,潘盼就和沈晗吵了好幾次,現在已經到了堅決要求離婚的地步。

雖然村人們極力勸說,但丈夫與公婆的態度著實令人心寒,更重要的是,鄭媛媛這個罪魁禍首還在一旁興風作浪,讓潘盼根本無法忍受。

這個可憐的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在村裡人的“攙扶”中鬢發散亂、狀若瘋癲,隻可惜,她一個人勢單力孤,寶貴的小女兒還被婆婆抱在懷裡,潘盼再如何不情願,也隻能被村人們連哄帶勸的推進房間,美其名曰讓她冷靜冷靜,然後關閉屋門,甚至還落了鎖。

孫銀串站在院門口將這場鬨劇看得清清楚楚,所有村人們都在笑著,就算被潘盼憤怒唾罵、用力抓撓也毫不在意,仿佛這隻是一場普普通通玩笑。被關在屋內的潘盼哭著尖叫,用力捶門,而屋外的村人們卻紛紛笑著散去,路過熊震和孫銀串時還朝他們笑容滿麵的打招呼,一副天下太平的和樂友善——不由自主的,孫銀串感受到了一種詭異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割裂感。

不過半個小時,一場風波就這樣順順利利的平息下來,除了屋內還時不時響起幾聲啜泣和拍門聲,整個羊木村都回歸了正常。孫銀串和熊震又在院外等了一段時間,這才看到鄭媛媛安撫好沈晗,施施然走了出來。

“怎麼了?剛剛一直用眼神暗示我,有什麼事情嗎?”鄭媛媛笑著撩了撩長發,明明是單純乖巧的長相,卻在舉手投足間透著嫵媚多情。

孫銀串的視線在她微腫的唇瓣上滑過,蹙了蹙眉,而鄭媛媛顯然也發現了他的目光,輕笑一聲,舔了舔嘴唇,對他飛了個媚眼。

可惜的是,孫銀串並不吃她這一套,錯開視線沉聲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在做任務啊。”鄭媛媛一臉無辜,“角色任務。”

“就算是做任務,也不應該鬨出這麼大動靜。”孫銀串不為所動。

“我也不想啊,誰讓潘盼這個npc容易受到刺激,她突然爆發,我也嚇了一跳好嘛~”鄭媛媛怯怯的拍了拍胸口。

事情已經發生,多說無益,孫銀串又警告鄭媛媛幾句,讓她安分一點,在弄清情況前不要惹事生分。鄭媛媛自然好聲好氣的連連應了,一副她真的隻是無心之失的樣子。

“哥,她鬨這麼一出,不會對咱們有影響吧?”熊震跟在孫銀串身後離開,憂心忡忡的問道。

“不知道。”孫銀串搖了搖頭。看熊震一臉煩躁,擔心他心態不穩,孫銀串反而安慰了一句,“說不定她這麼跳,其他人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反而能夠幫咱們打掩護。”

熊震眼睛一亮:“也是這個道理。”

“對了,劉若靄呢?那小子今天有什麼動作?”孫銀串問道。

熊震撇了撇嘴:“今天好像沒怎麼看到他,似乎在跟小姑娘小媳婦勾勾搭搭,還不止一個,也不知他想乾什麼。”

孫銀串皺了皺眉,感覺這些調查員都不是什麼安分的家夥,心裡不由莫名焦躁:“你那邊怎麼樣?毒癮還沒犯?”

“還沒。”熊震有點尷尬,隨即又舔著臉笑道,“不過今晚肯定沒跑了,哥,麻煩您今晚少睡會兒。”

孫銀串點了點頭:“行,今晚我去找你。”

小聲而迅速的說了兩句,孫銀串便和熊震分道揚鑣,返回了沈年家。

沈年今晚乾脆就沒有回家,說是還在為後天的慶典做準備。所幸孫銀串和沈愛紅之間已經說開,相處也融洽了不少,兩人吃過晚飯後就各自回屋,反而給孫銀串提供了便利。

在屋內小睡片刻,養足精神,待到天色暗下來,孫銀串悄悄離開院子,朝著熊震暫住的院子走去。

kp:【潛行檢定:孫銀串,60/51,成功。】

潛行中的孫銀串像是一道黑色的影子,一路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為提前和熊震商量好,院門早已被熊震偷偷打開,孫銀串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順利潛進院子,找到了熊震。

熊震正躲在一處窗子外,鬼鬼祟祟的通過窗子縫隙向內張望。看到孫銀串過來,他露出了一個不安的笑容。

一看到這個笑容,孫銀串心裡就“咯噔”一聲,連忙同樣湊到窗縫邊。

屋內是夫妻兩人,他們並沒有交談,而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沒有了麵對外鄉人時慣常的笑容,夫妻倆的表情顯得冰冷而麻木,比起活人,反而更像是兩具會活動的軀殼,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陰森森的。

“怎麼回事?”孫銀串無聲的詢問熊震,“毒癮什麼時候發作?”

熊震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早就掛不住了。他煩躁的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窗戶內,一個勁兒無聲的低喃:“不應該啊,不應該啊,再等等,再等等……”

孫銀串:“………………”

這一等,就又等了一個多小時,一直到夫妻倆關燈睡覺,屋內也是依舊平靜一片。孫銀串終於耐心告罄,一把薅住熊震脖頸的衣服,將他拉出院子,而熊震則被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所幸他還記得自己在哪,連忙咬住嘴唇,臉色慘白的被孫銀串拎出院子。孫銀串一路腳步匆匆,一直將熊震拎到僻靜的湖邊,這才一甩手將他鬆開。瘦弱的熊震哪裡經得住孫銀串如此粗暴的動作,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胳膊肘磨破了也不敢吭聲,隻是一個勁兒揉著被衣領勒出紅痕的脖頸,連咳帶喘。

“你耍我?”孫銀串一張憨厚的臉陰沉沉的,右手已經摸上了口袋裡的小刀。

熊震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連連搖頭,指天發誓:“沒有!絕對沒有!我發誓!我真的親眼看到他將毒品吃下去了!孫哥,您信我!”

“那是怎麼回事?”孫銀串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哪怕隊友再豬,也不能就這樣乾掉。

“我、我也不知道啊。”熊震結結巴巴。

“毒品是假的?”孫銀串問道。

“這不可能!”熊震再次毫不遲疑的反駁,見孫銀串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又開始變得暴躁,他連忙解釋,“是人設!我的人物設定是癮君子,所以才隨身攜帶毒品,為了維持人設,我必須定期服用毒品,在下毒前,我自己就已經服用過了!沒錯的!我了解這玩意,這絕對是真貨,不是假的!”

定定注視著熊震緊張急切的樣子,孫銀串感覺他並沒有撒謊,而且也沒有撒謊的必要。而如果毒品沒問題,下毒的人也沒問題,那就隻有被下毒的一方有問題了。

孫銀串捋清楚思緒,神情也重歸平靜,他笑了笑,伸手將戰戰兢兢的熊震扶起來:“抱歉,是我一時衝動,錯怪你了。”

熊震鬆了口氣,又再三發誓自己絕對沒騙人,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哥,是不是那家人……有問題?”

——熊震也不蠢,這種顯而易見的推論,熊震自然也能想到。更何況,比起孫銀串還可以懷疑他,作為親手下毒的熊震,他早在對方明明服用毒品卻毫無反應的時候,就不得不產生這種猜測了。

“不是那家人有問題,是全村都有問題。”孫銀串的表情又陰沉下來。

——毒品,是人類無法抵抗的成癮物,而明明服用了毒品卻沒有任何反應的,真的還是人類嗎?

——他們這群調查員不是什麼好人,但起碼還是“人”,倘若整個村子都是非人類,那他們這四隻誤入其中的小羊崽會有什麼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怪不得羊木村的村民會對他們如此熱情友善。對於落入陷阱的獵物,獵人自然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孫銀串和熊震站在湖邊麵麵相覷,周圍一片漆黑,冰涼的夜風從湖心刮過,凍得他們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然而,身體上的寒冷卻抵不過心中蔓延的寒意,讓他們的大腦如同被冰凍住那般,紛亂而僵硬。孫銀串一路腳步匆匆,一直將熊震拎到僻靜的湖邊,這才一甩手將他鬆開。瘦弱的熊震哪裡經得住孫銀串如此粗暴的動作,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胳膊肘磨破了也不敢吭聲,隻是一個勁兒揉著被衣領勒出紅痕的脖頸,連咳帶喘。

“你耍我?”孫銀串一張憨厚的臉陰沉沉的,右手已經摸上了口袋裡的小刀。

熊震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連連搖頭,指天發誓:“沒有!絕對沒有!我發誓!我真的親眼看到他將毒品吃下去了!孫哥,您信我!”

“那是怎麼回事?”孫銀串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哪怕隊友再豬,也不能就這樣乾掉。

“我、我也不知道啊。”熊震結結巴巴。

“毒品是假的?”孫銀串問道。

“這不可能!”熊震再次毫不遲疑的反駁,見孫銀串微微眯起眼睛,表情又開始變得暴躁,他連忙解釋,“是人設!我的人物設定是癮君子,所以才隨身攜帶毒品,為了維持人設,我必須定期服用毒品,在下毒前,我自己就已經服用過了!沒錯的!我了解這玩意,這絕對是真貨,不是假的!”

定定注視著熊震緊張急切的樣子,孫銀串感覺他並沒有撒謊,而且也沒有撒謊的必要。而如果毒品沒問題,下毒的人也沒問題,那就隻有被下毒的一方有問題了。

孫銀串捋清楚思緒,神情也重歸平靜,他笑了笑,伸手將戰戰兢兢的熊震扶起來:“抱歉,是我一時衝動,錯怪你了。”

熊震鬆了口氣,又再三發誓自己絕對沒騙人,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哥,是不是那家人……有問題?”

——熊震也不蠢,這種顯而易見的推論,熊震自然也能想到。更何況,比起孫銀串還可以懷疑他,作為親手下毒的熊震,他早在對方明明服用毒品卻毫無反應的時候,就不得不產生這種猜測了。

“不是那家人有問題,是全村都有問題。”孫銀串的表情又陰沉下來。

——毒品,是人類無法抵抗的成癮物,而明明服用了毒品卻沒有任何反應的,真的還是人類嗎?

——他們這群調查員不是什麼好人,但起碼還是“人”,倘若整個村子都是非人類,那他們這四隻誤入其中的小羊崽會有什麼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怪不得羊木村的村民會對他們如此熱情友善。對於落入陷阱的獵物,獵人自然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孫銀串和熊震站在湖邊麵麵相覷,周圍一片漆黑,冰涼的夜風從湖心刮過,凍得他們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然而,身體上的寒冷卻抵不過心中蔓延的寒意,讓他們的大腦如同被冰凍住那般,紛亂而僵硬。孫銀串一路腳步匆匆,一直將熊震拎到僻靜的湖邊,這才一甩手將他鬆開。瘦弱的熊震哪裡經得住孫銀串如此粗暴的動作,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胳膊肘磨破了也不敢吭聲,隻是一個勁兒揉著被衣領勒出紅痕的脖頸,連咳帶喘。

“你耍我?”孫銀串一張憨厚的臉陰沉沉的,右手已經摸上了口袋裡的小刀。

熊震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連連搖頭,指天發誓:“沒有!絕對沒有!我發誓!我真的親眼看到他將毒品吃下去了!孫哥,您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