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一四〇章(1 / 2)

雖然大學上的是中文係,但對於這通篇之乎者也的文章,杜洛涵也隻能看得懂大概意思,勉強幫其他調查員磕磕絆絆的翻譯下來。

最開始,自然是吹噓自己的先祖多麼牛逼,數代鐘鳴鼎食之類,隻可惜身處王朝末年,全國動蕩,再如何根深葉茂的世家大族,也無法承受戰爭與暴動的衝擊,隻能變賣家產、舉家逃亡。

對於這一段故事,調查員們已經從羊木村的傳說與祭壇壁畫中了解過了,不怎麼感興趣的一略而過,至於重點關注的,自然是定居羊木村後的記載。

根據文章描述,定居後,羊木村人開始接連不斷的做夢,夢境中是羊木湖泊,還有生活在湖泊之中的湖神。古代人本就大多篤信神明,那麼多人接二連三的做夢,自然令所有人都對於羊木湖中存在的神明深信不疑。

在族長與家老們商議一番後,他們決定在羊木湖旁祭祀湖神,一來是擔憂自己闖入湖神的領地、觸怒對方,二來也希望能夠表達自己的虔敬之心,獲得湖神的庇護。

祭祀盛大而隆重,文章中以駢文形式洋洋灑灑書寫了一大篇,然後再次被調查員們不耐煩的略過。

就在祭祀最**、所有人都朝羊木湖跪拜之時,他們所祭祀的神明竟然當真自湖水中浮現。

湖神的偉大樣貌,凡人難以直視,所有膽敢直視神明之人都在心智上遭受了巨大的衝擊,甚至有人癲狂發瘋。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湖神的警告,而當他們在對方的威壓下瑟瑟發抖、惶恐求饒之時,站在最前方主持祭祀的族長和家老門竟紛紛被自湖神身體上射出的棘刺穿透胸口。

眾人絕望的以為自己就要死在神明的震怒之下,然而那原本應該被神明殺死的族長和家老們卻死而複生,並興奮的向他們宣布,這並非神明的懲罰,而是湖神給予的恩賜。

為了讓村人們相信這一點,族長與家老們紛紛展示起了自己獲得的偉力——他們用匕首割開皮肉,卻再也不會流下鮮血,哪怕被長劍刺穿心臟,也依舊能夠很快愈合恢複。隻要不被砍斷手腳、割下首級,那麼他們就將永遠無法被殺死。

除了不死之身外,湖神還能夠賜予自己的信徒永生。他們將以人類形態生活六十年,而六十年後,他們也不會死亡,隻是無法再見到陽光——六十年,對於古代人而言已經稱得上高壽,哪怕自此以後無法再見到陽光,對於人類而言也沒有任何損失。更何況,以這種無法見到陽光的狀態,他們能夠永遠的存在下去,直至海枯石爛。

不死之身與永生,這是足以令所有人類瘋狂的力量,哪怕是秦皇漢武也對此求而不得——但他們唯一需要付出的,不過是全身心的信仰偉大的湖神,並為祂帶來更多的、源源不斷的信徒。

眼見為實下,整個羊木村立刻成為了湖神最忠貞的信徒,被祂賜予了榮耀的稱號“格拉基之仆”。族長和家老們宣布,隻要為湖神帶來十名信徒,或者年紀在五十歲以上、德高望重之人,就能得到湖神的賜予。聽聞這個條件,其餘人自然迫不及待,紛紛離開羊木村,前往外界尋找新的信徒。

隻可惜,外麵正是戰亂之時,大多數人都舉家逃亡、流離失所,羊木村人很難找到、並帶回新的信徒,甚至還有不少人在尋找信徒之時不幸喪生。

不得已之下,羊木村人隻能返回深山,等待戰亂平息,而這時,族長與家老們又宣布,他們可以多多誕下子嗣,因為每一個新生的子嗣就相當於一名新的信徒。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所有人都能預料到得了,羊木村人開始瘋狂的生育子嗣——畢竟隻要他們生的孩子夠多、活得夠久,就能得到神明的賜予,成為永生的不死者。

到此為止,羊木村的由來與曆史已經清晰明了。調查員們不由嘖嘖稱奇——這種靠

著生孩子來獲得神明賜予的發展,真是令人難以預料,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顯而易見的,外出尋找信徒哪裡有在家裡閉門造孩子來的輕鬆舒適?所以哪怕外界戰亂平息,羊木村人也依舊延續了這一“多子多福”的傳統:孩子就是他們永生的希望,就是他們為之奮鬥的一切。

這一篇記錄到此結束,隨後就是哪家哪戶生了幾個孩子、誰達到條件接受賜予的簡單記錄。杜洛涵往後翻了翻,很快又發現了另一篇篇幅較長的記載。

比起第一篇字裡行間洋溢著興奮激動、驕傲自豪的記錄,這一篇記錄就顯得沉重很多:因為,它記錄了羊木村第一次滅族的經過。

戰爭結束、新朝建立,為了更快的成為不死者,羊木村人從深山出來,開始向附近的村民宣揚湖神的偉大。然而,新朝初定,正是政局不穩、各地人心浮動之時,再加上剛剛打下天下的新皇敏感多疑、手腕狠辣,勒令各州郡縣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刻派兵鎮壓反叛者。

毫無疑問的,羊木村人宣揚湖神的舉動引起了地方父母官的注意,認為他們是在宣揚□□,而□□惑亂人心,正是新朝最無法容忍的行為之一。

於是,朝廷暗探尾隨羊木村人,尋到了隱藏在深山中羊木村,判斷其為山匪叛黨,地方軍隊立刻出兵圍剿。而當初逃難進入深山的羊木村人,哪裡是正規軍隊的敵手?

沒有給羊木村人任何反抗亦或是投降的機會,軍隊便衝進了羊木村,羊木村人死傷慘重,隻有少數人最終得以僥幸逃生。

自此以後,羊木村人學會了低調行事,他們不敢再四處宣揚湖神的存在,一來擔心像這次那般引來朝廷圍剿,二來也擔心自己懷璧其罪。

甚至,為了避免小輩們不知事、說漏了嘴,年長者還相約對下一代守口如瓶,隻是製定村規、家規,鼓勵他們開枝散葉、多誕子嗣,反正羊木村人終有一日會回歸湖神的懷抱,到時,他們便能知曉一切。

合上村誌,調查員們相顧沉默,終於將羊木村的過往梳理清楚。

“……所以,咱們是主導了羊木村第二次滅村慘案嗎?”沈明磊默默捂了把臉,“把自家老祖宗給照死什麼的,感覺這個結局有點嘲諷啊。”

“不一定是第二次滅族。”陳萍乾咳一聲,理智的判斷,“按照羊木村這瘋狂生孩子的速度,應該早就積攢起一支怪物大軍了,但咱們這次雖然照死了不少怪物,卻也著實稱不上‘大軍’。很有可能是這個村子中途也經曆了不少事,被滅了幾次,隻不過這些經曆記載在其他村誌裡麵,咱們暫時沒有翻到。結果苟到現在好不容易恢複元氣,又被咱們和上一屆調查員連翻折騰……”

——上一屆調查員心狠手辣,毒死了尚未變成怪物、依舊是活人的格拉基之仆預備役,又殺死了所有變成怪物未滿六十年、還能在陽光下活動的格拉基之仆。而他們這一批調查員又緊隨其後,直接背著強光探照燈衝入格拉基之仆大本營,將所有懼怕強光的格拉基之仆一網打儘……

“嘶,感覺格拉基之仆們有點慘。”沈明磊乾笑一聲,“請原諒我這個不肖子孫吧……”

“我估計你的祖宗們是原諒不了了。”陳萍失笑。

雖然嘴上同情,但調查員們並沒有真的對格拉基之仆們產生多少憐憫之心,他們一邊調侃一邊將所有村誌放入背包——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但這麼關鍵的線索,拿著總歸沒有錯。說不定還能上交給國家,徹底鏟除格拉基之仆們死灰複燃的可能性。

從藏書洞出來,調查員們又轉道前往了另一條通道,依舊是謹慎的一路開著強光照射過去。

這條通道比通向藏書洞的那一條長了許多,調查員們走了一段時間,突然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啜.泣.呻.吟聲。

猛地停下腳步

,調查員們對視一眼,原本輕鬆的表情都凝重起來——雖然不知道發出聲音的是什麼,但很顯然,前方是有活物、甚至是活人存在的。

心中猜測紛雜,調查員們加快了腳步,大概五分鐘後,他們麵前出現了一道石質柵欄,而那些細微的聲音就是從柵欄後傳出的。

這還是地底迷宮中第一次出現石柵欄這種東西,顯然裡麵關著什麼。調查員們用探照燈朝柵欄內照去,發現裡麵空間還挺大,光線轉了一圈卻並沒有照到什麼東西,應當是柵欄後的“人”藏在了死角處,被光照驚擾,發出了淒厲嘶啞的哀嚎。

“聽起來,好像有男人也有女人。”沈明磊皺了皺眉,低頭查看柵欄上的鐵鎖,“這玩意,要打開嗎?怎麼開?”

“我來看看,我學過開鎖,還當過一陣開鎖師傅。”沈凱說著,擠了上來。

趁著兩位男士研究鐵鎖的功夫,杜洛涵抓著石柵欄,小聲呼喚:“姐姐?潘盼姐?你在裡麵嗎?”

片刻後,柵欄內傳來了不可置信的回應:“妹、妹妹?小涵?”

“是我!姐姐!太好了!你還活著!”杜洛涵眼睛一亮,著實鬆了口氣——雖然她對潘盼沒有什麼姐妹情,但對方畢竟也是她的任務目標,潘盼能夠活著,杜洛涵還是相當開心的。

聽到杜洛涵的肯定,柵欄內跌跌撞撞衝過來一個人影,潘盼猛地撲到柵欄上,望著自己的妹妹和其他三名調查員,瞬間淚如泉湧。

“姐姐,你彆擔心,我們正在開鎖,肯定能救你出來的!”杜洛涵握住潘盼伸出來的手,溫柔安撫,“姐姐,你是怎麼被關在這裡的?”

“有人、有人襲擊了我,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這裡了。”潘盼用力回握杜洛涵,精神終於鎮定些許。

“襲擊你的人是誰?”陳萍問道。

“我不知道,他蒙著臉,我認不出來。”潘盼搖了搖頭。

“牢房裡還有其他人嗎?我還聽到了男人的聲音?”陳萍繼續追問。

“還有兩個人,男人我不認識,隻是感覺有點麵熟,至於女人……”潘盼猛地咬牙,“是那個鄭媛媛!”

陳萍猛地瞪大眼睛,呼吸開始急促,而沈明磊也突然停止了動作,眸中厲色一閃——既然女人是鄭媛媛,那麼那個男人……會不會是劉若靄呢?

,調查員們對視一眼,原本輕鬆的表情都凝重起來——雖然不知道發出聲音的是什麼,但很顯然,前方是有活物、甚至是活人存在的。

心中猜測紛雜,調查員們加快了腳步,大概五分鐘後,他們麵前出現了一道石質柵欄,而那些細微的聲音就是從柵欄後傳出的。

這還是地底迷宮中第一次出現石柵欄這種東西,顯然裡麵關著什麼。調查員們用探照燈朝柵欄內照去,發現裡麵空間還挺大,光線轉了一圈卻並沒有照到什麼東西,應當是柵欄後的“人”藏在了死角處,被光照驚擾,發出了淒厲嘶啞的哀嚎。

“聽起來,好像有男人也有女人。”沈明磊皺了皺眉,低頭查看柵欄上的鐵鎖,“這玩意,要打開嗎?怎麼開?”

“我來看看,我學過開鎖,還當過一陣開鎖師傅。”沈凱說著,擠了上來。

趁著兩位男士研究鐵鎖的功夫,杜洛涵抓著石柵欄,小聲呼喚:“姐姐?潘盼姐?你在裡麵嗎?”

片刻後,柵欄內傳來了不可置信的回應:“妹、妹妹?小涵?”

“是我!姐姐!太好了!你還活著!”杜洛涵眼睛一亮,著實鬆了口氣——雖然她對潘盼沒有什麼姐妹情,但對方畢竟也是她的任務目標,潘盼能夠活著,杜洛涵還是相當開心的。

聽到杜洛涵的肯定,柵欄內跌跌撞撞衝過來一個人影,潘盼猛地撲到柵欄上,望著自己的妹妹和其他三名調查員,瞬間淚如泉湧。

“姐姐,你彆擔心,我們正在開鎖,肯定能救你出來的!”杜洛涵握住潘盼伸出來的手,溫柔安撫,“姐姐,你是怎麼被關在這裡的?”

“有人、有人襲擊了我,我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這裡了。”潘盼用力回握杜洛涵,精神終於鎮定些許。

“襲擊你的人是誰?”陳萍問道。

“我不知道,他蒙著臉,我認不出來。”潘盼搖了搖頭。

“牢房裡還有其他人嗎?我還聽到了男人的聲音?”陳萍繼續追問。

“還有兩個人,男人我不認識,隻是感覺有點麵熟,至於女人……”潘盼猛地咬牙,“是那個鄭媛媛!”

陳萍猛地瞪大眼睛,呼吸開始急促,而沈明磊也突然停止了動作,眸中厲色一閃——既然女人是鄭媛媛,那麼那個男人……會不會是劉若靄呢?

,調查員們對視一眼,原本輕鬆的表情都凝重起來——雖然不知道發出聲音的是什麼,但很顯然,前方是有活物、甚至是活人存在的。

心中猜測紛雜,調查員們加快了腳步,大概五分鐘後,他們麵前出現了一道石質柵欄,而那些細微的聲音就是從柵欄後傳出的。

這還是地底迷宮中第一次出現石柵欄這種東西,顯然裡麵關著什麼。調查員們用探照燈朝柵欄內照去,發現裡麵空間還挺大,光線轉了一圈卻並沒有照到什麼東西,應當是柵欄後的“人”藏在了死角處,被光照驚擾,發出了淒厲嘶啞的哀嚎。

“聽起來,好像有男人也有女人。”沈明磊皺了皺眉,低頭查看柵欄上的鐵鎖,“這玩意,要打開嗎?怎麼開?”

“我來看看,我學過開鎖,還當過一陣開鎖師傅。”沈凱說著,擠了上來。

趁著兩位男士研究鐵鎖的功夫,杜洛涵抓著石柵欄,小聲呼喚:“姐姐?潘盼姐?你在裡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