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塵埃落定, 尤長生的肉\體已經破損,他的靈魂在天雷之下直接灰飛煙滅,包括白鏡淨所開的鬼門甚至是她自己的鬼力都沒有半點殘留。
白鏡淨體內的鬼力已經被清洗為靈力, 她的執念全部消解融化,真正與身體融為了一體,儘管還在天道那裡欠一萬的功德,但是她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人。
這就意味著她會正常的老去,死亡,投胎,而不會再像是之前那樣, 孤獨且永久地生活。
這對於白鏡淨來說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除了顧染塵。
他依舊像是一個釘子戶, 沒有被天雷所傷, 仍然是一個鬼。
特管局將現場的所有該逮捕的拘留, 處罰的嚴懲。
儘管整個事件已經結束,但是後續還有很多的麻煩。
整個正派聯盟元氣大傷,包括整個玄學界都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這一切和白鏡淨都沒有什麼關係了, 她現在隻是一個被人稱讚的正義使者, 一個普通人。
從齊虹山上下來之後, 白鏡淨和家裡的人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儘管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從一直在學校的寧暖那裡也得到了一些消息,更加讓人擔心。
往學校請了假之後,白鏡淨參加了所有在此次事件中喪生的人的葬禮, 顧染塵也不需要隱藏身形, 在特管局登記之後正大光明地出現,參加了彭小剛的儀式。
下著蒙蒙小雨,剛到初冬,那天的大雪也隻是在靈力紊亂之下的天象異常。已經十一月份了, 但今年的冬天還是要比往常都要冷很多。
白鏡淨穿著一件軟和的白色毛衣,一旁的顧染塵亦然,他撐著一把黑色的打傘,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大小姐和她家的保鏢。
儀式是由道家與佛教共同主持的,以最高的禮儀待遇進行,氣氛沉重。
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天已經半黑,白鏡淨呼出一口氣已經帶上了點白色的霧氣。
“去哪?”
兩人站在彭家門口,其他人都在緩緩散去,有的還朝白鏡淨拱手作揖。
請的假還有幾天,白鏡淨歪著頭,看了一眼時間,看向顧染塵的眼神帶著一點笑意:“出去玩。”
儘管現在的她看上去依舊是一副冷麵模樣,但是與之前已經能夠看出明顯的柔和,像是終於打破了和人類中間的那一層玻璃,讓她從冰封中解脫了出來,像是冬天過去的春天盎然的感覺。
但是這些也隻有熟識的人才能夠看出來了。
顧染塵自然是無論哪裡都奉陪,白鏡淨直接買了個機票,帶著顧染塵一起飛去了C市。
就是之前與寧暖等人沒有去成,那個與B市隔了一座齊虹山的沿海城市。
下飛機已經是深夜,一人一鬼什麼行李都沒有帶,沒有任何計劃,就這樣站在了C市的機場。
也幸虧兩人現在都是不拘小節的灑脫性格,說走就走。
C市並沒有下雨,因此街道上顯得繁華了許多,出了機場就能夠看到許多載客的車,就像是白鏡淨剛到這裡時從火車站出來一樣。
儘管此時並沒有那天的鬼司機了,但依舊有許多的大叔在招攬客人。
白鏡淨和顧染塵隨便選了一輛。
“兩位去哪?”司機是一個看起來很開朗和藹的大叔,曬得黝黑,笑起來牙齒不算白但是很整齊。
顧染塵看向白鏡淨,白鏡淨揉了揉肚子,他們都還沒有吃完飯。
“大哥,找個地方吃飯吧。”顧染塵看起來慈眉善目,朝司機說道。他明明已經一把歲數了,喊起彆人大哥倒是順口。
“得嘞!你們找我是找對了,整個C市哪裡的飯好吃就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司機大哥看起來也十分爽朗,兩人看起來也都是不差錢的,直接將車子發動出了機場。
一路上大哥可謂是滔滔不絕,用摻雜著當地口音的普通話對整個C市進行了一個大介紹,從文化飲食到旅遊,可謂是見多識廣。
白鏡淨和顧染塵兩人看起來儘管都是一副很高冷,不平易近人的樣子,但是都聽得津津有味。
司機也沒有趁機坑兩人,到一個美食街前麵就讓他們下車了,還專門指了指裡麵哪幾家好吃。
到了一個大哥認證的家常小館,在這樣繁華的商業街,已經到了晚上,依舊人流絡繹不絕,可見還是有一些勢力的。
畢竟是海邊城市,都是一些海鮮,白鏡淨對這些不懂,就交給了顧染塵。
兩人穿著普通人的衣服,儘管看起來與眾人都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氣質依舊將兩人從人群中剝離了出來。
尤其是精致的長相,顧染塵自不用說,白鏡淨鬼氣散去後也沒有了那股滲人的感覺,稱得五官更是脫俗,每一個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回頭。
顧染塵微笑著將菜單遞給老板,狀似無意地挪了個位子,背對著外麵,也擋住了白鏡淨的身影。
“你怎麼突然想著出來玩了?”
白鏡淨單手撐著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啜著熱水,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這話可不像你會說出來的。”顧染塵眉頭微挑,點了些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