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大概二十七、八,臉頰上有一道從眼角劃到下巴的疤,手臂上有個紅十字標誌,這說明他是個醫療兵,紅十字下麵是他的名字:莊敬。
洛輕雲走過來,拍了拍莊敬的肩膀,開口道:“吳雨聲是二隊ior的戒備員。”
楚妤眯起了她的丹鳳眼,“我沒聽錯吧?給ior配戒備員?這個ior得多金貴?”
安孝和也笑了起來:“二隊的隊長這麼擔心自己不被ior處決呢?”
“據我所知ior都會儘量埋伏在生態區外,實在不行也會留在飛行器上,很少有進入生態區的。二隊有必要浪費一個重要戰力來保護ior嗎?”莊敬側過臉,看向洛輕雲。
楚妤和安孝和也看了過來,等著洛輕雲揭曉答案。
洛輕雲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將手-槍摁入腰側的槍-套中,“這個ior就是很金貴。如果是我,留一個戒備員給他都會不放心。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安孝和哈哈笑了起來,“還泡在蜜裡怕齁了,擱在床頭怕睡了,哈哈哈哈!”
楚妤和莊敬不約而同地給了他一個“你腦殘啊”的白眼。
“他的名字是談墨,擔任的是二隊的副隊長。”洛輕雲一邊調整著自己的手套,一邊走過安孝和的身邊。
沒有人看清楚洛輕雲是怎麼出手的,安孝和向前狼狽地一栽,腦袋差點撞自己的槍托上。
“啊唷!”
楚妤和莊敬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露出了幾分了然——他們的洛隊很把這個ior當回事,不允許任何人拿他開玩笑。
能擔任副隊長,就表示這個ior不但履行監察的職責,還能親自參與任務,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讓他們的洛隊惺惺相惜。
洛輕雲繼續說:“二隊的隊長高炙是一個風險級彆隻比我少一個+號的融合者。他在三天前的一個任務裡越界,差一點殺了所有的隊友。他的副隊長談墨在三千米外履行了身為ior的職責。”
“可是高炙沒死啊……”莊敬問。
“因為談墨救了他啊。”洛輕雲抬起手腕,在自己的通信器上輕輕一點,那段視頻被放了出來。
莊敬、楚妤以及安孝和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兩發子彈,高炙抓住第一發的時候,他們的心緒挑起,第二發藥劑彈緊隨而至,不偏不倚擊中高炙右眼的瞳孔。
視頻結束。
“這確定沒開外掛?”安孝和問。
楚妤回了個白眼給他:“你當這是遊戲呢?還外掛……最大的外掛估計就是那把‘朱雀’了。”
安孝和的心頭都顫了一下:“他這要是埋伏在遠處,一槍一個準……”
“我們全得玩完。”莊敬涼颼颼地說。
楚妤拍了拍心口:“還好,模擬場景A02方圓三千米內沒有高地。這就意味著他得進入演習區內。有密林作掩護,他沒那麼容易乾掉我們,那邊的那個實習生正好當誘餌。”
正在整理裝備的實習生頓了一下,卑微地舉手說:“那個……我叫李若霖。”
“好的,李若霖,一個多麼適合當誘餌的名字。”楚妤重複道。
李若霖歎了口氣:“你們這些老隊員都沒有心嗎?”
“沒有心。”安孝和、楚妤還有莊敬再次異口同聲。
“所以這一次的演習場景對我們還是很有利的。祝大家旗開得勝。”洛輕雲笑了笑。
【另一間裝備室裡】
江春雷還在擺弄自己的各種遙控裝置,他的腳又開始顛了,“天啊,天啊,我們竟然要跟洛輕雲的人對抗演習?我會不會立刻馬上就被乾掉啊?”
吳雨聲看著他不斷抖動的膝蓋,再次忍受不了,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腳背:“你可以一進入模擬區就倒下睡覺,說不定一覺醒來就躺贏了。”
“真的嗎?”江春雷滿眼期待,宛如彩票中獎。
常恒看不過眼了,在江春雷的後腦勺上摁了一下:“當然是假的,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床位供你躺贏?”
“高隊不在,副隊長就沒什麼囑咐我們的?”實習醫療兵王小二看向軍備室的角落。
談墨從進入軍備室開始就一直沒有說過話,而是盯著模擬場景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王小二深深地覺得談副隊長正在憋大招。
“有什麼好囑咐的?高隊肯定把我們每個人的資料、配合習慣、常用的戰術……事無巨細地告訴洛輕雲了。”談墨說。
“什麼?高隊為什麼要這樣?”江春雷問。
談墨輕哼了一下,“還能為什麼?他就要卸任了,但還記掛著我們,嚴父心態唄。演習裡被洛輕雲帶人修理了,也好過實戰裡被團滅。感謝老高用心良苦了。”
“洛輕雲的人都是血雨腥風裡活下來的,就算他帶過來的那幾個在一線不滿一年,也絕對不好對付。”
吳雨聲看向談墨,共事了這麼久,他太了解談墨了。表麵看起來沒有勝負欲,但骨子裡叛逆。
你越想教育我,我就越想給你點顏色看看。
“既然這是演習,大家就不要吝嗇犧牲,反正也不是真的陣亡。”談墨笑了一下,朝吳雨聲夠了夠手指,“親,我們隻要不被團滅就好。”
那聲“親”讓吳雨聲的雞皮疙瘩都抖了一地。
“對了,據說咱們談副隊射擊贏了洛輕雲,真是振奮士氣啊——賭注不是洛輕雲那雙手的能力嗎?給我們大家分享一下吧!”常恒高聲道。
吳雨聲也很感興趣,畢竟自己在歡迎晚宴上被那雙手給“威脅了”:“喔唷——啥能力說來聽聽!”
江春雷更是期待爆表。
談墨勾起嘴角很惡劣地笑了一下:“放心吧,就你們這長相、這外貌條件、這身體素質,絕對享受不到那雙手的服務!”
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問:“什麼服務?”
“毀滅世界!”談墨沒好氣地回答。
當他們離開裝備室的時候,談墨叫住了吳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