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黎指間靈活的旋轉著餐刀, 這還是她從祁嶼衍那裡學來的。
她那時見他耍刀耍得出神入化, 那手法酷到沒朋友,她隻學了基本的,後麵有點難度的她還沒有學。
“我……”
“嗖!”
又是一把餐刀擦著蘇眠眠的臉頰過去, 釘進之前那把餐刀的下方。
今黎在她要開口說話的第一字時,手隨意的一甩, 本在手中把玩旋轉的餐刀,脫手而出。
蘇眠眠瞳孔驟縮,身體開始戰栗,一側的臉頰出現兩道細細的血痕, 兩道鮮血順著臉頰緩緩流下:“嗚嗚……顧……顧少, 我……我怕……嗚嗚~”
顧晉沒想到這刀是今黎扔的,他立馬對她有所改觀。
“進行得怎麼樣?”葉眥推著一輛類似餐車的車,從旁邊的暗門處出來。
誰都沒有發現葉眥的離開又出現, 還是從側邊的暗門裡出來, 對他的出現表現出驚訝, 除了心知肚明的祁嶼衍,知道是怎麼回事。
“黎寶,還記得我之前教你的嗎?接下來是練習時間哦~”
今黎聽聲音見祁嶼衍指著葉眥推來的車, 一副任君挑選的態度。
她起身上前, 揭開上麵的布, 映入眼簾的是一把把鋥亮,她之前練習用的飛刀,她明白祁嶼衍是什麼意思, 手摸上那沒有溫度的刀身,熟悉感從指尖傳來。
蘇眠眠已經嚇得雙腿發抖,大腦一片空白,她看著今黎在掂量著刀,那輕鬆自在的動作,好似在菜場挑選白菜似的。
“蘇眠眠,接下來我有些事要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
今黎冷眼一副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含淚水的蘇眠眠,“你放心好了,我扔得還挺準的,不會扔到你心心念念顧晉的身上,前提是你不要妄圖逃跑,那刀可是不長眼睛的,到那時刀會插進哪裡我就不得而知了。”
“顧……顧少救我。”蘇眠眠發紅如兔子般的眼睛,看向邊上的顧晉,希望能救救她。
顧晉想著今黎與他平時見到的不一樣,有刀鋒般的魅力,直擊他的內心,宛如帶刺的,危險又美麗,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但又會遍體鱗傷。
他見瑟瑟發抖的蘇眠眠,心裡有股不舍與心痛,如一朵即將凋零的小白花,他覺得現在得讓兩人分開,進行和平解決,“今黎,你不要這麼生氣,眠眠她不是有意的,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坐下來一起慢慢談。”
“嗖。”
一把泛寒光的刀,插進顧晉身後的座椅靠背,還帶下幾縷發絲,要是顧晉再晚那麼幾秒,就是另一個故事了,哦,不,該是事故了。
“滾!”
今黎手裡正轉著刀,冷冷的開口,她看顧晉異常礙眼,“顧晉,你的帳我們待會再算。”
“嗖。”今黎抬手隨意一甩又是一刀,直接劃破了蘇眠眠的裙子下擺,嚇得她驚叫連連。
“今黎,你不要太過分了,給你臉了是吧!”顧晉火氣也上來,他第一次見有人敢當麵不給他麵子,還是個女人,他拔出座椅背上的刀,猛得站了起。
祁嶼衍見顧晉這幅樣子,起身直接快速上前,一手抓住顧晉拿刀的手不客氣的一扭,“顧晉,我勸你還是不要參與進去,你的對手是我。”
顧晉沒想到祁嶼衍會突然上前,速度還如此之快,他手被扭了過去,身體也隨之轉了過去,手吃痛的鬆開刀,單膝跪地呈現出一種扭曲怪異的姿勢,他覺得自己的手要斷了:“祁嶼衍,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殺/手,你不想以往的事被抖出來,你就放開我。”
祁嶼衍目光一暗,“顧晉,我不管你查到了什麼,在這裡給我好好說話,這裡我說了算。”
葉眥聽了微怔,這個顧晉還是有點能力,真能查到祁嶼衍的過往?不過他看這局勢自己貌似也插不上手,反而會影響到他們,他就默默的站在一旁,降低存在感。
顧晉眉頭緊蹙咬牙,他也是練過的,不然彆人也不會稱他為顧少,他用力扭身掙脫束縛,果斷出手以拳擊向祁嶼衍麵部。
祁嶼衍果斷後退躲閃,見顧晉逼近曲手用手肘直擊,他的咽喉部位,他嘴角微勾溢出一絲冷笑,輕鬆的抬手擋住顧晉的肘擊,抬腿直接踹向對方柔軟的腹部。
顧晉沒想到祁嶼衍手腳功夫也不差,之前他調查知道他玩木倉械玩得比較好,他自然就想到祁嶼衍手上功夫就沒那麼好,哪有人能做到全麵。
他手捂住腹部迅速與祁嶼衍保持一定距離,警惕得看著之前被他輕視的祁嶼衍。
祁嶼衍輕歎了一口氣,“這就是顧家未來繼承人的實力?也不怎麼樣嘛,哦,忘記提醒你了,顧家在w市將不複存在,以後在w市可不是你顧家說了算了,你這個什麼顧少也可以消失了。”
“你什麼意思?”顧晉問。
突然一陣勁風掃來,祁嶼衍後仰躲過顧晉掃向他的腿,他乾脆手撐地後翻一圈再起身:“顧晉你的理解能力不合格,還問我什麼意思,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顧晉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右手伸出成爪狀,襲向麵帶微笑祁嶼衍的脖頸,“祁嶼衍,你以為我會信,我顧家豈能是這麼容易打敗的。”
祁嶼衍也不屑置辯,兩人繼續糾纏著。
……
今黎這邊她問已經嚇傻過去蘇眠眠問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我……我嫉妒你,嫉妒你能讓顧少如此念念不忘,我喜歡顧少,喜歡的快要發瘋了,嫉妒蒙蔽了我的心智,所以才對你……”蘇眠眠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還有呢?”
今黎把玩手裡的刀,看著禮服差不多報廢,後麵牆上已有點數十把刀,淺笑,“蘇眠眠彆抖得這麼厲害,我又不會吃了你。”
蘇眠眠看著麵帶微笑的今黎,覺得更加可怕,眼淚已經跟開閘放水的水庫一般,止不住的往下落:“我……我知道錯了,今黎請你原諒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是因為我太喜歡他了,喜歡到不可自/拔。”
“你就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不顧他人安危。”今黎說著往前走了幾步,“你不要用喜歡為借口,企圖用這來掩蓋你做下的事,我手裡可是有你做事的證據,要是我把它交給相關人員,結果會怎麼樣呢?”
“把它給我!”蘇眠眠變得竭斯底裡起來,她衝過來一副魚死網破的氣勢:覺對不能讓顧晉看到那些證據,不然她那溫柔美好的形象全都毀於一旦。
今黎挑眉側身躲過撲過來的蘇眠眠,轉身的同時抬腿直接踹,把她踢趴下腳毫不客氣的踩了上去,蘇眠眠的掙紮,在她的眼裡顯得是多麼的無力。
“給我,把它給我。”蘇眠眠開始哭泣,“我不能讓我在顧晉心中的形象毀了,你快把它給我,給我!”
今黎看著哭泣趴地的蘇眠眠,眼裡沒有任何憐憫之色,有的隻是冷漠,她蹲身下去開口說了幾句。
蘇眠眠帶淚的眼睛不斷睜大,都忘了哭泣,沙啞的喊,“你們居然敢……怎麼會!我跟你拚了。”說著開始瘋狂的掙紮,跟個瘋子似的。
今黎用力壓著她抬起手,手裡的刀毫不猶豫的落了下去。
……
“砰,哢,哢!”
祁嶼衍見今黎那邊搞定,他這也該結束了,他一腳把顧晉踢向後麵用於觀看擴大視野的落地窗上。
顧晉的被狠狠的撞了上去,背後的玻璃出現了雪花般的裂痕,他這種疼痛仿佛要鑽進他的骨子裡,他想喊卻如失去聲音般,一點都喊不出來,他隻能難受的咳嗽,每咳嗽一下都傳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祁嶼衍嘴角掛上絲絲嘲諷,漆黑如墨的雙眸,其中的眸色黯淡沒有任何的偽裝,讓人能清楚的看到其中的肅殺與漠然。
顧晉就是在這樣的眸子裡,看到狼狽的自己,他不甘心,他那驕傲和與身具來的家族優越感,讓他不忍甘心。
他艱難的開口,用嘶啞的聲音說,“祁嶼衍,你就不怕今黎知道你的過往離你而去嗎?你打算瞞她多久?還是說你怕了?我覺得今黎攤上你這種家夥,還真不知是不幸還萬幸,我想不幸會多一些,要是我能早點遇見,或許結局就不是這樣了。”
祁嶼衍見顧晉後麵還自嘲了一下,他目光微微低垂,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猛然他抬眸用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默默看向顧晉,“顧晉你還有空管彆人,就算是你先遇到黎寶,那又能怎麼樣,我就算拱手相讓,你……嗬嗬……也未必拿得穩。”
他說完乾笑幾聲,不屑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掃在顧晉身上。
顧晉看著這樣的祁嶼衍,心頭一顫,見他那笑容裡逐漸加入了,名為陰沉瘋狂的東西。
他嗬得一笑:我調查的還真沒錯,祁嶼衍你還真是如傳聞一樣,那般的冷漠,殘忍,嗜血,被傳為無心無情與死/神並肩的祁嶼衍,貌似也有與傳聞不符合的地方,他為了一個人有了心。
顧晉現在後悔了,當初應該聽長輩們的話與祁家交好,現在他親身體驗了什麼是跌落神壇的滋味,他已經知道顧家會變成什麼樣,自己再為不是說一不二的顧少了,顧晉從此要退出名門的舞台了,眼裡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神色。
他覺得祁嶼衍突然一舉擊毀顧家,是有什麼迫不及待想得到的東西,之前他自認做出那些小動作,祁嶼衍都放任不管,想必覺得事小也不屑去管,現在他沒做什麼事,他就有所行動,他問:“祁嶼衍你這麼做,是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積少成多聽過沒?”祁嶼衍輕笑,“顧晉你在我眼裡,就跟蒼蠅似的特彆的煩,因你的事我都不知少了多少,與黎寶的相處時間。
這次你帶的那女人直接影響我家黎寶心情,心情不好會影響我家黎寶胃口,讓心身健康受到影響,你不知道那危害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