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初戀選我我超甜 睡芒 11316 字 5個月前

樓珹在機場接到了他爸。樓宏業是從澳大利亞飛過來的,他在西澳有個鋰輝石礦藏, 那邊正值夏季。

他一件行李也沒有, 拎了個外套就上飛機, 從機場出來, 被外麵紛飛的鵝毛大雪劈頭蓋臉吹了個透心涼。

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上,襪子瞬間被打濕。樓珹搖下車窗,衝他嘟嘟了兩聲:“爸!這裡。”

樓宏業還沒上車,就看見樓珹的車前蓋蹭掉了漆,保險杠都歪了。

“你這車都破了還開?”他關上車門,從後座翻了個毛毯出來,緊緊裹在身上,“你爹明天去給你提個新的, 想要什麼車?超跑?”

雨刮器掃著擋風玻璃上凝固的雪花。

“我不愛開車, 算了。”他喜歡摩托,可是他車庫裡限量版的摩托已經夠多了,看得上的他都買了,樓珹暫時還沒有看中新的。

“那你想要什麼?”樓宏業把座椅放低, 躺著問他。

樓珹想了想說:“學校食堂太難吃了,奶茶也難喝。”

“小事。”樓宏業開始打電話。

樓珹知道他爸是個行動派, 見他電話已經打到了大領導那裡去,就又補充了句:“學校食堂太貴了,該降價了。”

樓宏業納悶地看了他一眼。

食堂?貴?能有多貴, 連樓珹都覺得貴?

樓珹把車開到了家裡,他平日一個人住在學校旁邊小區, 他媽媽嶽筠一個人住,她跟樓宏業一樣,也是經常出差,一個人做這麼大個企業,忙得不可開交。

到家時,嶽筠還沒回來,電話一問,她人還在公司。

他們一家三口都不會做飯,嶽筠平日裡請了個阿姨做飯,可現在過年了,阿姨也回家去了。

樓珹下午四點就下單點了年夜飯的外賣,晚上八點才送上門來,嶽筠正好回來,她把手裡東西放下,樓珹看見一個大紅色的小手提袋:“哪兒來的喜糖?”

“行政部一個經理結婚,給我送了請柬喜糖。”

樓珹“哦”了一聲,隨手就把糖盒上的絲帶給拆了。

樓宏業看見了,就說他:“都長蛀牙了兒子,還吃糖!先吃飯。”

“吃一個嘛,牙齒好端端的又不會爛掉。”他根本不聽,旋即就剝了個糖塞嘴裡——是個草莓夾心奶球。一口咬下去,外麵的奶味硬糖碎成兩半,柔軟的夾心流了出來,在嘴裡慢慢融化了。

樓珹垂首,鬼使神差地把糖紙放到鼻子下麵輕輕嗅了一下。

濃鬱的奶香混合草莓香氣侵蝕了他的嗅覺,樓珹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

“爸,”他忽然叫了一聲,手裡撥弄著喜糖盒,打算再找一顆那樣的夾心糖出來,“咱們家有糖果廠嗎?”

丁雪潤收到一張圖片,樓珹的手掌心裡放著一顆圓滾滾的白色小奶球。

丁雪潤:“這是什麼?”

“夾心奶糖。”樓珹這次發的文字消息,“小丁,你不覺得這個很像你嗎?”

丁雪潤:“……”

“哪裡像了?”

樓珹說:“很像啊!!!”

味道很像。

他可能是跟丁雪潤當同桌當久了,所以幾天不聊天就想。

樓宏業看見他一刻不停地跟人聊天,一邊聊一邊笑,可疑得不行。他看了樓珹他媽一眼,嶽筠頭也不抬地說:“好像是又戀愛了。”她問道,“這次是跟同桌?”

樓珹樂了:“媽你怎麼知道是我同桌的?”

“聽你提了幾次。”

樓珹眉眼帶笑:“我同桌是個男生,你們介意我找個男兒媳回家嗎?”

嶽筠正在優雅地用餐,一聽這話就頓住了。

樓宏業筷子也放下了,表情一瞬間變得有點糾結,似乎在努力消化這個事實。

好半天,嶽筠捏了捏眉心:“男的就男的吧,你喜歡就好。”

樓宏業沒有表態,但樓珹已經演得差不多了,他忽然一下繃著臉,嚴肅地說:“我還有件事沒有說。”

嶽筠盯著他,以為他又要宣布一個大消息。

——樓珹繃不住了笑出聲來:“我剛剛逗你們玩呢哈哈哈哈我不喜歡男的哈哈哈哈。”

樓宏業暴怒,起身就揍他:“你裝什麼不好裝同性戀,樓珹你過來!看老子不打死你!”

樓珹還是笑,這段時間他都不知道裝第幾回了,越裝越是爐火純青,簡直有點迷戀這個基佬人設了。

丁雪潤家裡麵長輩親戚很多,但都不是太親。他爺爺去世了,奶奶現在上了年紀,得了老年癡呆,跟丁雪潤的三伯一塊住。

丁兆文有幾個兄弟姐妹,他是老二,老大家十幾年前就搬到市裡去了,小姑也嫁到了外地。

今年過年,丁兆文的兄弟姐妹也都回來了,小姑家的兒子看著跟丁雪潤差不多大,叫汪千凡。小姑讓他去跟丁雪潤玩,說:“凡凡,你們是同齡人,玩的東西都一樣。”

汪千凡看了穿著舊棉衣的丁雪潤,沒有理會他媽媽的話。

小姑尷尬地說:“這孩子,內向。”

他們老家是小縣城,一有個什麼不好的事兒發生幾天就傳遍了。

丁雪潤幾個月前好端端突然轉學的事也沒能瞞住。

丁兆文起先跟老家人解釋,說:“潤潤去了更好的高中,我們整個學校才出一兩個清華北大,他們新學校,整個年級能上線幾十上百個學生。潤潤去那裡,也是為了考更好的大學。”

後來不知道哪個嘴碎的親戚,回老家說:“丁老師家那個仔,是打架被開除了才轉學的!”

風言風語一傳,大家都笑話丁兆文這個做老師的,說他不會管教孩子,又說他娶聾啞人當老婆,孩子肯定管不好的:“打架被開除了,肯定很嚴重!那個小孩子成績不太好吧?”

不知道誰傳的,說丁雪潤沒有轉學,而是輟學去北方城市打工去了。

丁兆文不常回來,因為他娶了個聾啞人當媳婦的事,而且結婚沒多久就生了小孩。老人家認為孩子不是親生的,外麵也有人在說:“那個聾啞人,就是丁老師他媳婦,哎喲漂亮得天仙似的!結婚沒幾個月就生小孩了,你們說有沒有貓膩?”

老人家更覺得這丟了丁家的臉,甚至不讓他回來過年。是在丁雪潤爺爺去世後,他才開始回老家,走了幾次親戚,親戚們知道他做老師的,都對他挺熱情,想著以後孩子上高中,總有個關係。

一家人吃年夜飯,小輩的學習問題,總是被問道。

汪千凡回老家的次數比丁雪潤還少,完全是個城裡小孩,大家對他非常好奇,問:“千凡讀高中了嗎?多久高考?成績怎麼樣?”

“高三了,”小姑替他作出回答,“這不馬上就要高考了,千凡還在努力,他一直是班上前三名,想考廈大呢,不過還差點分。”

“哇,成績這麼好呀?千凡喜歡老家嗎?多待幾天吧,給你妹妹補補課,她讀高二了。”

汪千凡挑著碗裡的飯粒,不作聲,小姑又說:“我們還要住幾天呢,丹丹隨時可以來問哥哥問題。”她轉向話題裡的女孩子,是她大哥家的閨女。

丹丹在市裡讀書,是個國際學校,成績中遊,老師喜歡布置些刁鑽新穎的思考題給他們。

她羞澀地笑了一下說:“我老師正好布置了一道很難的物理題,班上還沒人做出來。”給家長也看見,家長更加不會,看見題滿頭霧水。

汪千凡終於出聲了:“等下我幫你看看。”

大伯還問了丁雪潤的成績,問他:“我聽說轉學前成績還可以,是吧?轉學後怎麼樣?想考什麼大學?”

丁雪潤不喜歡在這種場合說話,但他也不是悶葫蘆,回答說:“考上什麼讀什麼。”

大伯理所應當地認為他肯定不怎麼樣,說:“那你得跟千凡多學習,少玩點手機,你們近視啊,就是因為玩手機。下午你玩手機的時候,我看見千凡在那兒做作業呢。”他訓道,“丹丹也是,多學學你哥哥,少玩手機。”

吃完飯,大人們看電視的看電視,有的去打牌了。丹丹就從書包裡拿出練習本去找了汪千凡,這道物理題不是練習冊上的,練習冊上沒有這種難度的題目。

她圖畫得很標準,一個等邊三角形裡麵有九條連接的直線,問的是三隻蝸牛A朝B爬行,B朝C爬行,C朝A爬行,給出了速度,問運動幾分鐘後相遇,問最終相遇時蝸牛各轉了多少圈、運動了多少厘米,運動軌跡是怎麼樣的。

汪千凡拿出自己的筆,看見題時還沒在意,結果算了半天也沒有算出來,丹丹就站在旁邊,看他解不出來就跑開去看春晚,過了會兒回來,汪千凡還沒算出來。

“哥哥,這道題是不是很難?班上同學家長都不會做呢。”

“我就快解出來了,你等等。”汪千凡又算了十多分鐘,還是不行,問丹丹,“你的題是不是抄錯了?是不是還有條件?還是你的圖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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