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2 / 2)

這也是陳清風坐車的時候聽到蘇小糖跟管彤說的話。

薑甜甜:“這人怎麼這麼惡毒啊!”

她一直都覺得,個人作風問題雖然差,但是那總歸是人家自己的事兒。但是遇事兒就舉報,這就太缺德了。要是大家都過得好,吃不愁穿不愁,誰會想要冒險做生意呢。

蘇小麥冷笑:“這人也是夠不要臉了!”

雖然是自己的親姐妹,但是蘇小麥對蘇小糖並沒有什麼好感。她對所有姓蘇的都沒有好感。

“人就是太閒,才有功夫管彆人的事兒。”

她垂垂眸,有了算計。

薑甜甜看向蘇小麥,勸說:“五嫂,你彆太生氣。”

蘇小麥:“我怎麼可能不生氣,就不說什麼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樣誇張的說法了。就隻說她這麼一鬨。不僅我們年前的生意受了損失,就說如果不是小六子有算計,那就要害了人的。”

“那你怎麼看?”

蘇小麥冷笑一聲:“怎麼看?既然她犯賤,也彆怪我不客氣!”

陳家人都看向了蘇小麥,蘇小麥緩和一下,說:“年後你們看吧!”

這麼一句話,就不多說了。

倒是陳清風讚成:“我跟五嫂想到一起了,如果什麼也不做,有些人還以為自己可以隨心所欲。嗬,自己一身狗粑粑呢,真以為彆人收拾不了她?”

薑甜甜:“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站在你們一邊兒。”

陳清風揉揉薑甜甜的頭:“我媳婦兒最好了。”

薑甜甜:“嘻嘻!”

她說:“今天走了那麼多山路,累壞了吧?”

陳清風還在賣慘:“我這往回走,深一步淺一步倒不是什麼大事兒。反正是走慣了的山路。可是你不曉得啊,我在城裡躲那些稽查的人,我的天呀!我都恨不能自己變成耗子,竄到地縫兒裡。我鞋差點跑掉了。他們滿大街的抓人,我看到好多帶著包袱的人都被叫住問了。如果不是馬上過年,大家置辦年貨,怕是更嚴格。”

薑甜甜抱住陳清風,拍著他的背:“這麼危險,咱們年前還是多休息幾天。”

陳清風:“我也想啊,可是這不是不放心嗎?我還得再去一趟縣裡,再打聽打聽情況。”

“哎!”

陳清風可委屈:“這跟在城裡賣東西還不一樣,那條路我又沒有走過,真的心裡七上八下的。而且,我剛去苦蕎公社的時候,也沒啥固定客戶,隻能看著攔人。遇見脾氣不好的,讓人罵個夠嗆,你說我慘不慘。”

薑甜甜捧著陳清風的臉,說:“哎呦喂,我的小可憐兒。不難受哈,我疼你。”

陳清風:“還是我媳婦兒好。”

陳家老兩口麵無表情出了門,不好意思,想吐。

蘇小麥一臉的扭曲,也默默的出了門,受不了。

因為城裡管的比較嚴,陳清風倒是沒有再賣東西,雖然賺錢要緊,但是也不是說為了錢不要命,這可不是陳清風要乾的。不過陳清風倒是又去了一趟縣裡。

這一次,他是打著置辦年貨的名義去的。“順便”探望四嫂的弟弟王樺樹。

好在,這次過去,那邊倒是沒有人盯著王樺樹了,不過城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嚴格。陳清風在供銷社買了點東西,熟門熟路的去找王樺樹。

他辦事兒一貫都比較早有算計,雖然他不常來,大半年才能看見一次。但是倒是有人記得他。畢竟,長得好又嘴甜,總歸是能被人記住的。

王樺樹出來的時候還納悶:“你咋來了?”

陳清風大大咧咧:“我過來買年貨,四嫂讓我問問你啥時候放假。”

王樺樹:“那你進來。”

兩個人也不避諱人,直接就去了門崗,門崗大爺和王樺樹關係倒是可以的,兩人坐在這裡取暖嘮嗑。

王樺樹:“我們還有一天就放假,我後天上午回家。你跟我家裡人說一下,年貨就不要置辦了,我這邊買點東西回去。”

兩個人又叨鼓了兩句,眼看門崗老大爺去外麵抱草了,陳清風挑挑眉:“咋樣?”

王樺樹:“沒事兒了,那天給我嚇壞了,我生怕你來。好在你沒出現。”

這幾天陳清風都沒在出現,王樺樹心裡是放心了不少的。

“我來了,看到出事兒就走了,我回去的時候還遇到蘇小糖了,是她舉報的你。”

王樺樹:“草!”

陳清風冷笑:“她也彆想好。”

王樺樹:“你……”

陳清風擺了擺手:“你不用擔心。”

這麼一說,王樺樹深深的看了陳清風一眼,點頭安心下來。

“年前我們暫時不打算再乾,等年後過幾天再說,最近好像嚴格很多,怪怪的。咱們犯不上。”

“對,最近……”

眼看老大爺進來了,王樺樹閉了嘴。

倒是陳清風,他笑嗬嗬的問:“最近城裡咋了?咋到處都是紅袖箍?”

老大爺姓徐,徐大爺接話:“這事兒你問小王,他哪裡知道。他整天在廠裡也不咋出去。”

陳清風:“那大爺您知道啊。”

“那當然,你曉得前幾年的楊柳大隊的騙子嗎?”徐大爺很得意:“那些騙子又回來了,被人認了出來,最近這麼嚴格,不光是年底抓投機倒把,也是抓他們呢。”

陳清風:“!!!”

還真是沒想到,轉來轉去,又轉到這些人身上了。

他詫異的很:“這些人不是都跑了嗎?咋還又回來了呢?哎不是覺得咱們蠢,打算騙第二次?”

徐大爺神神秘秘:“現在外麵都傳呢,他們冒險回來,肯定因為咱們這邊還有啥。不然他們冒那個險乾啥?”

陳清風:“???”

徐大爺又說:“你們大隊不是距離楊柳大隊挺近的嗎?沒人說?”

陳清風果斷搖頭:“沒有啊!這我們大隊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見。不是,是不是你們弄錯了啊!我們距離這麼近都不知道的事兒,你們城裡咋知道的啊!”

徐大爺一臉的“你不懂”,他幽幽說:“越是距離的近,越不能讓你們知道啊!你們距離楊柳大隊那麼近,要是知道了過去找財寶呢?那可比我們縣裡方便多了。這事兒我們縣裡可傳遍了的。再說,三年前他們挖了那麼些東西走,把密室都搬空了,還能都花了?金銀珠寶哪好出手!你當縣裡這些人是為啥這麼著急抓人,還不是為了錢!難道真是為了正義啊!隻要抓了人,問清楚了金銀珠寶藏在哪裡,這可就發了。”

陳清風:“……”

你們想到可真多。

徐大爺:“你看你還不信,你出去隨便找人打聽。”

陳清風哭笑不得:“那您現在告訴了我,我不就知道了嗎?”

徐大爺:“現在管的嚴,聽說楊柳大隊都有人專門看著呢!你知道了也沒用啊!”

陳清風:“這真是一言難儘。”

徐大爺:“說不定是金山銀山呢。”

陳清風:“……大爺,您想的真多。”

陳清風早些年是聽過楊柳大隊那個楊家大院的,是一個老財主住的,按理說這樣的有錢人都是住在城裡的。他之所以住在村裡,據說是有人給批了八字兒,說是家鄉那裡最旺他。

要說有錢是真有錢,有多少,也不好說。

不過當時這家人是逃出國了的,陳清風才不相信他們走了不帶錢。所以現在這些人發了瘋一樣找,他覺得是腦子不好。就算真的有剩下的,又能有多少?

更不要說,中間還有一個騙子團夥在哪兒挖過。

所以,陳清風真的不太相信。

不過,不管相不相信,跟他也沒啥關係。

他這趟過來,就是打聽城裡的事兒,打聽清楚了,也就放心回去了。他心裡也曉得,自己這邊的小生意,暫時還不能做。最起碼不能在這段時間做了。

陳清風打聽好了一切回家,很快就到了過年,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串門,消息更靈通一些,倒是也就傳開了。一時間,大家都把注意力又放在了楊柳大隊身上。

薑甜甜背地裡感慨了一句楊柳大隊這要是擱在後世,那就是熱搜體質了。

相比於他們前進大隊的安穩,楊柳大隊似乎時時刻刻都表現出了自己的“與眾不同”。

大年初一,老陳家做了六道菜,寓意六六大順。

蘇小麥還專門做了兩道魚,一道酸菜魚,一道糖醋魚,取意“年年有餘”。

薑甜甜喜歡酸酸辣辣的酸菜魚,冬天裡吃點酸菜魚,真是熱乎的不得了。不過小孩子們都喜歡糖醋魚,像是幾個嫂子,除了蘇小麥之外。其他人也更喜歡糖醋魚。

大家還是比較喜歡吃甜口。

當然,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不管是什麼口味都是好吃的。

一家人吃的噴香,陳清北:“娘,再給我添碗飯。”

他們部隊很少做米飯,雜麵饅頭最多,他家往年過年也頂多做個二米飯,但是這兩年條件好了,吃的也好了。陳大娘大年初一中午狠心做了一個白米飯。

這一家子吃的啊,簡直汗流滿麵。

真是,又辣又香。

“娘,給我也填一碗。”

陳清風也開了口。

今天一大早陳大娘就是發了話的,今天中午“往飽撐”,是不限製的。

隻不過陳大娘雖然這麼說了,陳家幾個小子倒是不敢吃的太撒歡,眼看米飯快沒了,就吃的慢了些。畢竟,也不知道老娘是真心還是假意。要是吹牛咧!

可眼看著老五老六都開始了。

大家也不客氣了。

一頓飯,吃的格外的結實。

陳三嫂一個勁兒的打嗝,有點反胃一樣一個勁兒的往上湧,動也不敢動。

畢竟,一旦吐了咧。

這麼好的東西,可萬萬不能浪費咧。

陳大娘看她這個熊樣,說:“吃不下就彆吃,還非要多吃。你看你這樣兒……”

想要罵兩句,想到這大過年的,生生又忍了回去。

大過年的,不興說一些不吉利的話。

陳三嫂不敢言語,心裡卻不以為然,誰看見好的不吃啊!這頓不吃,下頓還不一定是啥時候呢!再說,真好吃啊!那香,那……嘔,不能想,一想咋還反胃上了呢。

陳三嫂扛了好一會兒,低聲說:“娘,我這,有點不舒服。”

陳大娘一個眼刀過去,真想直接給她兩巴掌,這彪吃彪喝的浪費糧食,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忍著!那還能咋辦!你告訴我,就有用啊!”

陳三嫂:“……”

薑甜甜揉著小肚子,小小聲:“娘,我也有點不舒服。”

本來還沒有什麼不舒服呢!吃的很快活,但是看到陳三嫂一下下的反胃要吐,她也生生的被傳染的惡心起來了。

薑甜甜毫不猶豫的就把鐵鍋扔在了陳三嫂身上:“我看到三嫂想吐,就被傳染了。”

這可是真話,一點也不誇張的。

陳三嫂:“……”

看你白白淨淨,濃眉大眼的,竟然也不是啥好人,竟然讓我背黑鍋!

“我……唔。”

她靠在了牆上。

薑甜甜:“嚶嚶……三嫂又傳染我。”

陳大娘:“你們都不舒服,這咋辦?衛生所過年也沒開啊!”

她遲疑了一下,說:“小六子,你去一趟魏大夫家,看看讓他過來一趟給老三媳婦兒和甜丫頭把把脈,總不能一直這樣。”

陳清風:“行!”

關於他媳婦兒的事兒,他自然不能耽擱。

陳清風匆匆離開,薑甜甜眼巴巴:“要早一點回來哦。”

她又瞪向了陳三嫂:“都是三嫂傳染我。”

陳三嫂:“……”

都是我沒有兒子啊,這丫頭還欺負我!嗚嗚!

陳清風動作很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拉著魏大夫過來,魏大夫被他拽的氣喘籲籲的:“你差不多行了哈。”

陳清風:“這不著急嗎?我媳婦兒真不舒服,麻煩您了。”

魏大夫又是一個白眼,不過進了門,倒是說:“來,我給你看看。”

陳清風這麼著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媳婦兒怎麼了,魏大夫不敢耽擱,趕緊把脈。

薑甜甜的小爪子伸了過去,魏大夫學的是中醫,他把了把脈,隨即詫異的抬頭看向了薑甜甜,說:“你……”

薑甜甜:“我怎麼了?”

心跳砰砰砰,有點擔心啊!

魏大夫深深看她一眼,緩緩說:“我摸著,像是喜脈!”

“啥???”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鎮住了。

陳大娘更是一個健步竄過來,直接擠過陳清風,占據了主要位置,拉住了魏大夫的爪,說:“你給我說說,啥!是有喜了嗎?甜丫頭是不是有喜了?”

魏大夫微笑出來,說:“我這邊摸著是喜脈,差不多兩個多月的樣子。不過你們最好去醫院再確認一下。”

不管是陳大娘還是薑甜甜小夫妻,都被這巨大的驚喜給砸昏了!

小夫妻呆滯的很。

魏大夫樂嗬嗬的,這幾年,他的地中海越發的禿了,不過在陳大娘的眼裡,小魏子真是老帥氣了。

她高興:“太好,真是太好了啊!雙喜臨門。”

過年就是一喜,現在更是一喜了。

陳大娘拉著薑甜甜的手,說:“甜丫頭真是個有福氣的,這孩子也是個有福氣的。你說這小娃是不是太精了。家裡條件好了,他趕緊就來了。”

說到這裡,陳大娘看向了陳清風,格外肯定:“像他爹,雞賊!”

一家人:“……”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