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溫柔淪陷 陛下不上朝 15729 字 6個月前

溫季瓷的雙手繃緊,那雙黑眸很深地看著桑酒,一如既往。

“哥哥……”我疼。

桑酒的話沒來得及說全,就已經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剛才拚儘全力護住了桑酒,溫季瓷不曾覺得痛,現在微一放鬆,背部仿佛失去了知覺,整個人也失了力氣。

兩個人一同昏倒在地上。

劇組的工作人員一下子全圍了上來,今天的拍攝全部暫停,劇組裡多了兩個病患,是頭等要事。

宗遇從另一側趕回來,向來平靜的他,神色慌張。

桑酒和溫季瓷被分彆放在擔架上,有人拿掉了溫季瓷的口罩。

“這個男人是誰?好像不是我們劇組的人。”

“是桑酒的新助理嗎?”

“……”

那張臉,整個人寡然矜貴,即便是放在娛樂圈裡,也絲毫不遜於最頂尖的神顏,單說氣質,就是獨一份的驕矜。

宗遇怔了一怔,雖奇怪溫季瓷為什麼會在現場,但還是沒把他的身份說出來。

“他是我的朋友,先把人送去醫院。”宗遇微微皺眉,輕描淡寫地把旁人對溫季瓷的疑惑掀了過去。

桑酒的助理小禾已經趕到旁邊,宗遇低語了一句,讓她幫忙遮掩。

導演混跡圈裡多年,財經雜誌上那些人的相貌和身份都爛熟於心了。

就他一個人看出來了,這哪是什麼助理,分明是他們劇組的投資商金主爸爸啊。

之前桑酒被人介紹進劇組,他也沒想到,她會跟溫氏的太子爺有關係。

現在倒好了,不但桑酒出事了,就連劇組的靠山都跟著受傷了。如果溫季瓷出了意外,這部片彆說播出了,能不能繼續拍攝都是個問題。

導演把桑酒和溫季瓷送去醫院的時候,一直在祈禱上蒼,他們能平安無事。

他讓製片人跟過去,自己留下來處理殘局。

溫氏太子爺在劇組裡受傷,這條新聞要是爆出去了,溫家人哪裡會放過他們。

新聞必須要壓下來,出入現場的每個人都要守口如瓶。

最後,在導演的努力下,新聞上頭條的時候,隻有模糊的遠景照片,內容僅跟桑酒有關。

【多情劍劇組威壓事故,桑酒空中墜落已經送醫】

劇組對外發表聲明,此次意外是因為道具組沒有排除安全隱患,導演出來道歉。因為劇組態度誠懇,網上沒有追著討伐劇組,平時那些討厭桑酒的網友們,反倒一致改了口風。

“桑酒真的好敬業啊,一定要平平安安,出院後我再也不黑你了。”

“嗚嗚嗚新人演員剛出道就這麼拚,想想那些老是用替身耍大牌的明星們,答應我,以後一定要火!”

控製住輿論後,導演親自給溫氏那邊打了電話,表示醫藥費用劇組全包,桑酒和溫季瓷在醫院的人身安全會受到保障。

跟平時頤指氣使的模樣相比,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導演把一切忙完後,醫院那邊也有消息了。

所幸桑酒和溫季瓷並無性命之憂,隻需要在醫院多住一段時間,養好傷就能出院。

桑酒出事後,很快就被送到了醫院。幸好溫季瓷及時接住了她,避免了更大的傷害。

醫院的診斷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桑酒隻有幾處擦傷,但都不是很嚴重。

反而是溫季瓷的後背著地,留下了一條不短的傷口。

桑酒坐在病床上,坐立難安,看得桑玫忍不住說了一句:“怎麼了?受傷了也不安分。”

桑酒抿了抿唇,躊躇道:“哥哥呢?”

桑玫一怔,隨即笑了笑,她坐到桑酒的床邊。

“我過來你這裡之前,先去了你哥哥的病房,他已經做了檢查,隻是背上的傷口比較嚴重。”

桑酒低垂著頭不發一言,好久才憋出一句。

“我要去看哥哥,我自己去。”

桑玫自然不會攔她:“彆逗留太久,哥哥需要休息。”

溫季瓷的病房就在桑酒的隔壁,桑酒站在門口,卻猶豫了起來。

她先把門拉開了一條縫隙,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哥哥。”

沒人應她。

桑酒徹底拉開了房門,床上的溫季瓷還睡著。

桑酒怔了怔,她走進病房,走到了溫季瓷的床邊。

溫季瓷安靜地躺著,仿佛無聲無息。

這是桑酒第一次見溫季瓷穿病服的樣子,平日裡向來強大無所不能的溫太子,如今因為她隻能躺在病床上。

懊惱、不安、愧疚多種情緒摻雜到一起,鋪天蓋地,幾乎把桑酒淹沒。

在片場和溫季瓷對上眼睛的那一刻,桑酒第一個反應不是害怕她會死,而是害怕溫季瓷會因她而死。

之前針鋒相對的種種,走馬觀花般地掠過她的眼前。

即便溫季瓷說過他不認她這個妹妹,但是他做過的事情比一個親生哥哥還要儘心。

她卻還在生氣溫季瓷輕易脫口的那句話。

桑酒咬了咬唇,再次低頭,對上了溫季瓷那雙熟悉的桃花眼,猛地一怔。

原本寡冷的目光落在桑酒身上時,瞬時軟了幾分,上一秒從眼底無意露出的侵略性儘收。

溫季瓷漫不經心地坐起身。

一聲哂笑,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怎麼不正大光明地看?”

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桑酒鼻子一酸,眼眶瞬間紅了。

她想忍住不哭,眼淚硬生生被她含在眼裡,卷翹的長睫毛根部沾染了水汽,嘴巴緊抿著,好像受傷的人是她,而不是溫季瓷。

溫季瓷抬眼看到桑酒的就是這樣一副模樣。

她的下巴還帶著沒有褪去的淤青,身上套著的病號服空空蕩蕩的。

長發沒來得及紮起,有些淩亂地散在肩上,看上去委屈得不得了。

溫季瓷無奈地揚了揚唇角。

“哭什麼?”

溫季瓷的話像是觸發的開關,桑酒的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說話的時候哭腔很重。

“哥哥對不起。”

桑酒站在溫季瓷的床邊,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和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

情緒醞釀了很久,碰上溫季瓷的話,更是止不住,壓不下。

桑酒手忙腳亂地地用手背擦著眼淚。

溫季瓷呼吸忽的有些緊,他的手不受控製地拉住了桑酒的胳膊,往他的方向一拽。

以近乎圈抱的姿勢將桑酒環在了懷裡。

仿佛失而複得。

沒有半點猶豫。

剛才桑酒開門的那一刻,溫季瓷就醒了。

他沒有第一時間睜眼,因為他擔心他眼底瘋狂的情緒會被桑酒看穿。

直至他平複好心情才開始麵對桑酒,他以為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卻還是失了控。

剛才桑酒叫出哥哥這個詞的時候,溫季瓷有片刻的恍惚,他了解桑酒,也明白先前她叫的哥哥都不是出自真心。

因為玩笑,因為愧疚,因為其他種種。

而這一次不同,他能聽出桑酒是真心實意地叫的。

以前誘她叫哥哥,是想維持著和桑酒之間僅有的聯係。

現在如他所願,桑酒真的把他當成了哥哥。

荒謬的念頭一閃而過,桑酒此時此刻的依戀讓他舍不得放手。

那該如何,難道當真做她哥哥嗎?

他等了她這麼多年,他不甘心。

溫季瓷心情翻湧,隻能把懷裡的桑酒抱得更緊。半晌他才鬆了手,仿佛剛才差點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他。

桑酒坐直身子,很沒出息地把眼淚抹掉。

桑酒看了溫季瓷一會,突然把溫季瓷的被子給掀開了。

溫季瓷一怔,忘記了反應。下一秒,桑酒往溫季瓷的被子裡鑽。

被子再次合上,桑酒坐在了溫季瓷的腳下,一雙微冷的腳就這麼大喇喇地放在了溫季瓷的腳邊。

按照桑酒的理解,溫季瓷救了她,就是她的人了,是她真正的家人。

他們之間不需要計較這麼多。

薄薄的病號服擋不住溫度,恰巧那人又是他極為在意的,所以即便是那輕微如絲的體溫都被他無限放大。

溫季瓷原本唇角的淡笑忽的少了弧度,身上的漫不經心也收了。

他的視線閃躲了幾秒,神情有些不自然。

桑酒沒這麼多想法,也沒意識到溫季瓷的僵硬,她隻覺得被子裡很暖,然後開始和她的救命恩人表忠心。

“謝謝你,哥哥。”聲音還帶著哭過之後的鼻音。

“我以前不該打小報告,不該對你凶,不該老是和你對著乾。”

溫季瓷已經恢複了冷靜,他笑道。

“不過是接了你一下,你就以身相許了?”

桑酒沒在意溫季瓷的調侃,繼續說著。

“你是我再生父母,以後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我肯定把你當祖宗一樣供著。”

聽到這句,溫季瓷動作頓了頓,他可不想當桑酒的祖宗。

溫季瓷咬了咬後槽牙,被桑酒的不解風情氣得發瘋,每個字都像是擠出來似的。

“我還想活久點,不想這麼快死。”

“呸呸呸,哥哥一定長命百歲,我保證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莫名被發了哥哥卡的溫季瓷不怒反笑。

“現在這副模樣是不是不太適合你?”

桑酒一點也不計較,反而好心地提點了溫季瓷一句。

“以後我都會對哥哥這麼好,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溫季瓷沒接話。

桑酒原本想著賴在溫季瓷的病房不走,但她想起桑玫對她的提醒,不想再打擾溫季瓷休息。

她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有些不情願。

“哥哥,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還沒走出一步,手突然被拉住,桑酒怔了怔回頭看溫季瓷。

溫季瓷稍稍用力,桑酒重新坐回他的床邊。

此時,兩人離得很近,溫季瓷刻意傾著的姿勢,像是將桑酒圈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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