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 / 2)

溫柔淪陷 陛下不上朝 15179 字 3個月前

“你是沒覺得,溫季瓷除了對你之外,幾乎就沒給其他女人好臉色,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模樣。”

“在你哥眼中,除了家人,其他都是同一類人,不分男女。”

“等等,你沒錄音吧,我隻是隨便說說,當不了真啊。”樓月去翻桑酒身上的口袋,生怕她把剛才的話記錄下來。

畢竟上次桑酒瞞著她們,讓溫季瓷和她們一起共進晚餐,已經讓她心有餘悸了。

桑酒把樓月的手打開,製止她無意義的行為。

好不容易再把話題拉回來,桑酒繞了好幾圈,才把自己想問的話夾雜在了中間。

“那你們覺得溫季瓷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桑酒給了她們思考的時間,她心底深處已經給她們想到了答案,她緊盯著兩人,試圖聽到她想得到的回答。

樓月苦思冥想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

“溫太子不會有喜歡的人。”

“特彆是那些脾氣差,驕縱,矯情……”樓月列舉了一大堆,“這些更是完全排除在外。”

桑酒莫名中槍,她不老是和溫季瓷鬥嘴嗎?

“那連我都不行嗎?”

桑酒這句話喊出來的時候,空氣竟整整安靜了一分鐘,連桑酒都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

桑酒先穩了溫心態,然後趕緊打著圓場。

“我的意思是像我這麼優秀完美的人,還不能成為溫季瓷喜歡的女人類型嗎?”

莊瀾上下打量了桑酒幾遍,探究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桑酒緊張地立即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相貌?嗯,兩人完美契合。

性格?溫季瓷能對桑酒百般包容,桑酒也不怕他。

關係?反正兩人相愛不足以成為問題。

最後竟然隻剩下了一個問題,隻要兩人互相喜歡,這事居然能行。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溫太子隻對家人有溫情,對其他人都不屑一顧,難道到最後溫太子會淪到內部自銷了嗎?”

什麼話!

桑酒緊張地握緊了杯子,眼神閃躲著。

“好好說話,想清楚了再說。”

果然在樓月她們口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答案,桑酒這樣藏著掖著,連最好的朋友都沒法傾訴。

她隻好想到了昨天一閃而過的那個想法。

告解屋。

和樓月她們告彆後,桑酒很快開車去了昨晚路過的那間教堂。

原本她還有些猶豫,但她走進教堂的時候,僅有的猶豫也散了。

教堂裡的人出乎意料地少,喧盛的陽光落在教堂上,桑酒的心莫名地靜了下來。

桑酒無從傾訴,坐在告解室外麵的時候,她心底各種想法都生了出來,那些被困在她心裡的念頭,仿若藤蔓般,把她真實的想法掩蓋。

“我可能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喜歡。”

顯而易見,她對溫季瓷的感情已經超過了兄妹之情。

她該繼續,還是該停止。

告解室裡沉默了片刻,低沉的嗓音透過小窗口傳了出來。

“為什麼你會覺得你喜歡上了他?”

神父的聲音怎麼好像有些熟悉,桑酒的視線落在告解室上,她不可能看清裡麵的場景。

不過桑酒立即打消了懷疑,她好不容易找到人傾訴,又重新開口。

細密的陽光絲絲縷縷地斜照進告解室,原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溫季瓷,竟坐在了桑酒的對麵。

剛才當他聽到桑酒的第一句話時,他的靈魂瞬間一片空白。

溫季瓷甚至看不清現實和幻境中的邊緣,他希望是真的,如果是夢,他又希望能永遠不醒。

他腦海裡出現一個念頭,桑酒和他有相同的想法。

溫季瓷不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少努力,才克製地改變了自己的聲線,說出應對的話來。

桑酒的一字一句再次飄進了溫季瓷的耳中。

“我會開始在意他的一舉一動,擔心他,想著他,可是之前我也很在意他,那麼……”

原本桑酒想說兄妹之間的在意,立即改了口。

“朋友之間的在意和喜歡的人之間的在意,是一樣的嗎?”

溫季瓷察覺到桑酒的動搖和猶豫。

“習慣他的存在,對那人有占有欲,依賴性,算是喜歡嗎?”

桑酒迷茫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想要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不考慮其他人,算自私嗎?”

桑酒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跨出那一步,她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她而受到傷害,她總不能隻想著自己。

“其他人不能為你而活,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想明白。”

溫季瓷沒有利用現在的身份,故意引導桑酒,灌輸進自己的思想。

桑酒需要自己想通,不然這以後也會變成他們的阻礙,他無法替她做決定。

“每一個決定都需要你自己去完成,退縮和義無反顧,拒絕自己的內心還是遵從自己的內心,也隻在你的一念之差。”

溫季瓷眼睛都不眨一下,始終盯著桑酒的反應。

他怕她猶豫,更怕她下定決心。

教堂又安靜了下來,靜謐得連陽光都靜止了。

桑酒沒再開口,她已經問完了自己的問題,雖然她意識到她想要解決的事情隻能靠她自己,但是她的心還是靜了不少。

桑酒轉身走出了教堂。直到坐進車內,桑酒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神父好像和彆的神父不太一樣。

可桑酒也是第一次去告解室,身邊也沒有人供她參考,她自然沒有懷疑到溫季瓷的身上。

當桑酒走出教堂後,溫季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已近黃昏,夕陽的碎光凝在溫季瓷的眉眼間,他看著桑酒的車子駛離後,才接著離開。

-

從告解室出來後,桑酒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說是部分鏡頭出現了問題,需要進行補拍。

因為補拍的戲份是夜戲,所以桑酒直接開車去了劇組。

補拍的鏡頭不難拍,但是對整部劇來說比較關鍵,桑酒換好衣服,化好妝,立即投入了拍攝。

再過不久,整場戲就要殺青了,宗遇和古莎的戲份也即將拍攝結束。

桑酒很快就補拍好了戲份,她坐在化妝鏡前,正卸好妝,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進來吧。”

桑酒沒轉身,繼續用化妝棉輕拭著臉上殘留的妝容。

桑酒以為是小禾,想也沒想,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門從外麵被人推開,桑酒抬眼看了過去,宗遇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們在鏡子裡對視了一眼。

桑酒手上的動作一滯,隨即停了下來。

“宗遇。”

桑酒忽然想起了宗遇生日宴的那天,他邀請了自己,但是卻被溫季瓷半路攔截,緊接著的告白和親吻讓她一直慌亂至今。

她好像還欠了宗遇一個道歉。

“不好意思,那天突然有事,上次缺席了你的生日會,還忘記和你說聲抱歉了。”

桑酒又記起溫季瓷和她提過,宗遇準備在那天晚上和她告白,不管是真是假,桑酒的態度始終落落大方。

宗遇笑了一下:“那天是我太唐突了,是我應該說對不起。”

從演唱會的那天起,宗遇一直沒有見過桑酒,此時桑酒卸了妝,肌膚白淨,眉眼明豔又帶著些許稚氣。

好像和他記憶中的人重疊,又可能隻是僅存在他一個人的記憶中。

桑酒跟著笑了笑:“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桑酒開始低頭收拾起東西來,準備離開。

宗遇的呼吸一緊,垂著身側的手握了又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鼓足勇氣開了口。

“桑酒,我有一些話想對你說。”

桑酒停止了動作,身子轉向宗遇,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此時桑酒仿佛離他很遠,宗遇害怕這又是他和桑酒的最後一次接觸了,就算時機不佳,他也想說出那句話。

“從你搬來我家隔壁的那天起,我就開始喜歡你了,如今重遇,我想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

聽到宗遇的話,桑酒第一反應是排斥,她無比確定,她不可能和眼前的這個人在一起。

桑酒從來沒有過相同的經曆,但她也同樣確定,她不想和這人共度餘生。

她不能接受她會和宗遇笑著一起做人生中的每一件事。

他們會躺在一張床上,會有可愛的孩子,兩人老了之後會一起牽手散步,生活平凡卻幸福。

如果她不愛這個人,她不會允許他牽住自己的手,她不會讓他親吻自己後不發脾氣,她更不會在被惹怒後,輕易地原諒他。

隻要她想到這樣的畫麵,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抗拒。

桑酒明確地知道,宗遇不是自己愛的人,她也不會因為他愛她而做出任何一點的妥協。

而溫季瓷表白的時候,桑酒的第一反應是他會不會受到傷害,如果他們在一起彆人會怎麼看?

即便她認識宗遇的時間比溫季瓷還要早,那又如何?

她始終把宗遇當成一個當年認識的人,僅此而已,她不會主動靠近他,了解他,接受他。

而她對溫季瓷卻一直抱著強烈的好奇心,她恨不得能了解他的一切。

她會找溫季瓷拌嘴,和他針鋒相對,試圖參與他人生的每一個瞬間。

她何嘗不是因為想引起溫季瓷的關注,才下意識做出這些事情。

從始至終,溫季瓷在她心裡一直都是個特彆的存在。

直至以後,她也不會再找到一個能讓她更喜歡的人了。

不理智的念頭在她心底深處蠢蠢欲動。

她好像完了,她徹底陷入了溫季瓷給她設定好的陷阱中,心甘情願跳進網裡的獵物應該隻有她一個吧。

除了聽從,除了隨他淪陷。

她再也想不到第二個更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