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柏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一時間有些失語,半晌後才皮笑肉不笑的蹦出來一句:“沒,都是同學,關心你一下。”
鬱酒唇角的笑容漸漸擴大:“那謝謝了。”
他一雙眼睛又黑又大,輪廓精致,眼角一顆淚痣做點綴顯的很‘柔軟’,笑著看人的時候又單純又無辜。
然而這樣的眼神卻讓吳文柏莫名的心虛,輕咳了一聲回到班級。
等吳文柏轉過身,鬱酒眼神變戲法一樣的冷下來,跟著走進教室。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後一排的蕭遲,此人嘴裡咬著根筆,翹起的二郎腿‘桀驁不馴’的踩著旁邊的凳子一抖一抖——那凳子是他的。
跟這麼個大少爺當同桌,真是減壽十年。
鬱酒輕哂一聲,走到他身旁,眼神掃過蕭遲蹺起的二郎腿,語氣帶了幾分神秘:“聽說經常抖腿是陽痿前兆,你平日多注意點吧。”
說罷,還“憐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你說什麼?”
蕭遲愣了,立刻就要罵人,結果側頭就看到鬱酒憐憫的眼神。
他一開始是不信,但看著鬱酒一本正經,又如此嚴肅,立刻開始懷疑起來。
難不成……
蕭遲麵色一變,立刻掏出手機來百度——結果看著看著,冷汗都下來了。
“艸,不行。”蕭遲一下子站了起來。
鬱酒蹙眉:“你乾什麼?”
“能特麼乾什麼?”蕭遲火急火燎的說:“去醫院啊,百度說我□□已經可能產生變化了!”
“......”隻是隨便調戲他一句,實際上早就剛剛忘記那茬的鬱酒忍不住笑出了聲:“百度看病,你智商沒事麼?”
“我說的陽痿,隻是科學依據而已。”
......
就因為這麼個科學依據,蕭遲氣的半節課沒跟他說話。
正中鬱酒下懷,樂得自在。
“喂,你答應給我寫一個月作業來著。”半節課後,蕭遲又蠢蠢欲動的挑釁他,手肘一推:“昨天卷子做了沒?”
他動作沒收力,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客氣的懟了一下,鬱酒沒有防備手中的筆被他懟的在書本上畫了一條長長的筆道。
蕭遲見了,反倒是愉悅了不少,他手側撐著頭,毫無誠意的‘道歉’:“不好意思啊,你重寫吧。”
他這幼稚的模樣,讓鬱酒腦子裡忍不住浮現了‘智障’兩個字,當真是連氣都懶得生。
“寫了。”鬱酒從書包裡拿出一份五三試卷遞給他,淡淡的說:“之後一周的卷子我都幫你抄了,下周再拿給我。”
原書的劇情是受陪著渣攻喝酒喝醉了結果沒能寫成作業,被老師和蕭遲輪番教訓來著。那換成他,他當然不在乎寫這點卷子為自己省去麻煩,五三都是之前做膩了的玩意兒,又是他擅長的理科,非常簡單。
說完,鬱酒就低頭繼續看書,一副擺明了不想和蕭遲說話的態度。
他們座位挨著窗邊,窗外陽光灑了一身,把認真看書的少年全身都像是鍍了一層金。蕭遲目光複雜的看著鬱酒精致的側臉,高挺的鼻梁,總覺得他神色間多出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蕭遲再次感覺鬱酒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跟鬱酒做了兩年同桌,一直清晰知道鬱酒是一個有點弱氣又討好型人格的家夥,簡單地說就是有點娘,不起眼。
怎麼這麼幾天就變的這麼硬氣了?
莫名的,蕭遲有種被忽略的不爽感。
可現在的鬱酒,莫名讓他不敢去打擾,滋事挑釁了。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飛速過了一周。
無論什麼時候回到高三,總是‘兵荒馬亂’的,不到一百天就要高考的時期,無邊無際的題海戰術......讓就算蕭遲吳文柏這樣的人也沒時間來找他麻煩,鬱酒忍不住有些感謝這個時間段了。
除了有時候旁邊的蕭遲吵吵鬨鬨的,讓他有些煩。
就像現在晚自習休息時間,他跟蕭宴在講電話,絮絮叨叨嘻嘻哈哈的說了五六分鐘才結束——鬱酒都想戴耳機無視這聒噪了。
蕭遲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捕捉到鬱酒不耐煩的神色,還有些詫異的一挑眉,叫他:“鬱酒。”
“乾什麼?”
“你這什麼表情?”蕭遲修長的手指轉著筆,皺著眉頭問:“剛才我接的可是我哥的電話,你怎麼不過來問我了呢?”
鬱酒有些無奈的看向他:“我該問你什麼?”
“艸,你自己說啊。”蕭遲嗤笑一聲:“之前我哪次接到我哥電話後你不都眼巴巴的湊過來問,跟個哈巴狗似的。”
鬱酒拿著筆的細長手指一頓,片刻後轉過來看著他,認認真真的說:“現在不想問了。”
蕭遲一愣:“為什麼?”
“很簡單。”鬱酒眉尖一挑,坦誠布公的告訴他:“我現在不喜歡你哥了。”
......
蕭遲的表情像是相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瞪大眼睛說了句臟話:“為什麼?”
他聲音高的連前桌的同學都忍不住回了頭,鬱酒不禁皺了皺眉:“小聲點——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不喜歡了唄。”
他才懶的跟蕭家兄弟打馬虎眼之類的,就要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不喜歡了’‘不纏著了’,這樣這兄弟倆也不用再自作多情的以為自己還會去倒貼。
這麼一說出來,能省了不少麻煩。
“這怎麼可能,你不是從高一就開始喜歡我哥了麼?”蕭遲不讚同的看著他,竟像質問似的:“你小子是不是又喜歡彆人了,移情彆戀?!”
......
鬱酒無語,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沒錯,原書受的確是對蕭宴從高一開始喜歡,一直喜歡,深情無悔,愛戀單純而熾熱——
但蕭宴又是怎麼對他的呢?一直pua的挑逗,任由周圍狐朋狗友的欺淩他,不把原書受當人,簽包養合約,連□□都簡單粗暴。
鬱酒還記得作者描述過原身在保養期間和蕭宴的xxoo過程中,幾乎沒有一次是能體會到快感的時候,就忍不住有些來氣。
原書主角就是蕭宴莫得感情的發泄機器,然後這王八蛋心裡還有白月光。
“憑什麼不能移情彆戀,況且...”鬱酒聲音一頓,轉過頭看著暴怒的蕭宴,唇角勾起一個曖昧又諷刺的弧度:“蕭遲,你哥蕭宴心裡有喜歡的人。”
“我自知沒希望,就不想自找沒趣了,很難理解麼?”
“什、什麼?我哥有喜歡的人?”蕭遲驚呆了,看著不知道此刻為什麼非常‘盛氣淩人’的鬱酒,怔怔的問:“誰啊?你怎麼知道的?”
鬱酒並沒有回答,隻是神秘的一笑,四兩撥千斤的說:“你自己去問吧。”
正好他也想通過蕭遲趁機確認一下蕭宴心裡那白月光到底是誰,是不是趙梓藍,鬱酒說完就繼續低頭刷題。
他神色波瀾不驚的在蕭遲內心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炸的蕭遲腦子裡嗡嗡的。
呆滯了半晌,他看著鬱酒的沉靜的側臉抿了抿唇,還是偷偷拿出手機給蕭宴發了兩條信息過去——
[哥,鬱酒說你有喜歡的人?你跟誰處對象了麼?!]
[太不公平了,你告訴鬱酒都不告訴我!不過哥我也能理解你,你肯定被這小娘炮煩的太厲害了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