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2 / 2)

“是啊。”鬱酒大大方方的對他笑,毫不掩飾唇角曖昧的痕跡——剛剛汪星泉急躁的都留下細小的齒痕了,而他故意沒戴口罩。

果然,蕭宴看到後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躁鬱。

而鬱酒很滿意他的反應。

“鬱酒,你彆以為我勸你離開汪星泉就是要拆散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好像是要滿足我自己的私心一樣。”蕭宴本來胸有成竹的氣派瞬間被刺激的蕩然無存,他勉強保持著一絲風度,細長的手指卻捏緊了咖啡杯,連連冷笑——

“你對他了解多少?你覺得你適合泉哥?你算是什麼,身價多少,你能彌補汪星泉身上虧欠的無底洞麼?”

鬱酒一愣,下意識的反問:“你說什麼?”

“哦?泉哥沒向你坦誠這些麼?”蕭宴看著他的反應,感覺‘自信心’瞬間又被入注體內,他惡劣的笑了:“你們關係停留在一個什麼程度,接吻,還是上床?總歸還沒到‘坦誠’的程度吧?”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吧?”如果不是涉及到汪星泉相關,蕭宴這點自以為是的道行還真不夠在他麵前顯擺的,鬱酒無語的嗤笑一聲:“還需要和你打報告?”

“是不需要,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幫不了泉哥,你不適合他。”蕭宴手指摩挲著咖啡杯溫熱的邊緣,一字一句,恍若誅心:“讓我告訴你,泉哥家裡以前出過事情。”

“原來汪家也是名門望族,做生意的達官顯貴,和我們家,趙家都不相上下,否則你以為泉哥這麼窮,能和我們混這麼熟?”

鬱酒聽著聽著,並不覺得意外,隻覺得自己之前隱隱懷疑過的事情成了真而已——他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蕭宴趙梓藍這些富二代如此尊重甚至是敬畏汪星泉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汪星泉的窮困潦倒又是明擺著的事情,那還能是因為什麼,祖上闊過唄。

見著鬱酒並不驚訝的模樣,蕭宴微微一愣,眼底便閃過幾絲憤懣——說出去的事情並沒有得到希望的反應,這讓蕭宴覺得頗為挫敗。

“就這些啊。”鬱酒不客氣的端起咖啡杯抿了口,被苦的皺了皺眉,隻覺得蕭宴在裡麵報複性的加了黃連,他問:“還有彆的麼?”

“當然有。”蕭宴臉色晦暗不明,沉沉的說:“你好像知道這些一樣,那你知道汪星泉家裡沒落的事情是因為做生意破產,欠了一屁股債,追債的逼死了他父親,導致他母親產後抑鬱症愈發嚴重的事情麼?”

鬱酒手裡的勺子‘咣當’一聲掉進咖啡杯裡。

“泉哥最難的時候,是我爸,老趙的爸爸,聯起手來幫他一把的。”如願以償的見到了鬱酒錯愕的模樣,蕭宴滿意的笑了起來,涼涼的說:“我知道泉哥和我三觀不合,也看不起我的行事作風,隻是因為欠了我們家的人情還不起才和我交好的,我就是利用這一點怎麼了?”

“鬱酒,我能幫他,你能麼?你知道泉哥的債到現在都沒有還清麼?他不光欠外債,還欠內債,當年他們家的那些親戚齊刷刷的找上門,到現在都沒有放過他,你能陪他麵對麼?”

一字一句,都超出了鬱酒的認知,他麵色勉強平靜的聽著蕭宴字字珠璣的話,捏著鐵勺的手指卻不自覺的發白。

一切都像是有了解釋——怪不得汪星泉獨自撫養汪熠濯,怪不得他沒日沒夜的連軸轉打工,怪不得他那個二姑......原來他一直在還債。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蕭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唇角牽起一個略微蒼涼的笑容:“我想你不知道吧,泉哥他有人了,早就有人了。”

鬱酒瞳孔迅速的收縮了一下:“你說什麼?”

“當初汪家欠下的那筆債,就算我們家和趙家適度幫上一把,對於一個集團來說也壓根不是能還得起的欠款,但為什麼汪家能還得起一部分,能讓高利貸略微通融呢?”蕭宴說到此處,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一樣,露出了一個神秘而讓人想逃的微笑——

“那是因為有人在背後幫著泉哥,她叫魏秋,是一個四十歲的美籍華僑。”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泉哥十六歲就跟了她了。”

蕭宴說著,把手裡的一大照片扔到鬱酒麵前——全都是汪星泉和一位身高170左右的中年女士走在一起的畫麵,那位女士身材姣好,風韻猶存,一看就是保養得當非富即貴的太太小姐,身份不凡。

鬱酒想過很多汪星泉‘神秘’背後的真相,唯獨沒有想到這種。他覺得......覺得滑稽,更覺得不信。

“不可能。”鬱酒搖頭:“蕭宴,你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胡說八道?”

“我胡說,你才是自己騙自己吧?何必呢?”蕭宴嗤笑,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我騙你這個乾什麼,你回去問問泉哥自己,或者問不出口自己查一下就能查清楚的東西,我有必要騙你麼?”

......

這倒是說了一句大實話。

鬱酒抬頭盯著蕭宴:“你跟我說這些乾什麼?”

蕭宴不是也喜歡汪星泉麼,把他當作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麼,怎麼......怎麼說起這些像沒事人一樣?他到底想乾什麼?

“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和泉哥是兩個世界的人,趁早分開。”蕭宴目光蒼涼,修長的手指點了根煙,徐徐煙霧中,他的聲音甚至都帶上了幾分滄桑:“鬱酒,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能接受泉哥的這些過去麼?甚至能接受他現在還和魏秋女士保持著聯係麼?”

鬱酒說不出話來,低頭看著那些照片——一張一張,像是要刻進心裡去的看著。

他思考的不是蕭宴問的這些問題,而是為什麼會有這些照片。

“看吧,你不能。”蕭宴以為他是受到了衝擊,自嘲的笑了一聲:“可我能。”

鬱酒一愣,倏地抬起頭看他。

“怎麼,覺得很不可思議。”蕭宴彈了彈煙灰,眼中是一種近乎‘認命’的宿命感,他自言自語般的自述:“說實話,這麼多年我玩的很開,甚至對你都有過動心包養的念頭——但那些都跟泉哥不一樣。”

“我肖想了他那麼多年,我們從小就認識,熟悉,知根知底,這份情誼彆人都比不了。”

“所以我能接受他的一切,甚至可以接受他年紀輕輕為了錢被女人包養,但你不能。”

“鬱酒,我知道你不能,你那高尚的底線玩不起我們這些俗人遊戲,所以退出吧。”

“給彼此都留點體麵。”

蕭宴的最後一句,無疑是一句刷新鬱酒三觀的重擊——他能接受汪星泉的一切?搞笑,且不說汪星泉這些事情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蕭宴以什麼立場接受?汪星泉搭理過他麼?

他還把自己的心理活動說的很大氣很自豪一樣,這不是三觀不正是什麼?

而且蕭宴憑什麼就篤定了自己不能接受?他這一副很了解兩個人習性的樣子真的無知且搞笑,不知道做給誰看。

反正鬱酒看了,隻覺得惡心,還順便覺得自己搞笑——他居然會今天出來見蕭宴,早該知道這家夥即便真的知道些什麼,八成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

鬱酒嗤笑一聲,揚了揚手裡的照片,風度不改的回應:“真謝謝你操心我們兩個了。”

蕭宴顯然沒想到鬱酒會是這個反應,愣了半晌後有些陰暗的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起身離開。

等他走後,鬱酒唇角的笑容才慢慢消失。直到服務員過來問他需不需要換掉已經涼了的咖啡時才回過神。

“謝謝。”鬱酒停滯的眼珠垂落:“我不喝了。”

他要回去......陪他的男朋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虐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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