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和姐弟倆進行了簡單的交談。
大一點的少女叫伏黑津美紀, 小一點的男孩叫伏黑惠。
津美紀是伏黑惠父親的養女,不過雖然姐弟倆沒有血緣關係,卻能看出他們的感情深厚。
在伏黑惠的母親去世之後, 他的那位人渣父親就不見蹤影,一直以來都是身為姐姐的津美紀艱難的撫養著弟弟長大。
小默已經百分百可以斷定,他們口中那位人渣父親……就是多年之前的那個人類。
那個術師殺手擺出一副輕蔑又高傲的態度,力量卻又強大到可怕,一刀,兩刀, 三刀, 刀刀致命, 毫不猶豫的貫穿了五條悟的咽喉。
“你怎麼了?”津美紀見麵前的少女沉默不語,擔憂的握緊她的雙手, 發現她的這雙手也是冰涼的可怕。
“……沒什麼。”小默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輕聲回答道。
她又回到咒術師的世界——五條悟和夏油傑他們曾經所在的世界了。
不過, 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時間線?
她用稍顯期待的目光落向日曆, 看清楚上麵的數字之後, 很快歸於黯然。
……距離大家遇到意外的那件事情, 已經過去了幾年。
所以,這也就是說……已經沒有任何能夠再見一麵的可能性了。
津美紀見這孩子的表情不太對勁,誤以為她是想起了被咒術師家族收養時不堪回首的往事,便俯身上前, 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
“……很辛苦吧?”她溫柔的撫摸著少女的長發,聲音宛如春季山間輕柔拂過的微風:“沒關係的, 不要害怕,都已經過去了。”
雖然內心覺得津美紀可能是誤會了些什麼,但小默還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下, 而後緩緩閉上了眼睛,願意暫時沉溺於這樣的溫柔之中。
小默餘光看到伏黑惠朝著她投來了意義不明的目光,不過她也裝作沒看到,繼續和溫柔的小姐姐貼貼。
——不過,那位戴著紅袖章的凶巴巴大哥哥去哪裡了呢?
雲雀恭彌目前經曆的現狀可遠沒有小默這般和諧。
當他一臉戾氣的睜開眼時,發現他正躺在一間四麵不透光的房間中,可以與外界接觸的地方隻有一麵牢不可破的鐵門,鐵門下有道大概是用來送飯的小小窗口。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敢將他,並盛學院的風紀委員長關在一座房間內,甚至還沒收了他的浮雲拐?
他黑著臉直起身來,發現自己的肩膀上裹著層繃帶。
劇烈的疼痛對於他而言卻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雲雀恭彌思索了一下,想到大概是在公園時出現異象時,那個雄性草食動物趁他不備偷襲的一下。
莫名其妙添的一道傷,讓雲雀恭彌的心情更差了些,差到他完全沒在意究竟是誰給他處理的傷口,隻想出門將那些刻意將他關起來的家夥狠狠暴揍一頓。
下一秒,守在門外的兩位看守就冷不丁聽到了門外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這扇據說是能防彈的鐵門,硬是被這個少年一腳踹開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居然自己突破房間跑出來了?”其中一個看守看到滿臉殺氣騰騰的少年之後,不由得嚇到舌頭打結,戰戰兢兢往後瑟縮一步,結結巴巴對同伴喊道:“快,快攔住他!”
“喂,你開什麼玩笑啊?不是教主大人吩咐我們看好他的嗎?這種時候我們應該通知教主大人吧!”
他們你推我推,頻頻後退,就是沒人敢上前。
趁著二人糾結之際,雲雀已經順手拿起了靠在牆邊的浮萍拐,顛了顛重量,覺得還算順手。
下一秒,其中一位看守飛出了幾米外,咚的一聲砸到牆上發出悶響,摔倒在地上,沒半點動靜了。
“雲豆在哪?”
男人隻覺得咽喉一涼,被少年手中的奇怪武器死死抵住。
意識到方才的同伴的下場就是自己的好榜樣,他渾身打擺子,欲哭無淚道:“小,小兄弟,雲豆是什麼東西啊?我們送你來的時候隻看到你身邊有隻鳥,一想碰你就啄人,所以給它關進籠子裡了。”
“……它在哪?”
聞聽此言,少年的語氣變得更加冰冷,這讓男人的內心也如墜冰窖,暗道不好。
“美,美美子小姐看它很可愛,所以要走了籠子說想要和它玩……”男人結結巴巴道:“他們現在應該在教主大人接見教徒的房間,就是順著樓梯往上走,最左邊的地方……”
他眼淚都快被嚇出來了:“小兄弟,該說的我都說了,所以你能不能不——”
砰的一聲,男人的後頸挨了重重的一下,他瞬間失去了意識,軟綿綿的栽倒在地。
雲雀恭彌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不能。
此時的教會距地,早已經不是往日信奉著天元大人的那個盤星教的距地,而是……創立了屬於自己教派的某位咒術師教主所在的地方。
雲雀恭彌簡單粗暴的敲暈了兩個身為看守的教徒之後,掄起浮萍拐就朝著方才那個男人所說的方向而去。
而此時此刻,“教主大人”的房間內,白發和黑發的兩個蘑菇頭小姑娘正盯著籠子裡的小鳥發呆。
她們便是夏油傑此前收養的,具有術師天賦的雙胞胎姐妹,菜菜子和美美子。
“美美子,小黃雞好胖呀,它吃了什麼能長的這樣圓滾滾的?”
雲豆:“?”
“菜菜子,這個不是小黃雞,這個是小鳥兒。”
“可是,它看起來比小黃雞還要胖,它真的可以飛起來嗎?”
雲豆被這兩個女孩子的話語氣的上竄下跳,嘴裡一刻不停,嘰嘰喳喳的喊道:“雲雀!雲雀!”
“夏油傑大人,小鳥喊的雲雀,是那個被您關在下麵的男性嗎?”
“夏油傑大人,為什麼您要將一個好像沒有任何咒力的普通人帶回教會呢?而且還給他治療……”
她們扭過頭,望向表情慵懶的依靠在椅子上的黑發和服青年。
他的頭發稍微長長了些,稍顯淩亂的搭在頸側。
夏油傑抬起細長的狐眸:“當然不是一時興起。”
不,也說不定隻是一時興起。
他此前看到過那個少年的胸牌,發現他是來自於並盛學院的風紀委員長。
“並盛學院”這個名字說熟悉也不熟悉,說陌生也不陌生。
之所以熟悉,是因為此前他在小學時,從同學的口中聽過,未來國中時就要轉入並盛學院上課。
之所以陌生,是因為後來在咒術高專就讀時他打聽過,詫異的發現“並盛學院”這個學校像是從未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不僅網絡上沒有任何相關資料,就連那個說要轉學去的同學也漸漸從記憶中淡了身影,麵龐,名字,一切相關的記憶都不甚清晰。
若單純隻是巧合還好。
同時跟著一同從世界上消失的,似乎還有個“立海大附屬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