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
深夜, 街頭。
遠離了鬨市區的道路格外寂靜。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隻有路燈閃著微弱的光,此時一身紅白和服的黑發少女走在路上,提著一把兩米高的巨型鐮刀。
被拉長的影子在漆黑的地麵上移動, 像極了恐怖電影裡的鯊人狂。
伏黑甚爾還在叫囂個不停,與霧織聽也不聽的提著他朝某個方向走去, 沒道理連個神器都治不了。
步伐堅定有力,明明可以用更快捷的方式卻非要一步步走在寂靜的街道上, 。
“大小姐, 你才喝了一口就發酒瘋了?”
伏黑甚爾扯了扯嘴角,他哪知道與霧織莫名其妙在發什麼瘋, 難不成真的是剛剛喝了那一口酒的緣故?
“沒大沒小, 怎麼跟主人說話的?”與霧織皺眉, 白皙的臉頰微微浮上緋色,卻一臉嚴肅, 吐詞清晰。
伏黑甚爾:“……”
他瞥了一眼與霧織拿刀的架勢,哽了半響才出聲:“你現在去見那小鬼怕不是早就睡了。”
“喂我說真的,你這副模樣就算是成年人也要嚇哭啊。”
與霧織這才停下腳步, 皺眉。
滿臉寫著不高興。
“我很醜?”
“……”這不是醜不醜的問題吧。
伏黑甚爾反而摸著下巴, 認真打量起與霧織, 若有所思地開口:“倒也不是,就是不太像神明。”
“那你們人類口中的神明是什麼樣子的?”
與霧織眼眸閃動了幾下, 此刻瞳仁像盛著水光似的明亮輕柔, 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你問錯人了, 大小姐。”伏黑甚爾懶洋洋地回應,“像我們這種人, 不會有閒功夫去設想神明的樣子。”
即使在禪院家時, 那段灰色記憶裡也不曾設想過會有神明之類的家夥來拯救他。
見與霧織沒搭理他, 伏黑甚爾埋頭思索了一會兒,自從認識與霧織以來他就一直在觀察對方。
冷淡、自持。
宛如高枝上的明月。
不知道有多少人懷揣著惡意想伸手摘下來呢?
想到了五條家那個小鬼。
最後一幕看上去像極了電影裡誇張又華麗的收尾。
以實現人類願望為職責的神明,真的會做到這種程度嗎?
“喂……”
他克製自己去問些什麼,生怕得到不可能的答案。
“到了。”
伏黑甚爾話還沒開始就被與霧織冷聲打斷了,他這才回過神看向眼前的公寓,很高也很新,比他之前住的地方還好。
畢竟他也不是很在意衣食住行的人,隻不過還是有些不太平衡。
他一扯嘴角:“你拿我的錢讓那小鬼住這麼好的地方,怎麼就不能把你那個破神社修一下?”
屋頂都還是我修的呢。
該死的,為什麼神明這麼窮?
與霧織沉默了幾秒,提著黑色巨鐮大步走進到電梯前,恰好跟著眼前這個路人走進去。
右上角的監控畫麵驀地卡頓了一下,而路人完全沒有看見身後的與霧織,低頭看著手機,隨著不斷上升的數字,伏黑甚爾注意到她並沒有按下層數。
緊接著電梯似乎出現了什麼故障,發出一聲巨響。
宛如地震般抖動了兩下,燈光忽明忽暗不斷閃爍,狹隘的電梯高懸在半空。
“怎、怎麼回事啊!?”
路人的視線立即從手機上移開,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驚慌失措地拍打電梯門高喊:“故障了嗎?!救命啊!有沒有人啊!!”
“哈,壞了吧。”伏黑甚爾哂笑。
她仰頭看了看,電梯的頂部冒出了一隻血色的眼睛。
真是麻煩,如果要祓除的話就要顯出真身,這樣的話同樣會嚇到人吧。
與霧織幾乎沒怎麼思考揮動著手中巨鐮,乾脆砍掉了電梯裡的監控攝像頭。
火光濺起,攝像頭翻滾到路人的腳下,他低頭踩了上去後知後覺地回頭,隻見忽明忽暗的電梯裡憑空出現一道黑色人影。
提著巨大的黑色鐮刀,幽幽地站在裡麵。
路人立即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點掉出眼眶,嚇得不斷拍打電梯門哭喊求救:“救命!!有鬼啊啊啊啊啊!!!”
伏黑甚爾掏了下耳朵:“你看吧。”
“又不是人,走什麼電梯啊。”
“禦影說要遵循人類世界的……”與霧織頓了下,不再理會這個發了瘋求救的路人,將鐮刀揮向電梯頂部立即把上封門硬生生扯開一道裂口!
“在哪?”
她輕盈地跳到電梯頂部上,漆黑的四周突然湧出許多眼睛,忽然纏上與霧織的電線被乾淨利落的割斷。
沒了支撐力的電梯開始急速下墜,不斷摩擦出星火。
與霧織向下看了一眼,那個路人已經昏過去了,她手中凝結著白光緩和下墜的衝擊力,隻見伏黑甚爾突然從手中脫離。
與霧織剛想叫回伏黑甚爾,想了想又算了,反正他也跑不了。
先把人救出來吧。
電梯落地後與霧織拽起路人的衣領,踹開緊閉的電梯門將他了丟出去,自己也從裡麵走了出來。
她看著樓層數字又回到了一層,不免有些鬱悶。
伏黑甚爾那家夥不會真乘機跑了吧?
還在思索間,漆黑的電梯甬道裡響起一聲嘶吼,大量的塵霧卷入走廊和門口,守在外麵的保安立即察覺到不對勁,衝進來被這一幕震撼到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與霧織扭頭看著保安,對方正拿起對講機說著什麼,她趁著煙霧濃重再度走進去,裡麵已經是一片狼藉了。
隻見身材精瘦壯碩的黑發男人蹲在電梯頂上,似乎在觀察著什麼,線條流暢的肌肉下藏著無與倫比的性感與爆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