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喝的不算多,還是度數極低的一款紅酒,否則就沒現在這麼安靜了。
“無論是什麼都好,人的價值遠遠比身份重要的多。”
略帶低啞的嗓音從他的嘴裡吐出,鈷藍色的眼眸像琉璃珠一樣漂亮璀璨,星辰都彙聚在他眼中,而繁星卻總不經意停駐在同樣的身影上。
他眨了眨眼睛,打著哈欠移開眼眸。
“總之享受一下這短暫的休息吧。”
說起來與霧織很久沒回神社了。
去了西部之後就很少飛回東京,有時候也不過是去看看禦影回來了沒,畢竟土地神的位置還一直在空缺。
中原中也倒是對與霧織的神社很感興趣,隻不過一直沒什麼時間去看看。
當然,與霧織也不太希望他去拜訪。
畢竟神社裡還有幾隻相當難搞的神使,以及被她遺忘的神器。
自覺不太負責的與霧織想也差不多要回去看看了。
沒了她的管轄與約束,那些咒靈估計不會留在神社裡了吧,與霧織特意和中原中也打過招呼之後才出來。
比起之前動不動就消失然後突然出現,中原中也倒是越來越習慣對方的存在了。
熟悉的味道。
畫麵一轉。
山林間傳來陣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與霧織腳尖落地,挽起耳邊的發絲,仰頭看向許久不見的神社。
牌匾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破舊,但看得出來平時有人在打掃,所以並不臟亂。
屋簷下搖曳著花燈。
她轉頭踩在石板路上,隨著一排排佇立的漆紅鳥居門望去竟然有種時空的錯亂感。
“喲,終於舍得回來了。”
與霧織抬眸,懶懶散散倚靠在鳥居門邊黑色的身影闖入眼簾,黑發男人抱起手臂,眼尾微揚。
原來,伏黑甚爾一直都在啊。
與霧織停在原地。
伏黑甚爾打量著許久不見的與霧織,見她一副出神的模樣突然出聲詢問:“怎麼?你人身弄到手了?”
“……沒有。”
與霧織愣了下,然後搖搖頭。
“啊?”伏黑甚爾頓時皺眉,寬厚的手掌撐著腰身,向她前傾:“那你怎麼走得慢慢吞吞,身上的氣息也淡了很多啊。”
與霧織想了想,這應該要歸功於荒神載體的緣故。
“所以你出去這麼久,到底都在做什麼啊?”
果不其然被抱怨了。
與霧織倒是覺得新奇,原來神器這麼關心她?
“雖然和之前想的不太一樣,不過還是要先完成神職。”與霧織走進神社裡,殿內還是一層不變的模樣。
倒是多了不少玩樂的物件。
真人那家夥帶回來的吧,與霧織忽然彎起唇角。
“哈啊?”伏黑甚爾鬆開手跟了進去,帶著傷疤的嘴角扯了扯,“你彆告訴那個小鬼這麼多年了還沒長高?”
“…………”
與霧織咳嗽一聲,左顧右盼:“其他家夥去哪了?”
“嘁……”
伏黑甚爾漆黑的眼眸微暗了一刻,伸手將與霧織拉了過來。
兩人的距離霎時貼的極近,他將腦袋抵在與霧織的頭:“真冷淡啊。”
或許是因為語氣過於漫不經心,與霧織隻是簡單地側過腦袋,無聲地看向掛在自己身上的神器。
“這麼看我做什麼?稍微抱怨下不行?”
與霧織沒什麼表情,甚至有些嫌棄撥開他的手,怎麼像狗一樣。
“你一直留在神社裡麼?”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怎麼可能,隻是今天恰好輸光了錢回來看看。”
“你哪來的錢?”
“接了點外塊。”伏黑甚爾伸出指尖扯了扯她的發絲,被她毫不留情地拍掉,他才慢悠悠地說:“至於它們……”
“一直都在立誌於玩尋物遊戲呢,不過似乎發現了新奇的事情,這段時間都不在神社。”
窗簷下的光影照射在兩人身上,與霧織垂眸思索著,另外兩根手指一直都沒有消息,很明顯被人刻意藏了起來。
“什麼新奇的事?”
與霧織蹙起眉,如果沒有手指的下落那些家夥不可能這麼積極,畢竟已經拖延了這麼久。
伏黑甚爾歪了下腦袋,“啊,隻是聽說其中一根手指在盤星教的現任教主手裡。”
說完他靠著窗戶盤腿坐下,單手撐著額角,銳利的眼角被拉長,眯成一道意味深長的弧度。
凶悍野性的氣息依舊不變。
“還記得吧,那時候的盤星教,我的葬身之地呢。”
與霧織愣住了,直立的身軀被伏黑甚爾猝不及防的拉扯下來,被迫半坐在他身側,“怎麼會在那裡?”
“我倒不怎麼好奇,隻是聽說盤星教換了教主之後變成詛咒師團夥,四處集資甚至比之前的規模更加壯大了。”
“……”與霧織陷入了沉默。
盤星教……
宗教團體……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