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嗓子不斷咳嗽著。
“小心!”
乙骨憂太衝上去抓住狗卷棘的校服將他往後拉,再次避開從天而降的一擊。
麵對暫時無力的狗卷棘,乙骨憂太隻能暫時架起他的肩膀朝另一個方向逃跑,“到、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什麼啊那家夥!?”
全然沒注意狗卷棘口袋中的喉藥在逃竄中掉到地麵上。
“不是說低級詛咒嗎!?跟說好的不一樣啊啊啊!?”
乙骨憂太架著狗卷棘逃竄到二樓的手扶電梯處,他探頭看了一眼樓下,那隻咒靈安靜地蹲守在門口,似乎沒有追上來的打算。
他大口喘著氣,無法抑製恐懼的心。
帳沒有消失,他們無法出去,隻能祓除了吧?
與霧織看了一眼消失在二樓逃離的身影,然後躍到咒靈麵前,尾巴高高豎起姿態警惕。
咒靈緩緩低頭盯著她,挪動著矮胖的身軀佇立在出口處,和她大眼瞪小眼。
咒靈:“粽粑……”
沒有智慧的詛咒隻能說一些斷續的音詞。
與霧織:“……”
夏油傑這家夥。
與霧織扯了下嘴角,收回爪子。
要不是自己現在情況特殊,一定要把這家夥存的咒靈全部清理乾淨。
這隻咒靈不理與霧織,而與霧織也懶得理它,她慢慢悠悠走過這隻咒靈恰好被二樓探出腦袋的乙骨憂太看見。
那團白色的生物原來真的是狐狸!?
這裡怎麼可能出現狐狸啊!?
乙骨憂太有些思維混亂,他咽了咽嗓子,而且那隻狐狸沒有被咒靈攻擊,難道它們是一夥的?
“狗卷君你怎麼樣?”
狗卷棘垂下眼眸喘了幾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藥不見了。
看見這番舉動的乙骨憂太驀然記起來,“糟糕,是不是在逃的時候掉出去了,我幫你去看看——”
“木魚花!”
狗卷棘朝他比出x的手勢。
接著他撐著地麵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朝他擺手:“咳、咳咳咳。”
“你要自己去?”乙骨憂太動作愣了下,讀懂了他的意思。
隻見狗卷棘轉身邁開腳步,愈發濃烈的緊張氣氛讓空氣都變得稀薄。
狗卷棘一邊壓下咳嗽的聲音著,一邊腳步不穩地朝手扶樓梯走去,忽然聽到身後的同伴傳來哽咽的聲音。
“謝謝你,狗卷君。”
狗卷棘腳步頓了下,回頭看向他,淺紫色透亮的眸子映出對方的麵容。
乙骨憂太深吸了一口氣,露出淺淺的笑容,“但是我沒事的。”
“雖然這次是我初次實戰,但我們是同伴啊。”乙骨憂太抓緊了□□的綁帶認真看向狗卷棘的眼睛,聲音堅定:“我可以把背後交給狗卷君,卻不能把危險全部交給狗卷君。”
乙骨憂太抿了下唇,有些自責的低下頭。
今天是他救了自己,遇到危險也將他推開自己去。
可是……
他已經不是被咒靈纏身一心求死的乙骨憂太了。
他現在是咒術師。
也是狗卷君的同伴。
乙骨憂太解開背上的黑色綁帶,抽出那把鋒銳的□□握緊,朝狗卷棘邁出一大步,與他並肩。
“所以我們一起加油吧!”
狗卷棘無聲地眨了眨眼睛,驀地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跑了出來,立即扯下衣領姿勢警惕地護住乙骨憂太。
“欸欸?”
乙骨憂太後知後覺地回頭,是剛剛那隻小狐狸!
似乎……叼著什麼?
乙骨憂太半蹲下細看,發現這隻狐狸竟然叼著狗卷君的藥!
狗卷棘:“……?”
這是與霧織在咒靈邊上撿到的,既然它不管自己,那與霧織就把藥瓶叼走了。
與霧織邁著小步朝他們走起,卻因為藥瓶太大叼到一半掉下來了,又不得不重新叼起來跑,跑到一半又掉了。
來回幾次她也惱了。
“噗——”
本來還警惕不已的乙骨憂太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麼一笑倒好,惱怒了善心大發的與霧織,不知好歹的咒術師!
蓬鬆的大尾巴直接朝藥瓶掃過去,乙骨憂太一驚,差點掉出走廊的藥瓶被狗卷棘跳起來接住,然後行雲流水地翻滾到暗處。
“太好了……啊抱歉抱歉,因為不知道你是來幫我們的。”
乙骨憂太這才鬆了口氣,立即朝小狐狸認真道歉。
他蹲在與霧織旁邊觀察著她,毛茸茸的身軀看起來觸感很好的樣子。
而且超級可愛的,渾身雪白雪白的小狐狸,隻有耳朵與尾巴的尖尖透著粉色,一看就是被精心飼養的寵物。
手癢。
可是看它似乎脾氣不太好的模樣。
乙骨憂太蠢蠢欲動的手好幾次伸出去又縮回來。
“醃魚子!”
狗卷棘也蹲到與霧織身邊看了起來,聽聲音似乎恢複了不少。
他眨了眨淺紫色的眼眸,不像乙骨憂太那樣小心翼翼,反而為了確認什麼一樣伸手戳了戳她的尾巴。
乾什麼!
與霧織立即轉身甩開尾巴,跳到高處,俯視著底下兩人。
“彆、彆這樣狗卷君……你看它都炸毛了。”乙骨憂太慌慌張張阻攔他,仰頭卻見與霧織那雙漂亮的眼眸中透出一絲涼意。
兩人忽然感到呼吸困難,莫名的低氣壓湧現而出。
怎麼回事?
冷汗開始冒了出來,身軀也不受控製。
直到身後緩緩升起的陰影將他們徹底籠罩,乙骨憂太與狗卷棘僵硬地回頭看去,瞳孔在此刻驟然縮緊。
“救、救命啊啊啊啊啊!!!”
這邊與霧織剛離開轉頭就落入熟悉溫熱的懷抱。
她抬眸不滿地朝夏油傑看去。
隻見他眼眸輕輕彎起,朝與霧織豎起一根手指提議道:“不然就改變主意,在這裡把他們全殺了吧?”
與霧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