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這個橙發少女, 與霧織直線來到二樓天台。
夏油傑安安靜靜留在神識裡,眉眼彎起,一邊誇讚與霧織道:“選擇用這種麻煩的辦法消除對方記憶, 霧織醬果然很溫柔呢。”
“不要用這種惋惜的口吻。”
與霧織收回手中的神器, 把夏油傑趕出神識。
她下意識摸了摸後頸,夏油傑除了嘴欠之外本身沒有攜帶惡意, 所以也不會出現恙。
“用完就丟啊。”
夏油傑輕歎一聲, 化作原型跟在與霧織身後。
與霧織餘光見夏油傑雖然披散著發絲但還穿著高專時的製服,倒是顯得年輕不少,隻不過很容易勾起某些回憶。
即使死亡也無法割舍掉回憶的人。
她的目光不小心停留了一會兒。
“怎麼?”夏油傑扯了扯衣襟, 歪了下腦袋:“說起來這可是我親自設計的,也許這就是高專唯一人性化的地方?”
“……”
完全不想搭理夏油傑。
還未走到天台便隻聽到轟隆幾聲巨響, 與霧織加緊腳步迅速趕來天台,結果隻能看見濃重的煙霧和地板上巨洞。
與霧織來到洞邊,很明顯這裡麵也是領域。
一片漆黑, 什麼也看不見。
掉下去了?
那麼現在這個意思是。
它們可能又回到了第一層樓。
“……”
“又要回去一樓嗎?”夏油傑摸著下顎,豎起手指繼續朝與霧織提議:“不如等一會兒吧?說不定等下又打上來了?”
“……”
與霧織深吸一口氣,不知道為何有點想罵人。
“唔啊!”
虎杖悠仁被咒靈一擊打落在牆壁上, 此時已經身負重傷, 不僅右邊手掌斷了, 左手五指也被整齊的削了下來。
內臟的猛烈撞擊讓他不斷咳嗽, 血液順著嘴角留下。
還有止不住的眼淚。
太弱了……
太弱了……
太弱了……
完全無法回擊啊,甚至連咒力都沒有掌握。
隻能憑借著身體本能去抵禦或回擊。
可再這樣下去,傷越來越多, 血液也有一種流儘的脫力感。
他會死。
他不想死。
虎杖悠仁渾身都在顫栗, 青稚的臉龐微微扭曲潰敗, 因為疼痛也因為這無法遏製的悔恨, 死在這裡……真的會是正確的死法嗎?
說的沒錯……
咒術師不存在無悔的死亡。
他一點都不想死在這裡。
虎杖悠仁咬緊牙關咽下疼痛的嗚咽,淚水洗滌著臉頰的血跡,沒有手去遮擋他此刻難看到極致的表情。
不能去想這些。
不要想。
虎杖悠仁顫顫悠悠地站起來。
假如他一定……一定會死在這裡,無法反抗的死亡那麼就隻有把這些憎惡、憤怒、悔意化作力量,在最後一刻全部釋放出來
起碼——
要撐到伏黑救出釘崎逃離到安全的距離。
虎杖悠仁狠狠咬牙支撐起最後的力氣,朝咒靈衝過去!
“嘻嘻嘻——”
咒靈尖銳的嘲笑聲驅散他此刻叮鈴作響的耳鳴。
果不其然還是被咒靈輕輕鬆鬆製服了,虎杖悠仁哭得不成樣子,他大口吸著氣,雖然答應過五條老師絕不放出宿儺……
隻要伏黑和釘崎逃離後通知和驅散周邊的人,應該……
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嘻嘻嘻嘻嘻!!”
又是一擊猛力將他擊潰在空中橋廊上,內臟再次受到撞擊,他咳一口血神智開始恍惚,似乎隱約聽到了狼叫。
那是伏黑的信號。
太好了。
“等等!”
白色的光芒伴隨著玉犬破空的狼嘯如約而至,清脆的聲音在這片漆黑又陰沉的領域響起,虎杖悠仁極力保持清醒看去。
他聽到了伏黑發出的信號。
終於可以跟兩麵宿儺交換了嗎……?
那是誰……?
白色的……身影?是女孩子?
好熟悉的味道和氣息。
虎杖悠仁已經無力再咳嗽,血液順著嘴角留下,他想集中精神看清對方的模樣,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他無力地閉上眼睛,失去重心。
體內開始掀起一股躁動。
迫不及待奪取主動權的身軀開始浮出熟悉的黑色咒紋,刹那間睜開赤色的瞳孔,鋪天蓋地的氣壓頃刻鎮壓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