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風流病世子6(2 / 2)

“這……”如何說得準?

老鴇也無言以對,但她卻道:“他人奴婢不知,但先主子並非這種人。”

應輕燭表情收斂。

“我知道。”

他不經意一瞥,卻見到銅鏡中自己的模樣,雖然看不太清,可他也能猜到,自己的模樣是有多令人不敢注目。

可就這樣,竟還有人麵不改色地對著他說傾心。

而這樣他,竟也做了一回出嫁女。

雖未能理解出嫁女的心,卻也在這短短的相處中隱約感覺出,即便素未謀麵,女子卻會對丈夫心悅體貼的原因了。

不外乎便是那四個字。

日久生情。

無論是男女之情,亦或是相伴親情。

思及此,應輕燭在心中給自己下了一個截止時間。

三個月,若是自己還未能將鬱止摸透,便不管其他,直接離開,不再留戀。

他不會讓自己陷入那四字牢籠。

隻可惜此時的應輕燭並不知道,fg不是隨便立的。

夜已深,鬱止坐在床邊,久等某人不至。

他起身開門,對守門的下人道:“都去院外,院內不留人。”

近日府中走了不少人,這些都是新提拔上來的,被鬱止最近的大動作嚇得戰戰兢兢,不敢怠慢,當即連聲道:“是……”

鬱止看了看無人的院子,轉身進去,寬衣上床。

燭火滅了兩盞,帳內晦暗不明。

待人睡下,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一道矯健的身影從屋外進來,悄然來到鬱止身邊,似乎在沉思著什麼,猶豫不決。

“為夫知道自己貌若潘安,夫人若想看,大可以點燈仔細觀看,這黑燈瞎火,恐傷了夫人眼睛。”

鬱止轉過身,卻不起來,就這樣與他閒聊,仿佛絲毫不知道方才已經的處境有多危險。

若是應輕燭心狠點,利落點,他此刻性命堪憂。

應輕燭很多時候分不清鬱止對他是真心或是假意,便是因此。

“夫君,那日的合巹酒全入了我的肚,想來夫君定是無比遺憾,若是夫君願意,妾身願意再為你斟一杯,你看如何?”

聲音沒有壓抑,寒意在著黑暗的夜裡顯得有些陰惻惻。

鬱止伸手拉住某人,將人帶上床,“若是夫人願意同甘共苦,為夫自是奉陪。”

嗬!

喝了的是自己又不是他,這人當然說得輕鬆。

不過,想想當初在楊柳居,這人是喝了的,多半也禁欲了半個月,應輕燭心情便放鬆了不少。

許是黑夜放大了人的心,嗅著這人身上的淡香,仿佛這幾日的同床共枕讓應輕燭放下了些許戒心。

他忍不住道:“鬱止,你到底想要什麼呢?”

鬱止睜開眼,如水潺潺的情意悄然從中流瀉。

似乎,這是這人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

熟悉感愈濃,令鬱止也不禁溫聲軟語起來。

“你不知道,便用心去看,用心去聽,若我直接告訴你,你可會信?”

不會。

鬱止伸手撫上他的麵頰,也不顧這滿手脂粉,清淺的笑容隱沒在黑夜中,對方也看不見。

“不過,你能主動來問,已是很好。”

鬱止埋首在應輕燭頸邊,那最脆弱,脆弱地輕輕一劃,便能取走人性命的地方。

“我很喜歡……”

也不知是著看似平靜卻又幽深的喜歡二字,亦或是對方呼吸言語噴出的熱氣,讓應輕燭脖子生出癢意。

這癢意從脖頸傳入血肉,再傳進心裡。

繾綣交融,溫柔無聲。

“夜已深,歇息吧,待明日,我為你上妝。”

男人的聲音好似恢複了平靜,沒了方才的觸動,卻依舊如風溫柔。

“我的世子妃世間無雙,總該讓人知曉。”

翌日,二人起床後,鬱止果真未如前些日子那般刻意避開,讓應輕燭自己上好妝。

而是等在他身邊,似要看他卸妝。

應輕燭仍在猶豫,卸妝意味著他要將真容暴露在鬱止麵前。

雖說鬱止怕是對他的身份心知肚明,可這是方麵再無法反悔的決定,應輕燭知道,若真邁出這一步,便無法回頭。

今後鬱止要麼為他所用,要麼死。

見他不動,鬱止親自為他卸妝,當濃妝逐漸淡去,青年姣好的容貌一點點呈現在眼前,柳眉星眸,瓊鼻朱唇,眉角一點紅痣給這張臉增添了一分魅色。

豔如桃李,見之不忘。

“夫人,我後悔了。”鬱止玩笑道,“若你以真容見人,這世間也不知要多多少被辜負的可憐人。”

應輕燭不搭理他。

剛剛還猶豫忐忑,如今真卸了妝,反而坦然起來。

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吧,若這張臉能試探出此人用心,那他也不算白費。

看著鏡中的自己,應輕燭不經意蹙了蹙眉,他其實並不喜歡自己的容貌,在他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以為是因為自小男扮女裝,才讓自己越長越女氣,這讓他厭惡,直到後來才逐漸釋懷,可即便釋懷,他也並未喜歡上這張臉。

如今,這張臉在鬱止的手中逐漸改變模樣。

應輕燭本來以為鬱止所謂的化妝,也不過是以脂粉遮蓋表麵,然而真正被這雙手施為時,才發現似乎遠不止如此。

他親眼看著,鬱止不過是用這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塗塗抹抹,這張臉便完全變了模樣。

妝容不算濃,看著十分自然,可這張臉卻仿佛換了一張,與他真容以及公主的容貌完全不一樣。

他驚訝地瞪大了眼,不禁道:“你怎麼做到的?”

鬱止不語,看著應輕燭這張臉,略有些失神。

他給應輕燭畫的是上一世紀星雨的妝容,如今看來,這張陌生的臉竟變得與上一世有八分像,令他一時有些走神。

“喜歡就好。”

鬱止不是一個喜歡緬懷過去的人,那並無意義,如今他麵對的誰他很清楚。

“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出去。”

應輕燭換上簡潔的服飾,被鬱止領著出門,“去哪兒?”

“去了便知道。”鬱止翻身上馬,應輕燭看了看,沒看見第二匹,卻見鬱止伸手,“上來。”

應輕燭猶豫了下,想著這人不至於連自己也摔,便拉著他的手,上馬坐在他身前。

身後是鬱止瘦削卻有力的胸膛,策馬奔騰,狂風呼嘯,分明是夏日,卻仿佛初春。

人流急退,燕景遠去,唯一清晰傳入耳中的身後胸膛的有力心跳。

快而律,沉而穩。

有那麼一刻,應輕燭想抓著鬱止一同滾下馬,都說患難見真情,他倒想看看,危難時刻,此人是否對得起他口口聲聲的心悅。

他扯動唇角,語氣幽幽道:“夫君,你可願與我患難與共?”

鬱止垂首,眉目含笑,“夫人,你這是在邀請我野戰?”

野戰?似乎可以這麼說。

可……這人笑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應輕燭(疑惑臉):野戰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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