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狂魔(五)(1 / 2)

我已經更新正文啦~如果看不到更新請稍等幾天麼麼噠!  見沈言璟不理自己後, 季苗苗故意在他邊上大聲地舔著糖。

沈言璟任由著季苗苗在邊上鬨騰, 再也沒有分心地看過她一眼,直到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他立刻抬起頭,眼巴巴地將目光投向了教室的門口。

然而,在看見那群和陸思暖一同走進教室的中年男人們時, 他原本舒展開的眉頭再度緊緊地皺成了一團,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

在這次重要的參觀中, 受到王院長的委托,陸思暖不僅負責迎賓接待,還是本次公益活動的主持人。同時因為陸思暖的班級在前段時間被評為了特殊教育班裡的模範班, 也是本次愛心人士重點參觀的班級。

在資助者參觀期間,王院長會帶領他們坐在教室裡一起聽課,然後與孩子們一起互動玩耍。

陸思暖原以為班主任的李慧雲才是上課老師, 自己隻是打打下手。但王院長認為孩子們更喜歡更親近陸思暖,由陸思暖上課效果會更好。

於是, 突然被委以重任的陸思暖緊張得要命。因為在原主陸亦瑤的記憶中, 這個活動後來上了新聞。隻是那時候的陸亦瑤隻是作為普通的誌願者參加, 暑期誌願者支教活動圓滿地結束後, 她就離開了百學福利院。

而對於陸思暖來說, 這是是否轉正留在福利院的關鍵時刻。

這次來的愛心資助者中資助最多助學金的是做建築生意的張總和做房地產生意的徐總。他們來福利院前幾日,李慧雲就特地叮囑了陸思暖,說這兩位是大老板,每年捐款幾十萬助學金, 一定要表現得好一點。

為了顯得自己很重視這次活動,下定決心要好好表現的陸思暖特地去鎮上買了一件黑色的職業套裙,配搭著白色襯衫。

雖然沒有平時的運動服方便,但今天特地化了一個透明自然的淡妝、好好打扮一下的陸思暖不再像稚氣未脫的大學生,而像一名端莊雅致的職業白領。

一早等待在福利院門口時,陸思暖發現自己是迎賓隊伍中唯一的老師,她想可能是其他老師都有點年紀的原因,其餘的迎賓員都是受到資助的貧困女學生,年齡約莫十六到十八歲左右。

大家筆直地站立著,整齊地分成兩排,陸思暖發現這些女生身材高挑苗條,五官端正,一句話形容就是長得都挺好看的,充滿著青春的活力。

讓陸思暖驚喜的是,她認出了站在她旁邊的是陸亦瑤資助的女生林妙彤,就是王院長口中今年被華青大學錄取的學霸學生。但對方顯然沒有認出她,陸思暖自我介紹後才恍然大悟。

大學九月中開學,林妙彤今日回百學福利院是來領助學金交大一學費的。

林妙彤上頭有兩個姐姐,下麵有一個弟弟,從小被送給舅舅家撫養,今年兩月份舅舅舅媽一次意外車禍導致雙亡,林妙彤才又回到親生父母身邊。

回到家裡後,兩個姐姐都早早嫁人,重男輕女的父母不支持她繼續上大學。如果不是得到百學福利院的資助的話,她可能會因為貧困的家境而放棄高考。

五月,陸亦瑤資助的兩千一百元,給予了她很大的幫助,讓她堅持地完成了學業。聊天中,林妙彤還表示自己大學將全身心投入學習。再打算利用周末時間做兼職,賺點生活費和獎學金為家庭減輕壓力。如果家裡同意的話,她未來想考法學專業的研究生。

雖然不是陸亦瑤本人,但陸思暖也聽得十分動容。她鼓勵林妙彤去堅持和追逐自己的夢想,但想到那些伏弟魔的新聞,不由皺著眉,認真地勸說:“妙彤,雖然這樣說不太好,但有著根深蒂固重男輕女思想的父母是肯定不會讓你繼續讀研究生的。在這種觀念的長輩眼中,他們會覺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人隻是男人的附屬,女人的主要職責就是傳宗接代,書有什麼好讀的等等。他們會從你身上無底線地索取和壓榨,用養育之恩來脅迫你無條件付出,來補貼你的弟弟。所以,如果自己的幸福和家庭有衝突的話,千萬不要心軟得放棄自己的夢想,這種重男輕女、沒有養育之恩的父母,不值得你付出整個人生。”

陸思暖這番大不孝的話把林妙彤驚呆了。

回到家裡後,因為是被舅舅舅媽帶大的林妙彤和爸爸媽媽還有姐姐弟弟都不親,她一直想要融入家裡,好好地孝敬父母、贍養弟弟。難道……不應該這樣嗎……?

最後因為愛心資助者陸陸續續地達到,陸思暖和林妙彤沒有繼續聊下去。

李慧雲特彆叮囑的張總名建博,四十出頭,身材健壯微胖,臉若圓盤,他一來到福利院就笑眯眯地和王院長打招呼,親切中帶著幾分自來熟。

在他後麵達到的徐總名誌,年紀約莫三十五六歲,長相斯文,中等身材,戴著一副金框眼鏡,透著幾分書生氣質。

除了張總和徐總,這次參觀福利院的愛心資助者還有十二名。

他們為孩子們捐贈了十箱衣服,還專門買了一百多條純棉毛巾和一百多件優質T恤衫。除此之外,還給孩子們準備了好多禮物,有各種各樣好吃的水果零食,有五顏六色的學習用品,還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王院長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孩子們看見這麼多禮物也好奇地馬上圍了上來。

在給學生們一一分發後,王院長就帶著他們一行人一路參觀,耐心細致地作了情況介紹,最後來到了陸思暖班級所在的教室。

為了確保孩子們能專心致誌地上課,也為了讓課堂效果表現得更好,陸思暖糾結了很長時間,最終選擇了孩子們最感興趣的手工課和繪畫課,讓資助者和學生們一起做手工紙燈籠,一起畫畫。

她一邊給張總和徐總介紹著他們班的學生,一邊側身進入教室時,隻聽一陣飛快的腳步聲傳來,自己的手臂被人猛地從身後一拉。

陸思暖低頭看去,就見沈言璟用力地抱住她的手臂,渾身戒備地緊繃,一臉敵意地看著張總和徐總。

“陸老師,他們是誰?”走在最前麵的這兩名中年男人被騰騰的黑霧籠罩,沈言璟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害怕陸思暖卷入到危險的事件中。

見沈言璟沒禮貌地擺著一張臭臉,陸思暖連忙向張總和徐總解釋:“張總、徐總,不好意思,沈言璟這孩子比較怕生人。”

她說著,安撫地拍拍沈言璟拉著自己的手,見他死活都不肯鬆開,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沈言璟你怎麼啦?老師之前不是在班級裡說了嗎?今天會有叔叔們來我們班參觀,還會和大家一起上課。”

“陸老師你不要和他們走近。”沈言璟一邊警惕地看著對方,一邊小聲地提醒陸思暖。

“為什麼啊?”陸思暖最近發現,沈言璟似乎不喜歡大人。除了她之外的其他老師、保育員、醫務室老師,他都不理不睬的。但對年輕的誌願者偶爾會回應一下。

陸思暖有個親戚家的小孩就是小時候被奶奶打所以特彆怕老人,所以陸思暖也開始擔心,是不是沈言璟小時候受的那些心理創傷導致他害怕和抵觸三四十歲以上大人?現在的自閉症狀況才沒有一直康複……

無法對老師說出自己能看見他們身上有黑乎乎的東西,沈言璟找不到理由,有些著急地說:“他們身上很臟!是……”

陸思暖彈了彈他的額頭,打斷他的話:“小小年紀彆這麼不禮貌。這些叔叔們都是資助你們的行善者。好了,要上課啦,快回座位上坐好。”

鈴聲在這一刻響了,陸思暖推了推他,示意他快點回到座位。

見陸老師一點都沒有對這些壞人起疑,也沒有把自己說的話放在心上……就像曾經那些人一樣不相信自己,沈言璟的目光驀地黯然下來。

該怎麼樣才能讓陸老師對壞人們起疑呢……

他壓下心底翻湧著的無聲情緒,無精打采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陸思暖就聽到係統“叮”的提示,沈言璟的好感度下降了5。

陸思暖:……這孩子還鬨脾氣了???

沈言璟的好感度經常上上下下浮動,一天能上上下下浮動個十幾次。

例如,陸思暖最近和其他同學說話,他就下降好感度。而上課的時候隻要一誇他,他的心情就像小火箭一樣飛躍了起來。

所以,陸思暖沒有把這次好感度的下降放在心上,心想著等會上課要好好地表揚他。

手工課上,陸思暖將學生分為了兩組,張總他們一行人也坐在了小朋友堆裡,和學生們一起製作著手工紙燈籠。

季苗苗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張叔叔正是剛剛給自己糖的叔叔,不由對著他甜甜地笑了笑,喊了一聲“叔叔好”。然後,她的腳就被沈言璟在課桌下狠狠地一踩。

“你有病啊。”季苗苗對一直欺負她的沈言璟翻了一個白眼,朝著張叔叔的方向坐了一坐。

沈言璟“呲”一聲,煩躁地把腦袋扭了過去,眼不見為淨。在對上陸思暖的視線時,又悶悶不樂地低下了頭。

這堂課上,陸思暖發現平日裡上課最積極的沈言璟仿佛回到了沉默寡言的自閉症時期,做的紙燈籠完全是在敷衍。

第二堂課是繪畫課,題目是《我眼中的院長》。

沈言璟最擅長畫畫,素描功底不錯。陸思暖出這個題目就是想讓王院長了解一下沈言璟的繪畫天賦。

在參觀者麵前收到一副好的作品,王院長一定會非常開心,一開心就一定會給沈言璟找一個好的收養家庭。陸思暖就是打著這樣的小九九。

見沈言璟這次沒敷衍反而認真在畫畫後,陸思暖鬆了一口氣。但沒過多久,就傳來了王院長的驚呼聲。

陸思暖第一反應是,沈言璟畫畫上的天賦的確讓人驚呼,一定又畫出了什麼好看的作品。

她笑著走近,正打算狠狠地讚揚一番沈言璟順便哄哄他的時候,目光對上了沈言璟課桌上的畫稿。

這一刻,陸思暖心跳驟停,有些恐懼地向後退了一步。

或許就這樣死了更好。他原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這個世上隻有媽媽是對他好的。

所有大人都帶著虛偽的假麵具,身上都有著黑色的影子。

隻有他看得見……他就是一個怪物吧。

想遠離一切。

全部都想遠離。

冰冰冷冷的水意順著臉頰流淌,冰涼的血液緩慢地在胃中流動著,沈言璟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的時候,急促的腳步聲踏著泥濘崎嶇的山路傳來,與此響起的還有呼喊著他名字的聲音。

小土狗費力地從沈言璟的懷裡鑽出,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沈言璟,順著它虛弱卻又著急的喊叫聲抬起了腦袋。

穿著雨衣的青年女子滿臉焦急地呼喚著他的名字,急急地朝著他跑來。

沈言璟原本失去焦點的目光不禁亮起來。

被捕獸器夾住的腳腕幸好有褲子保護,傷得不嚴重,陸思暖到的時候已經止住血,隻是前後有兩排深深的牙齒印嵌進了肉裡,踝關節周圍也多處淤青,青腫得高高的,所以不能動彈。

她在他麵前半蹲下身,從他懷裡抱起小土狗。

沈言璟沒有掙紮,擔心的目光落在小土狗的身上,陸思暖這才發現他懷裡虛弱嘶啞地叫喊著的小土狗,渾身都是傷口。

陸思暖微微一怔,她一直覺得這種無惡不赦的大反派小時候一定有著虐殺小動物的暴力傾向,沒想到他會把一隻受傷的小狗牢牢地抱在懷裡。

就算未來是如何心狠手辣的大反派,這個年紀的孩童還難以掩飾他遇見陸思暖時激動的神情。

陸思暖就見沈言璟抬頭望著自己,臉頰凍得發紅,那雙黑亮的眼睛如同一片水汪汪的黑色沼澤,停泊著強烈的劫後餘生的喜悅和迫切,就像是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求救信號……又仿佛下一秒要哭出來一樣。

沈言璟也的確哭了出來。他發不出聲音,哭的時候就像是小獸在嗚嗚地哀鳴。

這樣輕弱哭泣的孩童讓陸思暖的心難以自製地柔軟下來。她將兒童雨衣套在他的身上,麻利地幫他整理著。然後,抬手抹去他睫間的淚花,握著他凍得紅通通的雙手。

他的手跟冰塊一樣僵硬,陸思暖哈著氣搓了搓,軟聲安慰:“不哭不哭,已經沒事了。能站起來嗎?”

溫熱的氣息從凍得麻木發白的雙手傳來,雨衣雖也是冰涼的,卻合著這股溫熱的氣息一並傳到了全身,讓正嗚嗚抽泣著的沈言璟驟然被這樣的暖意熨得身體微僵,他有些不適應自己被這樣對待著,點點頭就要站起來。

瘦弱的身體裹在雨衣裡,被陸思暖攙扶起來的沈言璟隻感覺腳腕鑽心的痛。

他不想給陸思暖帶來麻煩,努力地不讓自己露出痛苦的表情,很想忍住這樣的疼痛,但陸思暖敏銳地察覺到攙扶著自己的沈言璟輕輕地打著哆嗦。

“來,我背你回去,這樣能快點。”陸思暖將受傷得同樣嚴重的小狗抱在懷裡,背對著沈言璟蹲下,示意著沈言璟爬上自己的背。

見沈言璟磨磨蹭蹭地沒有上來,自己回頭望他還搖著頭拒絕,想要快點回去的陸思暖眉頭一皺,凶凶地威脅:“在磨蹭下去就天黑了,我們都回不去了。”

九歲的男孩或許還有些力氣,但沈言璟平時就營養不良,比同齡人還要單薄些。此刻掉進坑裡,身體更是極度的虛弱。

望著那啪啦啪啦往下掉的生命體征,陸思暖直接上手地拉住沈言璟的手,示意他挽住自己的脖頸,催促著他貼緊自己的背部。

沈言璟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