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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般溫柔 柳熙 11165 字 4個月前

不知道這位少爺突然間這是怎麼了,衛坤好脾氣道:“那你快寫吧,寫完再給我。”

“我寫不寫,用得著你管?”靳文燊冷著臉,嗤道,“你連我的卷子都不收,問都不問,這會兒又假惺惺的裝給誰看?”

一時間,周圍的同學紛紛朝這邊看過來,詫異他們班長什麼時候把靳少爺得罪了?

何平坐在旁邊,彆人不知道,他卻知道的很。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誰讓衛坤和那誰坐同桌呢,某些人打翻了醋缸,終於找到理由發作了。

豎起一本書擋住臉,他躲在書後麵,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衛坤也覺出撲麵而來的敵意,但他一向修養好,淡淡看了靳文燊一眼,然後沒再搭理他,繼續去收前麵的卷子。

等他收完卷子,還要送到老薑辦公室去。剛走下樓梯,還沒到轉彎平台,靳文燊跟了過來。

因為課間快要結束了,樓梯上也沒有旁人,就他們兩個。

衛坤停下步子,冷淡地問道:“你跟著我乾什麼?”

“拿你卷子我看看。”靳文燊站得比他高,居高臨下的,很有氣勢。

衛坤也冷下臉:“你看我卷子乾什麼?”

靳文燊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一把奪過他手裡那疊試卷,隨便翻了翻,毫不意外地在最底下找到衛坤的卷子。

隻見那卷麵十分整潔,字跡寫得十分好看,每一鋒筆畫都勁挺有力,又如行雲流水般灑脫自然。

靳文燊掃了幾眼,發現他的字和自己寫的果然有幾分像,不禁冷笑一聲,隨手把他的卷子丟到一邊。

衛坤即便不是校董家的少爺,但也是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什麼時候遭受過這種侮辱?

一時間氣紅了臉,他憤怒道:“靳文燊,你不要太過分!”

靳文燊冷淡道:“紀瑟瑟書裡那張紙條,是你寫的吧?”

剛剛氣紅的臉一瞬間失去血色,衛坤抬頭看著他:“什麼紙條?”

“誇她紮丸子頭好看。還要我說的再明白一點嗎?

一下被戳破最隱秘的心事,衛坤一時間有些慌亂:“你怎麼知道?”

這就是承認了?

靳文燊點點頭:“我可太知道了。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是該謝謝你,還是該罵你。”

他話音剛落,便猛地衝上去,一拳砸到衛坤臉上。

冷白的麵皮瞬間紅了一片,衛坤踉蹌著跌出去,一下撞到後牆上。

抬頭看到靳文燊陰沉著臉,戾氣橫生的目光,有些事,隻一個眼神就懂了。

咬住滿口的鐵鏽味,衛坤再不廢話,衝上去和他扭打起來。你一拳我一腳,困獸一般廝鬥在一起,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一時間誰也不肯讓誰。

不知道哪個女生出來上廁所,看到他們在打架,一下驚叫起來。

教室裡聽說衛坤和靳文燊在打架,一下炸了鍋,紛紛跑出去圍觀。

紀瑟瑟也聽到了,她手上正算著題,抬頭一看,班裡同學都跑出去了,鬨哄哄的擠在走廊上。

怎麼辦,她要不要也去看看?

看著空蕩蕩的教室,她猶豫了一下,放下筆,也走出去。

隻見樓梯下麵轉彎平台那邊,靳文燊和衛坤各自被好幾個同學拉著,一個嘴角青了,一個眼眶紫了,兩個人衣衫不整,都十分狼狽。

紀瑟瑟看得皺眉,說好的法治社會,說好的不打架呢?

不一會兒,老薑聞風而來,沉著臉訓斥了幾句,將其他同學趕回教室,然後把那兩個打架的拎到辦公室。

“你們兩個膽子不小,還敢在教學樓裡打架!”關上門,老薑使勁瞪了衛坤一眼,“尤其是你!當班長的,就是這麼以身作則?”

“說說吧,為什麼打架?”他坐到自己的圈椅上,打量兩人臉上身上的傷,氣得血壓都上來了。

衛坤鼻孔滲血,低頭沉默著,靳文燊也冷著一張嘴角青了的臉,不說話。

連著問了好幾遍,也沒問出個結果,老薑氣得拍桌子:“誰先動的手?趕緊給我老實交代!再不說實話,我把你們家長叫來!”

衛坤臉色一白,剛要開口,靳文燊卻搶了先:“我先動的手,誰叫他搶我的語文卷子。”

“他搶你的語文卷子,你就動手了?”老薑有些納悶,轉頭問衛坤,“你搶他卷子乾什麼?”

衛坤道:“我要收作業,下了第一節晚自習就應該交作業,他一直不交。”

“對呀。”老薑點頭,這事還是他要求的,他又問靳文燊,“你為什麼不交?”

靳文燊:“我還沒寫完,他就要搶。”

老薑問衛坤:“他還沒寫完呢,你搶什麼?”

衛坤:“誰讓他不早點寫完,到點了就該交作業。”

老薑轉頭看靳文燊:“你為什麼不早點寫完?”

靳文燊:“我學習不好,哪能寫那麼快?”

老薑點點頭,又問衛坤:“他還沒寫完,你就等他寫完就是了?”

衛坤:“我是想等,可老師你不是要求下了第一節晚自習必須把作業交上嗎?”

老薑眨了眨眼,這說來說去,怎麼還怪到他頭上來了?

發覺自己被繞進去了,老薑知道他們兩個不肯說實話,氣得鼻孔喘粗氣:“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從辦公室出來,靳文燊就走了,沒回教室。

之後一個多周,他都沒上學。

老薑也沒辦法,靳少爺請了病假,他總不能跑去校董家裡抓人吧。

紀瑟瑟覺得靳文燊和衛坤打架這事有些奇怪,可是奇怪在哪裡,她又說不清。

反正是與她無關的事,她也懶得關心,她也沒空去關心。

將那套奧數魔鬼訓練題全部做完那天,她抻了一個長長的懶腰,覺整個人都升華了。

下午四點多的陽光從窗外照進教室,帶著淡淡的橘紅色,將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一層金芒,柔軟而寧謐。

這節課上體育,她逃了課,在教室裡做題。

紀瑟瑟闔上書,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還不等咽下去,何平一臉慌張地衝進來。

“一姐!你快去看看燊哥吧!求你了!”

被他嗆得直咳嗽,紀瑟瑟捂著口,邊咳邊問:“他怎麼了?”

“快不行了!”何平紅著眼圈,不似作假。

紀瑟瑟嚇了一跳。靳文燊那天打架的時候,不是隻青了嘴角嗎?難道還有彆的地方受傷?

也沒仔細多想,她便跟著何平跑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他們趕到城西賽車俱樂部。

偌大一座俱樂部,裡麵已經清了場,隻有一輛亮橘色跑車在曲折彎繞的賽道上旋風般疾馳。

等到賽車穿梭過這邊的時候,隔著窗玻璃,隱約能看清那車上的人正是靳文燊。

隻見他連護具都沒穿,急速打著方向盤,甩尾繞過一個彎道,十分炫酷地拖著尖銳的摩擦聲,將車開得快如閃電。

看他那生龍活虎的樣子,紀瑟瑟一臉無語。

他這到底是哪兒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