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誌當然怕了,下意識開始示弱,哀求樂善不要找領導。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早知道時同誌結婚有愛人,我……”
李同誌雙眼通紅,說得可憐巴巴。
樂善卻隻覺得都到這個份上了,她仍在狡辯不知悔改,這次若是輕飄飄放過她,以後還不知道她會不會再挖彆人的牆腳。
時仲能夠不受她勾搭,樂善也自認即便人被勾走,她也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但是彆的姑娘呢?
以防還有人受害,樂善決定必須得給李同誌一個教訓,讓她徹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不過在做出打算之前,她先問時仲:“你覺得呢?”
時仲才剛聽完李同誌為自己辯解的一大通話,什麼不知道,什麼不得已,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聽就算,當真就是傻子。
現在被樂善問到,時仲頓時心頭發緊,自覺這是她對自己的一個考驗。
他知道樂善肯定生氣了,偏偏李同誌還在這兒給他拖後腿,期期盼盼地望著他,好像等著他維護她似的。
“我覺得必須告訴領導,不能讓她一隻老鼠壞掉咱們廠這鍋好湯!”時仲態度鮮明地支持樂善,對李同誌黏糊糊的眼神視而不見。
樂善還算滿意,正好這裡有個見證人,可以一起去找領導。
看門人表示他很樂意給他們作證,以便彌補他放錯人進來的錯。
李同誌見他們竟然不是說假話唬她,而是來真的,立時慌亂起來,差點給樂善跪下求她。
可惜在場的另外三人都不吃這招,逼得她隻好來個咬死不承認,耍無賴道:“你們去,儘管去,反正我啥也沒做。”
看門人都差點氣笑,“你哪裡啥也沒做,你之前不還冒充人家對象來著,這我都能夠證明的。”
樂善看了看手表,懶得再跟她在這兒磨蹭,不聽她說什麼,徑直上去把人扭住押著往外走。
李同誌沒想到她耍無賴,樂善會直接來強的,完全不給她一點反應時間。
“啊,我什麼都沒做,你放快放開我啊——”
李同誌驚慌之下失聲尖叫,聲音透過廠房門傳到外麵,恰巧被正好路過的廠長聽見。
廠長本來隻是下班前例行在廠子裡轉悠一圈,沒想到會正好碰見廠裡的‘黑惡事件’,他這人嫉惡如仇,絕對不允許廠裡出現拉幫結派打架鬥毆的事情。
因此剛聽到動靜,他就立刻推開廠房大門準備衝進去救人,卻和即將出來的樂善幾人麵對麵撞上。
雙方均是呆愣住,而後廠長最先反應過來,瞧見‘行凶者’中有時仲,嘴裡叱責的話噎在喉嚨口沒說出來。
時仲他認識,性子平和不爭不搶的,就不是能乾出這樣事情的人,這裡麵八成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考慮到這一點,廠長剛才升騰起來的怒火瞬間消散大半,冷靜下來隻想先搞清楚現在是怎麼回事。
同一時間,樂善這邊也認出了廠長,還被他瞧見他們貌似正在‘欺負’李同誌的場景,再一看他的神情,八成是誤會他們了。
時仲跟在趙總工身邊見到廠長的時候最多,與他也熟,此時不用樂善指示,他立馬站出來解釋清楚事情原委,並請求廠長為他們主持公道,嚴厲懲治李同誌以儆效尤。
李同誌自然要為自己辯駁,依舊是咬死自己沒做過,樂善他們這麼說是想汙蔑她!
樂善冷笑,“汙蔑你我能有什麼好處?以前咱們可不認識,我是吃飽了撐的才沒事找事汙蔑你,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這邊都有證人,你有嗎?”
除開看門人之外,她就不信對方幾次往時仲身邊湊時沒有其他人看到,廠裡那麼多職工,想找的話總能找出一二。
如果李同誌覺得一個證人不夠,那索性廠長就在這兒,讓他再多找幾個就是。
李同誌聽後一下蔫了。
她不敢保證沒有彆的證人,雖然她能咬死不承認,但要是一個兩個都來證明她意圖勾搭時仲、破壞人家夫妻婚姻的事,廠長最後會信誰想想都清楚。
廠長看到她這樣子,哪裡還會不明白事實真相如何。
他失望地看著李同誌歎口氣,好好的女同誌不老老實實工作,搞啥有的沒的,不是添亂嘛。
“我知道了,把人交給我吧。”
樂善放開李同誌,將人推給廠長:“她的行為太過惡劣,希望您能給我們一個交待。”
廠長重重點頭,就算樂善不提,他也要嚴肅處理此事,好叫大家都看看這麼做的下場,也算殺雞儆猴,不然廠裡的風氣真的會被影響得越來越壞的。
食品廠是他的心血,這種事絕對不能容忍。
李同誌一被放開還想跑,結果廠長一個眼神看過去,她馬上老實如鵪鶉。
因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她人跑了沒事,她家還在那兒呢,她的工作也在廠裡,她能跑哪兒去。
最後被廠長帶走時,李同誌萬分懊悔,懊喪自己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後悔自己不該打時仲的主意,更不該招惹上樂善。
她這事雖然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但也算犯了原則性錯誤,又涉及到品行道德問題,還不知道廠裡會怎麼處置她。
李同誌不免擔憂起自己的未來,後悔又惶恐地跟著廠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