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姚姚意識被大火所吞噬, 待她醒來的時候躺在雪地上,天空落下灰色的雪。
她撐著身子站起來,發現周圍的一切發生了巨變。
豪華的馬戲團呈現出破敗的景象, 有幾隻蜘蛛在角落的牆上織網。
四周安靜的隻剩下祝姚姚的呼吸聲,她沒想到自己重新複活後馬戲團就遭遇這種變化。
其他玩家呢?
祝姚姚進入馬戲團,突然腳下一滑摔了一跤,她手掌撐地, 感覺到掌心那種滑膩感, 低頭一看是鮮紅的血塊。
她抬頭看去, 走道上有一條長長的血跡, 像是被拖拽到彆處。
祝姚姚起身往血跡的方向走進去, 在後台看見上吊自殺的舞女。
梳妝台坐著吹笛手, 嘴巴被麻線封住,靈活的手指也被膠水粘在一起。
哪怕有藥物作用,祝姚姚此時還是有點慌,她六神無主的走出去,喊了一聲:“有人嗎!”
“噠!”
祝姚姚聽到一個細微的響聲, 像是什麼東西掉下來的聲音,她順著聲音來源走過去,看見在不遠處有一頂魔術帽歪倒在地上。
她過來時候地上沒有這頂魔術帽, 她走過去撿起來,在那個瞬間從魔術帽裡飛出好幾隻白鴿。
“啊!”祝姚姚急促叫了一聲, 因為那些白鴿的翅膀都是鮮血, 頭部腐爛。
白鴿們圍著祝姚姚打轉, 她不停地揮手驅趕,手臂還是被啄出了幾個小傷口。
她跑出去,在接近門口時候聽到後方傳來一道聲音。
“好笑嗎?”
祝姚姚轉身看去,舞台站著一個小醜,臉上的顏料灰暗乾裂,微笑帶著黑暗陰鬱的味道。
見祝姚姚看過來,小醜又問了一句:“好笑嗎?”
這時她手臂傳來刺痛感,抬手一看是任務:讓真正的小醜進行表演。
難不成真正的小醜就是對麵這個......祝姚姚抬頭剛想說什麼,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啊!”祝姚姚重新睜開眼,起身時候發現被關在籠子裡。
“你還好嗎?”沐涵海腹部包紮著繃帶,他和花膽信被帶去治療後又被關在籠子裡。
祝姚姚坐起來,有點恍惚的問:“我為什麼會在籠子裡?”
花膽信說:“隻有完成午夜場表演才能離開,否則就算你死了,一旦複活還是會被NPC帶回來。”
沐涵海抬手看任務:“不過這裡這麼多小醜,不知道真正的小醜到底是誰。”
祝姚姚回過神問:“我被燒死後就被帶來籠子裡嗎?”
沐涵海點頭:“對啊,也就是遊戲能把燒成黑炭的你恢複原樣。”
祝姚姚走到陰暗的角落蹲下,她抱住雙腿,開始冷靜思考剛才的事情。
那個景象肯定不是做夢,其他人沒提及就是說隻有她一人有了奇遇。
奇遇到底是怎麼觸發的?祝姚姚想了想,覺得和她的死亡有關。
沐涵海和花膽信後麵的表演自然是失敗的,可是到底死沒死她沒打算問,萬一被他們看出什麼端倪就麻煩了。
看來還得找機會再死一次,確認下。
躺在床上的白秋被手臂刺痛感驚醒,她抓住發疼的手臂,眉頭微蹙。
過了好一會那股刺痛才消退,而短短幾秒她已經滿頭冷汗,她鬆開手,下床的時候雙腿還在發顫。
艱難的走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後,白秋回到床邊坐下,望著窗外還在落下的雪,整個人一動不動。
而她始終沒有查看手臂上的任務。
唐餘姬躺在床上,抬手看著手臂一行血字:“真正的小醜表演,看來我們看得那些表演都不算是小醜表演。”
梁婪就坐在一邊,看著唐餘姬臉上的小醜妝問:“你不卸妝嗎?”
“懶得卸,我想總會有機會用上的。”某方麵來說唐餘姬和那些表演的小醜想法一樣。
唐餘姬想起瓦倫曾經輸過的一句話:“瓦倫曾說我是最棒的小醜。”
梁婪聞言心裡一跳:“你這次遊戲沒有劇本,難道說...”
唐餘姬直接站在床上說:“要不我現在來一段?”
梁婪:“......”他想起唐餘姬那毫無靈魂的演技。
梁婪捂住臉:“等等,我覺得不可能這麼簡單。”
“也是。”唐餘姬對任務並不熱衷,所以放棄的很快,倒回床上摟住梁婪的腰道,“那你覺得我們接下來乾嘛?”
“我想調查跟蹤瓦倫,他是這次遊戲關鍵NPC。”梁婪說完就看到唐餘姬興致缺缺的模樣。
唐餘姬從瓦倫身上感覺不出危險氣息,她轉念想到白秋:“那我還是去找白秋吧,希望她能給我帶來驚喜。”
她穿的衣服依舊是男裝,畢竟這個世界背景還是男裝行動方便。
梁婪準備好之後打開門,但是很快又把門往回拉。
唐餘姬見狀壓低聲音問:“什麼情況?”
梁婪通過門縫往外看:“白秋被兩名小醜男綁架了,他們身上穿的是酒店製服,我想是瓦倫授意的。”
唐餘姬眼前一亮:“那還等什麼,我們去看看!”
梁婪無奈,沒想到這麼快就發生意外事件,白秋竟然會被綁架。
想到瓦倫麵對白秋時候的客氣,梁婪覺得對方或許是知道了一些秘密。
昏迷的白秋被一條毯子卷住身體抬出去,要不是玩家可以看到ID,在這個昏暗的環境裡恐怕沒辦法發現。
兩名小醜男也認為這次綁架很輕鬆,沒有發現身後跟蹤的唐餘姬和梁婪。
他們將白秋抬到住館門口等待的馬車上,馬夫驅動馬兒開始趕路。
就在這時兩個身影從馬車後麵竄進去,其中一個小醜男張大嘴剛想出聲喉嚨就被唐餘姬用刀狠狠一劃,捂著流血的脖子倒在地上。
另一個小醜男被梁婪捂住嘴,他刀子抵在對方脖子上說:“不想落得他這樣的下場就安靜回答我們的問題。”
小醜男看著夥伴抽搐了幾下沒有在動彈,強大的求生欲讓他連連點頭。
梁婪放開手,刀子依舊抵在小醜男的脖子,冷聲問:“你們綁架她的目的是什麼?”
小醜男:“是貝西墨團長指使我們綁架她的,目的不知道。”
唐餘姬望了一眼外邊問:“那你們這是往哪去啊?”
比起拿刀威脅他的梁婪,小醜男更加害怕唐餘姬那乾脆利落的殺人手法,哆嗦一下說:“是去貝西墨先生的家。”
唐餘姬想了想說:“看來你也回答不出什麼問題了。”
小醜男心裡一寒,隨後他就被梁婪打暈過去。
這一連串的行動並沒有驚動趕車的馬夫,唐餘姬扒著小醜男的製服說:“我們可以偽裝成他們混進去。”
梁婪想到一個麻煩情況:“可是我沒有顏料。”
唐餘姬從口袋拿出顏料和畫筆,像是炫耀一般的眨眼道:“我備著呢。”
小醜妝在細節上會有些不同,兩人互相拿著畫筆給彼此化妝。
唐餘姬看到梁婪好看的臉被小醜妝掩蓋,輕歎一聲道:“可惜了。”
梁婪知道唐餘姬這聲可惜是指他的臉,頓時心裡無奈,他長得有那麼好看嗎?
不過他很慶幸自己在唐餘姬眼中很好看,不然也抱不得美人歸。
馬車在一處房子停下,兩人抬著裝有白秋的毯子下來。
唐餘姬抬頭看見瓦倫住的房子很一般,像是平民才會住的。
門口有一名身穿黑衣的小醜男在等他們:“交給我。”
梁婪主動把白秋交給他,現在知道瓦倫住在哪裡,要調查很方便。
白秋被黑衣小醜男扛進去,正當梁婪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時,唐餘姬拉了拉他衣角說:“我聞到了很濃鬱的血腥氣。”
梁婪知道唐餘姬的五感很靈敏,一般有血腥氣都是有死人的情況:“在哪?”
“整棟房子。”唐餘姬說出令人吃驚的答案,她眼眸略過一絲紅光,神情熾熱的看著遠處,“我能感覺到這個房子像是被鮮淋過一般。”
唐餘姬這種形容方式令人毛骨悚然,梁婪懷疑受害者不止一個:“我們得小心行動。”
他沒打算離開,因為他知道餘姬一定會往裡衝。
唐餘姬踮腳往另一邊走去:“我們從後院翻過去。”
兩人身手很好,輕易從翻牆進了後院,地上的草叢顯然經過精心修剪,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
梁婪發現異常:“這裡的草地沒有被人踩踏過的痕跡。”
他蹲下試著掀開,結果輕而易舉的拿開一張草皮。
唐餘姬似笑非笑道:“這裡的土地長不出草了。”
梁婪講草皮放回原位,和唐餘姬通過一扇沒上鎖的窗戶進入屋內。
屋內的光線昏暗,和馬戲團的色彩鮮豔不同,這裡的一切裝飾都是令人心生壓抑的暗紅色。
唐餘姬低聲道:“我們分頭行動吧?”
梁婪有心四處探查,點頭說:“好,那你小心點。”
唐餘姬用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梁婪轉身的同時感覺到後頸一痛,直接往前倒去。
唐餘姬拉住梁婪,確定他暈過去後,把他拖到一間空房間的床底下藏著。
做好這一切後唐餘姬放心下來,拿出雙刀往外走。
剛把門關上,一聲槍響讓唐餘姬下意識側身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