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義心裡有些緊,強行控製自己走到一邊去。
等都吃了飯,喝了湯,女同誌們就將東西收了要回村裡去。方正將碗還給借他的同誌,順帶問道:“這飯是誰做的,看似簡單,卻美味的很。”
“啊,這個啊,是董寡婦做的,就那邊最漂亮的那個。”肖保林死了許久,村裡人叫董馥梅已經不愛帶她死去的丈夫的名字,而是喊她董寡婦。
“寡婦?”說最漂亮的不用想都知道講的是分湯的那個,方正驚訝有好手藝的是她,更驚訝的是她竟然是個寡婦。
“是啊。”麵對領導,被問話的人也想表現表現,人家還沒問什麼呢,吧啦吧啦就將去年董馥梅家發生的慘劇甚至包括後來她弟妹拿錢跑了的事都說了出來。
方正聽得一愣一愣的,等他聽完故事回頭想關心關心‘受到苦難的婦女同誌’時,才發現人早就和牛車一起走了。
吃過飯,下來巡查的領導們並沒有待多久就騎著自行車往下一個村去了。周顯義走到剛剛和方正說過話的人身邊,問道:“阿光,你剛和人領導說什麼了?講的唾沫星子亂飛的。”
阿光賤兮兮笑著:“領導來問我誰做的飯那麼好吃呢,我和他說了董寡婦做的。”
他挑了挑眉,做出個心照不宣的猥瑣表情來:“董寡婦誒,那臉蛋,提到不得多說兩句,人領導問她為什麼是寡婦,我就和人好好叨了叨。”
周顯義臉上的笑沒了,批評他:“你怎麼這麼大嘴巴,人婦女同誌的事你怎麼隨便往外說!”
阿光聽了也不大高興:“好好的凶什麼,毛病!人領導問我還能不說?我又沒說假話。”
“沒說假話也少講閒話,領導哪有空聽你說這些。”周顯義知道自己不能表現的太在乎,隻儘量控製不要發脾氣。
“那可不一定。”阿光嘖嘖了兩句:“指不定人領導是個鰥夫呢。”
周顯義徹底黑了臉,踹了他一腳:“你還編排上領導了是吧!”
阿光被踹的退後了兩步,捂著腿直吸氣。但因為周顯義的話扯到了領導,再上他自個兒也是個慫包,不敢和人高馬大的周顯義乾架,就訕訕的道:“動手動腳乾嘛,我不說不就是了。”
“管好你的嘴。”周顯義瞪了他一眼走開了。
“呸!幫著指導員還真把自己當個官了!”等他走遠了,阿光往地上呸了一口痰,小聲的罵罵咧咧兩句。
……
真彆說,對董馥梅有意思的鰥夫可多著呢,要不是她一看就不會放棄那七個拖油瓶,早有人找媒姑提親了。
今年秋收後,陳寶珠的小叔子肖保耀說了親,在村裡辦了幾桌,董馥梅去幫忙。
肖保耀娶的老婆那邊的親戚就有人問了她的情況,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如果她不帶孩子,他們願意出錢給肖家大伯家買董馥梅過去。
照老一輩的思想,媳婦娶進門,就是娘家人,男人沒了,娘家人是有把她再賣出去的權力的。
彆說,那人講的價錢不低,奶奶和大伯母還真有些意動。
隻是這事剛好被陳寶珠聽到了,她也不管今天是小叔子的婚事,直接將妯娌的親戚罵了一通:“現在是新時代了,婦女主任天天說婚姻自由你沒聽見?還想買媳婦?你想得美!你是阿嬸她三叔奶奶是吧,你家那個兒子誰不知道呢,長得不怎麼樣還愛打人,之前的婆娘是給打跑的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她剛開始說的還算客氣,後麵儘是粗鄙之言,氣的人老太太差點要厥過去。
奶奶和大伯母攔她,她也不怵。
她有兩個兒子,底氣硬著呢,再加上性格就是個暴的,早看不慣奶奶和大伯母平時不願意幫襯董馥梅恨不得遠遠撇開拖油瓶,到逢年過節人給好處時收的比誰都快的模樣。
現在人上門來說拿錢買人她們倒敢答應,誰給她們的臉!
這暴脾氣一沒控製住,大好的日子幾個女人就打起來了!
陳寶珠以一敵三,仗著年紀輕,倒也不落下風。隻是這是什麼日子啊,家裡人多多,突然有人打架,眾人都跑來拉人。
好不容易將人分開,幾個女人臉上都是抓痕,頭發也都散了下來,就和瘋婆子似的。
陳寶珠婆婆往地上一坐,哇哇的哭:“作孽啊!媳婦打婆婆啦!有沒有天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好像是本文第一次真實撕逼?(突然激動)
不是二更,而是收藏過一千的加更(說好了的)
五月份暫時還是早上十點一更,我想攢點存稿下個月保三爭六(九就是個夢想),望理解
額外加更:在本文完結前,收藏每多增加一千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