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大家都一臉茫然地搖頭, 她們這些人能活到現在,為了生存, 多多少少都受過傷,卻沒見過被毀容的。營地雖大,可年輕女性並不多,就算有些不認識的,刀疤臉一定會印象深刻。

冷子幕本想悄悄打探出那人在哪兒,此時卻不得不問出口了, “那麼, 這裡有沒有一個叫闌久的女孩子?”

說起這個名字, “迷妹”們全都變了臉色,冷子幕見狀, 心當下就涼了大半,他誤會了這些人的表情變化, 難道闌久現在還不在黎明基地?

可按照上一世的記憶,闌久的確對自己說過, 她的臉是什麼時候、怎樣劃傷的, 此時此刻就應該在黎明基地才對。

沒錯,冷子幕是重生回來的。

上一世他背著闌久養情人的事情敗露,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 先下手為強, 偷偷將闌久的情報透露給“黎明”的競爭對手耀陽基地,可萬萬沒想到,那醜女居然能活著回來, 還將他也拖入喪屍堆裡陪葬。

冷子幕根本不敢回憶被喪屍群啃咬的痛苦,可他意外獲得了第二次機會,再次睜開眼睛,竟然回到了末世初期。

普通人若得到重生機會,也許會靠著從前的經驗過上更好的生活,甚至向殺死自己的人複仇,可冷子幕既沒有重生到末世開始之前,有機會存儲大量食物,也沒有得到金手指的線索,根本無從下手。

冷子幕想過報仇,他已經搶占了先機,在闌久異能還沒覺醒的時候殺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又無人庇護的柔弱女人應該也不難,但他該怎麼活下去呢?

他還記得,自己最舒適愜意的那段時間,便是和闌久在一起之後,即便在末世,冷子幕也有滋有味,社會地位甚至比從前做藝人的時候還要高。

殺掉闌久,為上輩子的自己報了仇,有什麼用呢?何況,報仇一定一命換命嗎?讓她心甘情願地伺候自己一輩子,來償還她欠自己的一條命,是不是雙贏?

冷子墨思來想去,一無所長的自己,還是要靠著闌久那樣的大佬才最保險,隻不過,這一世,他要早一點同闌久結識,所謂患難見真情,在她最落魄、最困苦的時候幫助她,而不是向上一世一般,等她已經春風得意才辛苦巴結上她。

有了患難與共的感情,她必定更信任自己,自己再小心些,就一定不會發生上一世那樣被她捉奸的事情了。

冷子幕既舍不得大佬給他帶來優渥生活和安全保障,又咽不下去她那張毀了容的醜臉,自認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沒想到還沒得意幾天,便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這裡沒有一個叫闌久的姑娘?”因為大家的沉默,冷子墨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忘記了偽裝。

“那倒不是。”一個年輕女人說,“隻是你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冷子墨急道:“什麼樣的人,她怎麼了?”

幾個女人便七嘴八舌地將林小酒怎樣被宴老大寵愛,怎樣恃寵而驕不事生產,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聽得冷子墨久久不能回神,怎麼和闌久對自己說得完全不一樣?

幾個女人把冷子墨的怔愣當做了吃驚,果然她們子墨哥哥和基地裡那些見到林小酒就走不動路的膚淺男人不一樣,也被那女人的不要臉震驚到了。

“對了子墨,你怎麼會認識那個女人?”

冷子墨這才回過神,支支吾吾地說:“是朋友的妹妹,聽說被拐賣了,所以過來問問。”

這倒和她們知道的情況差不多,幾人沒再深究,倒是冷子墨自己陷入了深思,究竟是闌久從前騙了他,還是她這輩子的軌跡同上一世不一樣了?

不管怎麼說,他既然提前來到了黎明基地,就不能空手而歸,被人當玩意兒買回去,說到底就是彆人的禁臠,無論表麵上順從與否,依著闌久那麼剛烈的性子,一定是不願意的。

闌久大佬的大.腿,他抱定了,還要抱得比上一世高明,讓她死心塌地侍候自己,過上家中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的日子。

有了這個信念,冷子墨滿懷信心地去“踩點”了,林小酒的住處不難找,整個營地最大最漂亮的那個“蒙古包”就是。

冷子墨上一世是在黎明基地建成,且具有一定規模的時候,才逃難過來,還是第一次見宴在東的“蒙古包”。

雖然比後來的磚瓦房簡陋得多,冷子墨還是不由得一陣羨慕,現在氣溫非常極端,白天熱一點好歹能熬過去,可到了夜晚,零下二十幾度的低溫,若是沒有良好的保暖措施,是非常難熬的。

他所住的帳篷是營地派發的,小小的空間裡硬生生擠下七八個人,和農民工的工棚沒什麼區彆,雖然也有禦寒裝備,但半夜依舊凍得睡不著,即便撐不住睡過去,第二天起來腳也是冷的。

何況他重生之前,借著闌久的庇護,吃得飽穿得暖,早忘了饑寒交迫的感覺,此時見到這樣溫暖厚實的“蒙古包”,怎能不羨慕?

但冷子墨還記得自己的目的,他拎著手鋸和水桶,假意在工作,眼睛卻一直往那“蒙古包”裡瞄,盼著能見林小酒一麵。

此時天近黃昏,氣溫已經開始降低,大家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各自的帳篷蝸居以禦寒,附近便隻剩下冷子墨一個大活人晃來晃去,十分顯眼。

冷子墨很快就凍得臉色發白,不住地搓手跺腳,實在是太冷了,但他不甘心回去,明明那些女人說得明明白白,林小酒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門口攏一堆火,等著宴老大回來。

這是製造偶遇的最佳時機,已經等了這麼久,如果就這樣回去,前麵的努力不是白費了?

林小酒此時正抱著一罐熱騰騰的速溶奶茶,裹著厚厚的毛披肩,隔著窗簾的縫隙看著冷子墨。

那奶茶是宴在東帶著小弟們從“淪陷區”的超市裡冒險搜出來的,號稱一年賣出六億杯的那種,這樣的小零食因為吃一點少一點,再也沒有能力生產,因而價值不菲,在末世後期更是堪比酒水和香煙,但林小酒喜歡,宴在東便通通留給了她。

“他就是那個冷子墨?”林小酒呷一口滾燙的奶茶,周身便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是的,主人。”乾坤鐲道,“他就是上一世背叛了闌久的冷子墨。”

“我記得他是在原主已經獲得異能之後,才來到黎明基地的,怎麼提前出現了,還巴巴的來這兒守株待兔,好像專門為了等我似的。”

“你說,他會不會是重生回來的?”

其實在各個小千世界的任務中,偶爾出現重生者,也並不奇怪,乾坤鐲隻驚歎於自家主人的聰慧,居然這麼快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質。

“主人,你不出去見一見嗎?”

林小酒將毛披肩往下拽了拽,奶茶令她鼻尖冒汗,她愜意地拉過軟軟的靠枕,托腮看著凍得瑟瑟發抖的冷子墨,懶洋洋道:“不要。”

“他喜歡偶遇,就讓他偶遇唄,我看他能堅持幾天。”林小酒放下奶茶,一憧憬待道:“我還挺期待這個姓冷的想怎麼感動我呢。”

乾坤鐲:“……”總覺得自家主人這語氣冷森森的,不知道在憋什麼壞水兒。

“鐲子,你說闌久到底什麼審美,怎麼會看上這種醜八怪?”

“……”乾坤鐲平心而論,“其實並不醜。”

冷子墨和宴在東那種張狂的、荷爾蒙爆棚的帥氣,完全是兩種風格,但也絕稱不上醜,他作為明星出道多年,正是那種電視劇典型的花美男,長相偏陰柔精致,林小酒卻嘖嘖有聲:“鐲子,沒想到你這麼膚淺。”

“……”乾坤鐲剛要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注重外表,就聽林小酒繼續道:“看一個人怎麼能那麼片麵呢,你看他臉色蠟黃,顱骨突出,眉梢上.翹,白眼仁發黃,全是腎虛體衰的麵相。”

乾坤鐲:“……”

“這種麵相,長得再好看,也是中看不中用,繡花枕頭。”

乾坤鐲:“……”從某種角度來說,主人的關注點,的確非常有深度了。

冷子墨一直堅持到天完全黑透,就在林小酒誤以為他是不是被凍僵了,根本無法移動的時候,冷子墨忽然拔腿就跑,與此同時,林小酒看到了晏在東的身影。

最近營地周圍的圍牆已經頗具規模,晏在東也越來越繁忙,每天天黑才能趕回來,而他手下的小弟也越來越多,幾乎被圍牆覆蓋住範圍內的異能者們,絕大部分都投靠了晏在東。

“晏老大”的名號實至名歸。

此時“晏老大”正站在自家“蒙古包”門口,卻沒像往常一樣進去,警惕地向冷子墨的離開的方向張望。

林小酒掀開厚重保暖的門簾,小鳥兒似的撲進晏在東的懷裡,被他周身的寒氣凍得打了個寒戰,但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晏在東登時就心疼了,沒再理會剛剛的異動,連忙帶著自家嬌弱的“金絲雀”進了“蒙古包”裡麵。

“怎麼出來了,小心凍壞了你。”晏在東責備道。

林小酒嘟著嘴,驕縱道:“人家不是想你了嗎!”

一直保持沉默的乾坤鐲結結實實打了個寒戰,它慶幸自己隻是個鐲子,不然一定會被自家主人的聲音激出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