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李恬柚之所以將冷子墨視為“救星”, 還要從數月前,她剛抵達黎明基地的時候說起,彼時冷子墨還妄想著與這位上一世的‘露水情緣’再續前緣,奈何被李恬柚一臉嫌惡地推開。

而冷子墨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有用的男人,靈機一動說出了幾件當時還記得的大事, 隻可惜李恬柚絲毫不相信,還派身邊“護花使者”將他扔出去,為此, 冷子墨做了很久的笑柄, 連掃大街都抬不起頭來。

再後來,李恬柚遲遲沒有去找他,冷子墨心灰意懶, 退而求其次, 找了質量稍差的伍晨曦做飯票。

直到現在, 李恬柚才終於想起冷子墨這一號人來, 當初他隨口說的幾件大事,都已經一一兌現,而自己想對付林小酒卻沒有門路, 如果他真有能預知未來的特殊能力,那冷子墨或許就是她的“救星”, 可以在搬到林小酒,傍上宴基地長的道路上助她一臂之力。

隻是,“伍飯票”隨著身份改變,也不像上一世做“小三”時對他百依百順, 於是,在冷子墨最丟臉的時刻,李恬柚推開了門。

三人都是一愣。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伍晨曦,她早就聽說過自家男友的“光輝事跡”:因為當街調戲大美人,被扔出數米遠,直到現在還有人津津樂道。

伍晨曦同李恬柚是同一批“移民”,當然認得這位招搖的女士,此時見人殺到自己家裡,伍晨曦簡直出離憤怒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是來找我男朋友的嗎?”到底是力量型異能者,伍晨曦一把拽上李恬柚的頭發,直接便扯下一撮頭皮,疼得李恬柚險些沒掉下眼淚來,“大姐,你彆誤會,我是來找冷大哥——”

伍晨曦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手上力道更大,在李恬柚的尖叫聲中,冷子墨出聲製止:“伍晨曦你這個潑婦,乾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隻是他不勸還好,一開口反倒火上澆油,更坐實了伍晨曦的猜測,隻能說報應不爽,李恬柚試圖勾引“有婦之夫”宴在東,被抓了個現行,卻沒被原配打,這頓打終於在此時被補上。

伍晨曦邊打邊罵:“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騷.貨,當初在遷徙路上,你自己說睡過多少個男人?居然把注意打到老娘男朋友頭上,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伍晨曦連珠炮似的罵人,李恬柚彆說插嘴,隻有挨打的份兒,真是有苦說不出,而因為來找冷子墨是秘密商議要事,就沒帶著“護花使者”,李恬柚腸子都悔青了。

偏偏伍晨曦和冷子墨這對怨偶,打打鬨鬨不斷,周圍的鄰居早就習慣了,根本沒人出來勸架,等伍晨曦終於打累了,才喘著粗氣問李恬柚還敢不敢勾引男人。

李恬柚早哭得梨花帶雨,隻覺渾身沒有一處好肉,臉上也一陣火辣辣的,擔心自己破了相,又覺這頓打挨得冤枉,哭得更凶了:“你這人怎麼不把話聽完?我、我是來找冷大哥商量事情的。”

她抽抽噎噎地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說出來,並且從兜裡掏出一小袋子金幣,以顯示誠意,“這是定金,如果冷大哥真有辦法讓我出一口惡氣,以後還有重謝。”

沒等冷子墨答應,伍晨曦就一把搶過那袋子金幣,掂了掂,便收回自己的口袋,冷子墨和李恬柚都屈服在“母老虎”的淫.威下,大氣不敢出,沒人提出異議。

伍晨曦繼續問:“‘重謝’是多少?”

李恬柚腫著一張豬頭臉,報出一個數字。

伍晨曦下意識同冷子墨對視一眼,語氣也下意識不那麼凶惡,反倒充滿懷疑,“這麼多錢,你真拿得出來?”

“現在的確不能,嘶——”李恬柚摸了摸自己破了皮的嘴角,“可等你們幫我料理了姓闌的,我就有本事爬上宴老大的床,到時候,金幣還不是鬆鬆手指縫,就能漏給你們?”

若換做其他人,伍晨曦絕對會一腳將人踢出去,順便提醒她倒倒腦子裡的水,不要白日做夢了。

可眼前這位“豬頭臉小姐”的手段,她卻是見識過的,而自家男友,也的確顯示過一些“預知”的才能。

比如一開始,他們便是靠著冷子墨的準確預知,接到過一些非常劃算的任務,也過過一陣子好日子。

隻是他的“預感”時靈時不靈,成也預知敗預知,最後兩人被那些前來算賬的異能者搶得一貧如洗,也是因為他的預知能力。

伍晨曦暗自盤算著眼前這位‘豬頭臉小姐’也同他們找後賬的可能性有多大,就聽自家男友竟然一口答應下來:“我同意。”

既有錢賺,又能對付林小酒,冷子墨覺得這樣的機會和天上掉餡餅也沒什麼區彆,他自然要好好接住。

伍晨曦下意識瞪了冷子墨一眼,沒好氣道:“答應的那麼快,你真有本事嗎?”自家男人怕不是因為還惦記著李恬柚,所以打腫臉充胖子,故意逞強?

冷子墨沒搭理家裡的“母老虎”,竹筒倒豆子似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清二楚,“再過一陣子,通訊就會全方麵恢複,屆時,京市基地會發出詔安的消息,可是一山不容二虎,耀陽基地想拔得頭籌,應該會向黎明挑釁。”

“招安難道不是多多益善?”李恬柚不大相信。

冷子墨撇撇嘴:“耀陽的王釜雷和晏在東似乎積怨已久,‘招安’隻是個□□,他早晚會來黎明找茬的。”

“兩個基地的事情,同闌久一個女人有什麼關係?”

冷子墨道:“王釜雷最喜歡用陰招,他和晏在東兩人相鬥,一定會不擇手段,如果你把他們的人帶進來,或者將闌久的日程摸清楚,在她最不設防的時候被綁架,你說王釜雷會不會利用闌久威脅晏在東?”

冷子墨抽.出張紙,用家裡僅存的半截鉛筆刷刷刷寫下一串漢字,“這是耀陽那邊一個高層的聯絡方式、暗號。”

“真的假的?”不止是李恬柚,連伍晨曦也瞪大眼睛,看向自家男友的眼神充滿了探究,他怎麼會這樣篤定?倒像是親身經過這些事情似的。

伍晨曦的想法並不算天馬行空,事實上,他上輩子便是通過這種方法出賣了闌久,隻可惜上一世的闌久太過強大,即便冷子墨出賣了她,王釜雷布下了天羅地網,可她依舊掙紮著托冷子墨下水,令他慘死在喪屍群口中。

想到這些,冷子墨更沒了愧疚,心道:闌久,這是你欠我的,這輩子你沒有了異能,就死在他們手裡,給我償命!

“可是隻有聯絡方式嗎?”李恬柚想到自己花了大價錢,隻是買到一張紙,還是覺得有些肉疼,要知道,這小袋金幣,可是她費儘心思攢下來的。

“李小姐,”冷子墨道,“這些消息給了彆人,或許隻是廢紙一張,但我相信你的本事,一定能打探到你想要的信息,甚至更輕鬆地聯絡到耀陽的人。”

這話不假,李恬柚除了在晏在東那裡挫敗之外,幾乎沒有勾引不到的男人,連晏在東的心腹之一黃俊都成了自己的裙下之臣。

若是真能毀掉林小酒,她坐上基地長夫人的位置,要多少金幣沒有?李恬柚重重點頭:“好,成交。”

如冷子墨所說,半個月後,全國通訊恢複,無線電廣播再一次響起,基地中掙紮在溫飽線上的幸存者們時隔幾年,再一次聽到熟悉的播音腔,無不熱淚盈眶。

原來全國各地,乃至世界各地還有那麼多幸存者,原來軍隊還在,原來喪屍已經得到了初步控製,久違的公序良俗、人類文明還有能回來的一天。

無線電廣播令整個基地都充滿了希望,大部分人都過夠了茹毛飲血,在生死線上徘徊的生活,尤其是那些沒有異能的普通人。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聽到這樣的消息,比如已經手握大權,在基地內做土皇帝的各大基地長,比如末世之後,因為身具異能而搖身一變成為人生贏家的異能者們。

隻是,這其中並不包括晏在東,他清楚京市如果建立起基地,並公然向各大基地投去橄欖枝,必定有最精銳的部隊、武器裝備,如果說缺少什麼,大概就是人才資源,比如他們這樣掌握五行之力的異能者。

林小酒也從原主的記憶中讀取過這一段,見晏在東最近整日心事重重的,忍不住問:“晏哥,你是在糾結要不要被招安嗎?”

晏在東卻搖搖頭:“去自然是要去的,而且去得越早,能得到資源越多越多,負隅頑抗想做土皇帝的基地長,最後下場不會很好……隻是近鄉情怯。”

“晏哥是京市人嗎?”林小酒奇道,他普通話標準極了,一點京市口音都沒有,倒像是一些很小就出國的留學生。

晏在東點頭:“是京市人,不過小時候很叛逆,跟著部隊滿世界跑,末世之後,遠程交通全麵癱瘓,再也沒機會回家了。”

“跟著部隊?”難怪這人一身的“黑老大”霸氣,卻偶爾顯露出貴公子的紳士教養,行為處事透著違和感,原來那不是“黑老大”的氣質,而是部隊中見過血的人帶的煞氣。

隻是提到家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露出難得一見的脆弱,這脆弱轉瞬即逝,可越是硬漢越讓人心疼,林小酒踮起腳,費力地拍拍一米九的晏老大的肩膀,“你的家人一定沒事的。”

“嗯。”晏在東極輕地發出個單音節,將林小酒攬入懷中。

晏在東最近非常忙,不單單為準備迎接京市的特派員,也因為周圍的“狩獵場”頻頻出問題。

林小酒偶爾去任務大廳轉悠時,也能聽到工作人員們抱怨們耀陽基地實在太囂張,最近頻頻越界在黎明的地盤搜尋物資,甚至還同黎明的狩獵者發生衝突。

幾天後,耀陽派了人來“和談”,林小酒隱約聽說,是在爭兩個基地誰作為西北區幸存者的代表,不出意外地談崩了,耀陽便正是向黎明下戰書,希望兩基地都派出優秀的異能者,大家友好切磋,以武會友。

這樣明晃晃的找茬,晏在東原本並不想理會,可事情鬨得很大,又加之這夥人從方方麵麵挑釁不斷,早已激起民憤,作為基地長不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