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2 / 2)

“什麼時候能碰到你就好了。”林小酒低聲咕噥了一句。

封寄海卻忽道:“想要碰到我,其實也不難,但要問問你真的想嗎?”

“當然了。”林小酒不假思索。封寄海卻幽幽道:“你師叔的話,你都忘了嗎,不怕我另有所圖?”

“不怕,”林小酒篤定,“我知道你不會害我。”

封寄海卻沉默下來,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句“傻丫頭。”

林小酒離開後,曹家便報了警,法.醫鑒定老太太應該是突發心梗,大約是曹老太那太過驚懼恐怖的表情讓人看著不舒服,警察們登記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當天正午十分,曹毅便迫不及待地將那堆成小山似的紙房子全部焚化,奇異的是,這些薄薄的紙片,居然足足燒了三個小時,期間黑氣滾滾,曹家夫婦更加篤定林小酒的判斷沒錯,因記掛著林小酒還要回去取“法器”,忙不迭將人送到機場,林小酒剛托運好行李,便收到了“酬勞”入賬的短信,整個人神清氣爽。

“對了,大佬啊,”林小酒看著銀.行.卡餘額,美滋滋低問,“曹家真會就此太平嗎?”

封寄海的聲音從古玉裡傳出來:“不會。即便燒了那些陰宅,也是飲鴆止渴,她現在已經成了氣候,或許還會不停地做新紙房子,或許會用其他法子,厲鬼在人間留的越久,作為人的思維就模糊,隻剩下仇恨和執念,她說過要給弟弟房子,就一定會想方設法送給他。”

另一邊,曹毅夫婦將那紙房子燒掉之後,又收到了林小酒郵寄過來的“法器”,珍而重之地按著“林大師”的吩咐,擺在房間四角,小心翼翼地供奉著,時間久了,他們寶貝兒子軒軒的身體居然真的好轉起來。

他不再病懨懨地躺在自己的粉色房間裡,喜歡滿屋子到處跑,除了依舊酷愛粉色,平時和正常的男孩子沒什麼區彆。

曹毅夫婦欣喜的同時,也不敢掉以輕心,幾乎每天都要趴在床底檢查,是不是有新的“紙房子”出現,大約是“林大師”的法器靈驗,不止兒子睡的那張床底下乾乾淨淨的,其他臥室裡也沒發現過奇怪的東西。

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紙房子”上,沒注意到不知不覺間,整個花園洋房都被軒軒貼滿了粉色貼紙,溫水煮青蛙一般,整個房子都成了粉色。

平靜的日子過了一年,這家人開車自駕旅行時,卻出了事故,車子半夜撞翻在施工工地上,一家三口全部罹難,無一幸免。

那施工工地已經掛了前方施工請繞行的路牌,可也不知他們是急著趕夜路沒注意,還是那一天下著大雨視線不好,竟直接衝進了工地,因為連日大雨,工人也延遲開工的緣故,直到第三天才發現他們的屍體,彼時屍體已經輕微腐爛,臭氣熏天。

曹毅的臉更是因為被一根鋼筋貫穿而麵目全非,還是根據車牌和口袋裡的身份證才確認了身份,而郭瑞蕊則被碎玻璃劃開了動脈,幾乎切掉了半隻手,即便被雨水衝刷,她屍體所在的土地也被染成了紅色,此時太陽高懸,倒是引來不少蚊蟲鼠蟻,將兩人原本就殘缺不全的屍體,啃噬得更加千瘡百孔。

但奇怪的是,唯一的小男孩死者,屍體卻是完好無損的,仿佛睡著了一樣,隻是身上的屍瘢顏色和腐爛程度,不像是近期死亡。

而法.醫仔細檢查屍體之後,發現曹毅和郭瑞蕊的皮膚上,都留有小孩子的手印,青青紫紫的,頗為顯眼,可出了交通事故,應該三口一起斃命才對,那個五六歲的小孩子,難道還爬起來試圖用拍打的方式叫醒父母不成?

即便匪夷所思,但這怎麼看都是一起事故,並非凶殺,大家也就隻當那手印是他們兒子軒軒的,並沒有注意到手印要比軒軒的小手大上一圈的事實。

可這起事故由於太慘烈又太離奇——這工地離景區有相當一段距離,那一家人怎麼也不該在旅行途中半夜開車衝進去,隻能用“鬼使神差”來形容。

因而再次上了新聞,之所以說“再次”,是因為有好事者翻出了幾年前的“舊新聞”,新聞圖片上,是一家四口和樂融融的照片,手術台上躺著一個穿病號服的小男孩,正是軒軒,而他床邊還站著個同樣穿病號服、笑得燦爛的小女孩。

舊新聞的標題是:“姐姐自願捐出內臟,隻為救弟弟#姐弟情深#。”如果點開舊新聞的鏈接,下邊還可以看到幾年前的評論:“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自願不自願的?”“我覺得小女孩很可憐啊,親戚們勸一勸,父母做一做‘愛的教育’,她就同意手術了?她根本不知道割掉內臟意味著什麼。”“怎麼這麼多聖母哦,你是小女孩嗎,你怎麼知道人家不願意呀?親姐弟就是這樣,血濃於水的。”

……

這些都是後話,如今,林小酒下了飛機,便馬不停蹄地拖著箱子上了出租車,簡直歸心似箭。

“出差”幾日奔波之後,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洗個熱水澡,撲到熟悉的大床.上,美美地宅上一天,最好是一口氣買足遊戲體力,邊看綜藝和肥皂劇,邊打消消樂,邊敷麵膜,一心三用,把休閒日程安排得滿滿的,才夠安逸。

大約是旅途太過疲憊,一集綜藝還沒看完,林小酒手上的手機便已經慢慢滑落,伴著pad裡綜藝節目喜慶的背景樂聲,陷入了沉沉睡眠。

不知過了多久,林小酒揉揉眼睛,pad和手機不知道塞到哪裡去,房間的燈光柔和了不少,窗台上甚至點了熏香,與平時更不同的是,自己的大床.上還多了個人。

綿薄的長褲和緊身的背心,將男人漂亮的肌肉紋理勾勒得恰到好處,而凝視著林小酒的一雙眼,少了七分怨毒陰狠,多了三分溫情脈脈,比電視上的明星也不遑多讓。

“封……大佬?”林小酒遲疑地道,“你怎麼在這兒?還……”還變成了這個樣子?難不自家大佬一夜之間還了陽?

封寄海勾起唇角,“還記得我說的辦法嗎?”他執起林小酒細白的手腕,將那又軟又小的手覆在自己胸口,“試試,是不是真的摸得到。”

不知怎麼,“實體化”的鬼大佬,簡直男性魅力爆棚,荷爾蒙不要錢似的撲麵而來,林小酒這具身體畢竟還是十九歲的“黃毛丫頭”,險些招架不住,“大、大佬……”

封寄海唇角有一絲一閃而逝的得意和得逞,靠得更近了,“感覺得到嗎?和想象中一樣嗎?”

不得不說,自家大佬摸起來,其實手.感不錯,彆看他魂體總是披著一件隨便抖抖就能帶起一陣陰風的道袍,“**”摸起來卻是軟硬剛好,薄厚適度的肌肉,仿佛蘊藏著無限力量,這份陽剛,弱化了他做鬼時的陰鷙,給整個人的顏值加分不少,對於一隻狐狸精來說,林小酒能給出的最高評價就是:大佬此刻看起來非常美味。

此時曖昧氛圍十足,“美味的大佬”也心跳如擂鼓。

“……”林小酒,“等等,你為什麼有心跳?”

此時封寄海正又輕又緩地“回擊”,反客為主地回握住林小酒的手,原來這丫頭的手這樣軟,也不知嘴唇真正碰觸起來是什麼滋味兒,思緒正如狂奔的野馬一樣飄向不可描述的方向,就被林小酒的問話打斷,封寄海有意維係住這美好氛圍,卻注意到林小酒眼中的迷亂也被疑惑取代,他動作頓住,再繼續就要從“水到渠成”變成“猥瑣鄙陋”。

思及此,封寄海不情不願地放開林小酒,乾巴巴地解釋:“這是你的夢境。”

林小酒聞言,卻是好奇地拍拍床板,又四處張望,“和現實一模一樣耶,”她驚歎道,“你的造夢水平可真高,簡直可以和夢貘相提並論了。”

封寄海仍舊對剛剛沒有上成的“二壘”耿耿於懷,心不在焉地敷衍:“說得好像你見過夢貘似的。”

林小酒不置可否,目光卻移動到封寄海的緊身衣上,“你乾嘛穿成這樣?”問及此,封大佬的耳尖忽然泛起一點可疑的紅暈,說出的話卻正義凜然,“這是你的夢,當然要問你自己。”

見林小酒沒什麼想法,“可能是最近看得雜誌比較多,夜有所夢。”

林小酒記起自己放在床頭的時尚雜誌,其中一個身材特彆好的男模特就是這樣穿著,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此時床頭櫃上卻空空如也,林小酒忍不住唇角上揚,卻沒有戳穿封寄海,倒是扯過他的衣領:“那你乾嘛上我的床呀?難道這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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