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2 / 2)

林小酒:“你不懂,這是種族天賦。”

封寄海:“……”

一人一鬼鬥著嘴的功夫,林小酒便已經找到了香味的來源,是一種進口海苔,口感香香脆脆的,之所以確定這就是香味來源,不僅僅因為林小酒從前吃過,回憶起了味道,更是因為貨架上的海苔被撕開了好幾包,還掉了一地的碎屑。

“……”林小酒,“誰啊這麼過分,竟然在超市裡偷東西。”偷東西也就算了,還要當場吃掉,像海苔這種方便攜帶,吃的時候又容易發出聲音的小包裝,明顯偷回去再吃比較合理,可見這個“賊”,不但道德水準低下,智商水平也堪憂。

林小酒看了一圈,發現附近沒有工作人員,一邊感歎超市管理混亂,一邊往收銀台推購物車。

可就在收銀台附近,那些貨架處缺席的工作人員全都齊聚一堂,熱鬨非凡。一個有些邋遢、戴著口罩的年輕男人,據理力爭:“我不是小偷!”

工作人員也不甘示弱:“你不是小偷,那這是什麼?”說著,拍下一遝開了封的海苔,“看你年紀輕輕的,有手有腳,偏偏來我們這裡偷東西,還不承認!我告訴你,我們這兒可有攝像頭,尤其是進口食品區,你彆想抵賴!”

邋遢男人扣了扣衣角,“那、那你說多少錢,我照價賠償。”

“照價賠償?”工作人員提高了一個調門,“你這可不是買,是偷,懂嗎?按著規定,得罰款!”

“你、你是警察嗎,你說罰款就罰款?”邋遢男人也急了,“不就是幾袋子海苔,我都買下還不行嗎?”

“說得挺輕鬆,那是進口食品,你吃了那麼多,買得起嗎?”工作人員道,“而且你這樣子,一看就是慣犯,不然在超市裡還戴什麼口罩,不就是怕人認出你來嗎?”

那邋遢男死死捂著口罩,好像生怕那工作人員會突然出手撕下來一樣,“那你說,多少錢!”

林小酒擠在一群圍觀的買菜大媽中間,滿耳朵都是竊竊私語的八卦,“那工作人員也忒過分了點,人家都說要照價賠償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唄。”“哎大姐,你不知道,那個小夥子真是慣犯,上個禮拜,我在附近的大發潤超市也見到他被逮了。”

“捂那麼嚴實你也能看出來?”“嘖,我騙你們乾啥,就因為捂得嚴實,才認出來的,就是這套衣服,也是這個口罩。”“啥?真的呀,那可真不值得同情了,有手有腳的,乾嘛偷東西啊,這麼大個大小夥子,他好意思嗎他!”

收銀台排隊的隊伍正議論著,前方就出了亂子,“哎哎呀!咬人,他咬人啊!”

那邊一片混亂,不少大媽隊也不排了,趕過去看熱鬨,林小酒撿了小.便宜,得以提前結賬,拎著勝利果實滿載而歸,卻又在大門口被人群堵住,原來,那被咬了的工作人員,正捂著傷口,臉色發白地請同事打急救電話。

“怎麼了?”林小酒多問了一嘴,她也有些好奇,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被人咬一口就需要叫救護車的。

“哎彆提了,”一位穿製服的超市工作人員看了林小酒一眼,小聲道:“讓人給咬了,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有什麼病,現在他傷口止不住血,我們都不敢碰,也不知道傳染不……”

“這不是人咬出來的傷口。”封寄海忽然道,語氣帶著點熟悉的興奮。

林小酒對於自家大佬這種遇到怪事就激動的愛好非常不理解,但還是配合地走上前去,蹲下.身,“我看看你的傷口。”

“你、你是醫生嗎?”現在所有人都當他被傳染了,隻有這個陌生女孩敢靠近,那傷者居然有點感動。

林小酒也不嫌他手臂上的黑血臟,一把拽過來,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你這傷,醫生治不好,但我能。”

說罷,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符紙,貼到那人的傷處,薄薄的黃色符紙,“吸水性”卻異常強大,很快便將留了一胳膊的黑血都吸了個乾淨,而他的皮膚也沒留下任何傷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圍觀群眾的眼睛差點瞪出來,那傷患也奇道:“不疼了,不疼了!您……大師,謝謝您!剛剛那人是怎麼回事啊?”說到這裡,傷患打了個寒戰,“他……他是人是鬼?”

林小酒卻嚴肅道:“彆胡說,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你年紀不大,怎麼這麼迷信?”

傷患虛心受教,“那您剛才用的是?”

林小酒:“符紙呀。”

傷患:“……”

林小酒:“對了,跟我描述一下,剛剛那人是怎麼咬你的?”

傷患一五一十地把剛剛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他告訴了那‘小偷’,超市的處罰規定,除了要照價賠償損失之外,還要另外付兩千塊錢,結果,那人忽然就發了瘋,撕開口罩就咬人。

“他動作可快了,我都沒看清他的臉,單憑超市的監控,也不知道能不能報警,”傷患委屈道,“你說,他不想出兩千,就好好商量唄,求一求我們經理,說不定也能減免一點,哪能直接咬人呢。”

“已經沒事了,記得回家之後洗個熱水澡,去一去晦氣,但也不能保證立竿見影,可能要倒黴一陣子,不過沒有大礙。”林小酒站起來準備離開,那傷患自然連連道謝。

與其同時,門外響起女人不滿的抱怨聲,“哎呦!撞著人了,看著點兒路啊你!”

超市大門口被堵了這麼久,阻礙交通也有可能,林小酒拎著自己的剛買的零食,慢慢隨著漸漸散開的人群往外走,沒過多久,就聽自家大佬提醒:“有東西跟上來了。”

“唔。”林小酒點點頭,也不在意,有封寄海在,她什麼也不怕,反而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麼邪性,如果剛剛不是她出手,那個超市工作人員說不定要在醫院裡躺上十天半個月,才能把體內的陰氣排除乾淨。

那‘東西’一直尾隨著林小酒進了小區大門,才終於鼓足勇氣,攔下了她。

正是那個邋裡邋遢的年輕男人,林小酒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就見那男人在攔住自己之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師、大師救命啊!”

見他不是同自己拚命,林小酒習慣性拿喬,“你怎麼知道我是‘大師’?”

邋遢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大師您剛剛救了那個工作人員,我都看清楚了。”說到這兒,他抹了把眼淚,哐哐磕頭,“大師您也救救我!”

林小酒嚇得後退一步:“你趕緊起來!一會兒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搞邪.教組織。”

邋遢男停止了磕頭,卻沒有立即起身,淚眼婆娑地看著林小酒,連口罩都被淚水濡.濕,變了顏色,顯得可憐極了。

“……”林小酒,“你好好說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情說起來比較複雜,”邋遢男囁嚅道,“能不能找個隱秘的地方說,我、我想給大師您看一樣東西。”

“……跟我來。”

那人喜極,忙不迭跟了上去,雖然公寓就在十幾米之外,可家裡還供著大佬的牌位,陰氣極重,不宜被外人打擾,再者,林小酒也沒有在家裡‘辦公’的習慣。

乾脆將人帶去附近一家茶餐廳,要了個包間,告訴服務員上了下午茶之後,不許打擾,落座之後,林小酒吹了吹被子裡的茶水,拈起一塊茶點,道:“現在可以說了。”

邋遢男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我叫甄濱海,今年二十六歲,本來在九八五大學畢業,找了一份薪水不錯的體麵工作,可是一個月之前,一切都變了,”

他抽.出紙巾,擤了把鼻涕,“我真的不是小偷。”

林小酒默默地放下正要往嘴裡送的茶點,“你說。”

“我去超市偷東西吃,也是迫不得已,我隻能在那裡吃,而且不能付錢,我是真的試過了。”大約是同‘大師’麵對麵,有些緊張,甄濱海話說得顛三倒四,“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我快要餓死了。”

甄濱海伸出一雙骨瘦如柴的手,可憐巴巴道:“您看看我瘦的,一個月的功夫,我瘦了快三十斤,原來我可是個胖子。”

“因為這個,我已經丟了工作,又被另外一家超市抓到過,”說到這裡,甄濱海又一次紅了眼眶,“好不容易才麵試上的工作,就那麼丟了,我至今都不敢跟家裡說。”

林小酒終於不耐煩:“你到底想說什麼?”

甄濱海又扯了張紙巾,全方位地揩了一遍上半張臉,眼中竟是浮現出一點畏懼,“大師,我給你看。”

他緩緩撕下覆蓋了大半張臉的口罩,饒是‘見多識廣’的林小酒,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甄濱海的右臉上,竟還長著另外一張臉。

那是張女人的臉,雖然小了一些,可眼睛眉毛鼻子嘴巴俱全,因為空間有限,五官挨挨擠擠的攢成一坨,顯得有些扭曲,正怨毒地瞪視著林小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江江的毛絨絨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10-10 22:23: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