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2)

這一天, 林小酒難得沒有早睡,因為封寄海掌握了新技能——附身在玩偶身上, 於是,她決定帶著自家大佬出去見一見世麵,去最近的夜店蹦迪。

“你竟然沒有去過夜店?”林小酒在出租車後座, 小聲對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兔子公仔道, “你到底是什麼年代的老鬼哦。”

兔子公仔似乎對自己坐著的位置非常滿意, 擼了把自己礙事的長耳朵, 又在林小酒的大.腿上蹭了蹭, 強調:“我沒有比你大很多, 不是很老的。”

林小酒已經感受到代溝, 並不想相信他, 隻捏了把兔子耳朵,又軟又長,非常好扯, 她有些愛不釋手, 敷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一隻時尚的鬼。”

封寄海:“……”

出租車停在步行街外,“不好意思啊姑娘,這幾天這裡修路,再往前走就過不去了,不過您下車再走個兩百米就到了。”

“沒關係。”林小酒付了錢,拉開車門,又被司機師傅叫住, “姑娘,雖然前麵就是夜店了,可這一段還是挺背的,因為修路挖斷了電纜,路燈也有點問題,這麼著,我給您開著遠光燈,看著您走過去再走。”

“不用,”林小酒聞言失笑,對這個好心的司機大叔道,“就幾步路。”

司機大叔搖下玻璃:“還是小心點好,姑娘你不住這兒不知道,這一片兒最近不太平,你一個小姑娘,走夜路出點什麼事兒可怎麼辦。”

林小酒卻不以為意,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偷偷擼了一把包包裡兔子公仔的長耳朵,心道:哪個壞人碰到她可算是倒黴了。

“您走,我不怕,”林小酒一邊大步走進黑暗,一邊揮揮手,“這裡不能停車,一會兒警察來了。”

像是應和她的話,後邊還真傳來鳴笛聲,意思是叫車不要堵著路,鳴笛聲一陣接一陣,催命似的,司機不得已,罵了句臟話,轟開了油門,掉頭之前,沒忘記看一眼林小酒的背影,那姑娘可真好看,打扮得跟明星似的,“就兩百米,應該沒事的。”

林小酒幾步走進黑暗的小.胡同裡,奇道:“這裡怎麼這麼安靜呀。”

明明剛剛下車時還能聽到夜店隱隱的音樂聲呢,走近了反倒沒了聲音,好像被什麼屏蔽了似的,封寄海從林小酒的包包裡探出腦袋,長長的兔子耳朵耷.拉著,他不耐煩地擼到腦後,決定有機會一定要逼林小酒再另外買一個正常的包包掛件,嘴上卻先回答自家丫頭的問題:“這裡有古怪。”

“什麼古怪?”林小酒緊張起來。

封寄海道:“被人布了幻陣。”

“幻陣?”

封寄海:“顧名思義,我們此刻看到的,應該是幻影,布陣者隱去了現在這條胡同裡的真實麵貌,給我們呈現出來的全是虛假,這個陣法布得挺精妙,布陣人手段不錯。。”

林小酒不由得感歎:“這麼厲害!一定是個很牛的‘大師’。”要知道,作為妖狐,林小酒自己修習的是魅術,卻也見彆的姐妹兼修過幻術,那是一門非常複雜的法術。

可見到自家丫頭當著他的麵誇讚彆人,封大佬當即不屑:“這是最低等的幻術陣法,不過是複製了某一刻的時間結點,反複播放,布陣者的腦子可能不大好使,選在夜店沒營業之前的時間,所以我們進來才覺得消音了似的,非常突兀。”

林小酒:“……”你剛剛還誇布陣人手段不錯呢。

封寄海:“看我給你破陣。”

林小酒:“……不用了。”大佬你咋這麼愛管閒事?就你這性格,萬一穿到恐怖片裡,第一個死的炮灰就是你啊!

然而,事實證明,隻要有實力,就永遠做不了炮灰,隻見自己包包裡的長耳朵小兔子,一躍蹦到了地上,不耐煩地擼了把自己的長耳朵,而後邁著奇特的步伐,在地上邊走邊念念有詞,吟誦的全是林小酒聽不懂的咒語,“六甲九章、天圓地方、四時五行、日月為光。”

隨著封寄海念念有詞,林小酒眼前的景象出現了些許變化,就好像有人在撕扯眼前的畫布,一點點地從中間拉開來,耳邊卻仍舊是寂靜一片,林小酒就著“畫布”中央的“破洞”看過去。

同樣的景象,又有些微的不同,漸漸的,胡同中央,竟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即便光線昏暗,兩天之前還見過的人,林小酒也一眼認出來,正是陽曾琦那位“神經病”鄰居茅決明!

茅決明頭發依舊亂糟糟的,胡子拉碴,如果說與那天有什麼不同,就是他眼中的瘋狂,和懷中抱著的巨大石頭。

畫麵隻被撕開一小片,耳邊依舊寂靜無聲,林小酒有種自己正在看默片的錯覺,那默片不知所雲,演員更是詭異至極,林小酒實在不明白隻是抱著塊石頭而已,為什麼要那麼興奮,以至於茅決明的臉孔已經有些扭曲。

而鏡頭慢慢擴開,耳邊也漸漸有了聲響,首先入耳的不是夜店活潑勁爆的音樂聲,反倒是淒厲的慘叫,以及茅決明沉穩瘋狂的聲音,“怎麼樣,熟悉嗎?”

回答他的還是慘叫。

與此同時,封寄海的念咒聲依舊沉穩有力,“禹為治道、蚩尤辟兵、蒼龍扶衛、白.虎扶行。熒惑先引、辟除不祥、北鬥誅罰、除去凶殃。”

“鏡頭”繼續擴大,林小酒得以看清茅決明的全身,他腳下竟然踩著個穿保安製服的男人,一隻腳踏著他的脊背,另一隻踏著他的臀.部。

因為抱著大石,而令那人動彈不得,慘叫聲也是從那人口中溢出,林小酒注意到,被踩著的男人,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眼球突出,慘叫聲也漸漸有氣無力,茅決明似乎怕真踩死了他,扔掉了大石頭,卻是砸在那人的小.腿上。

他目光四處掃了一圈,似乎在找什麼東西,而後彎腰在黑暗處抽.出一根帶血的樹枝,那樹枝硬而尖銳,倒像是被人刻意用小刀削出來的。

“五神從我、周遊四方、左社右稷、寇賊厭伏。行者有喜、用者得福……”

茅決明舉起樹枝,用力向下叉去。

“五行從我、所願皆得,急急如律令。”最後一個“破”字出口時,林小酒隻覺自己的五感回來了,在隱約的重金屬音樂聲中,茅決明的樹枝直直地叉了下去,插入那個男人的眼睛,貫穿了腦袋。

樹枝而已,卻比鋼筋還要硬幾分,那男人被貫穿了大腦,居然沒有立即死亡,又掙紮著抽.搐了一會兒,才徹底歸於平靜,腦漿崩裂,留下一地的紅紅白白,腥臭味令人作嘔。

“嘔~”林小酒乾嘔一聲,捂著鼻子,退後了好幾步,還順便將站在自己腳下的兔子公仔撈起來,一時不知該嫌棄那一灘腥臭的血,還是該嫌棄“神經病”更好些。

“這陣是你破的?”茅決明倒是先開了口,“不簡單,敢問閣下……”

話未說完,他便看清了林小酒的臉,改口:“小丫頭?又是你!”他眉毛皺得緊緊的,“你怎麼陰魂不散的?”

林小酒:“你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變.態。”

茅決明卻被她這句話刺激了似的,“我是惡人?”他拿腳踩上那男人的腦袋,碾皮球似的揉搓,林小酒簡直擔心他會將那屍體的腦袋從脖子生生擰下來,等那屍體的腦袋扭成一個非常奇特的弧度,茅決明才道:“這個才是惡人!”

“……”林小酒幾乎想要推翻自己從前的‘直覺’,站在陽曾琦那一方了,“不管怎麼說,你濫殺無辜——”

“等等。”林小酒感受到腳踝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原來,已經被自己揣進兜裡的兔子公仔,竟不知什麼時候跑了出來,見吸引到了林小酒的注意,伸手指了指不遠的黑暗處。

林小酒視線順著封寄海的指示看過去,隻見胡同的角落裡有一隻小奶貓,不過巴掌大,橘毛白肚皮,卻絲毫不見憨態可掬的模樣,反倒堪稱恐怖。

它沒骨頭似的橫在地上,仿佛被什麼東西踩扁了似的,而一隻眼球空洞.洞的,似乎被什麼利器插.進去,又拔了出來,早就沒了氣。

“樹枝?”林小酒喃喃,“所以,你是在懲罰這個保安?”

如今看來,那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死狀和那隻小奶貓一模一樣,茅決明冷哼一聲,“算你聰明。”

說罷,挺有興趣似的蹲下.身,指了指兔子公仔,“小丫頭,這是你養的鬼?”

林小酒沒料到這人情緒和話題都轉換得這樣快:“啥?”

茅決明道:“大家都說修鬼道是邪道,沒想到你這丫頭年紀不大,見識不短,跟那些古板的牛鼻子不一樣。”

莫名其妙被誇獎了的林小酒:“……”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不是養鬼,甚至目前的生活費都靠鬼大佬賺的,非要這麼說,應該是他在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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