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有人說話,“大叔,你們家能不能借我們住一宿?”沒有了旅店,過路的人都沒有地方投宿了。
“我們家沒有地方住了,我大侄子正好今天住進來,你們等等,我給問問對麵有地方住沒有。”宋大叔說。
這個年代,沒有隨處可見的旅店,快捷酒店等。一般旅人,要麼露宿街頭,要麼找人家借宿。
人們也都淳樸,有人借宿,隻要有空屋子的,基本都會收容人住下。就是沒有,也會幫著找個地方趴一晚。
不然,寒冬臘月的夜晚,在外頭凍一宿,非出人命不可。
“嬸兒,那家旅店後來怎麼了?”有人借宿,讓何小西想卻那家旅店來。問宋大嬸。
“彆提了,旅店那塊地方,被他們家鄰居花錢買了,結果第二天那小媳婦一家就卷了錢跑了。”
宋大嬸拍著大腿說,“老板沒辦法了,回鄉下投靠他兒子去了。”
麻蛋,把何小西惡心的一比。這人跟何中槐有得一拚啊。因為涉及保密製度,何小西有些日子沒聽到何中槐的消息了。
也不知道那老東西現在怎麼樣了?他過得好的時候,也想不起他們來。等他落魄了,估計第一個就得想起他們。
做好了飯,宋大嬸就把宋大叔喊到了屋子裡。兩個人在裡屋說了一會話。何小西猜想,宋大嬸極有可能是在跟宋大叔商議跟兒子走的事。
吃飯的時候,一向好酒的宋大叔拿起酒杯,又放了回去。
“丫頭,你跟叔叔說說,在城裡當工人就真那麼好嗎?”宋大叔很鄭重的向何小西求證。
“是真的。”何小西說。要不是以後幾年的特殊時期,公檢法會是風口浪尖。老武出麵招徠他們的時候,何小西都有些動心。
即便她自己不去,也是可以給何大毛改頭換麵換個身份。可惜了,時機不對。
何小西把跟宋大嬸說的那些話,又跟宋大叔說了一遍。
聽完何小西的話,宋大叔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一口悶了。“搬家,過完十五我就過去跟青遠商議一下搬家。”宋大叔說。
栓子有些茫然,怎麼突然之間師傅就要走了?那以後他怎麼辦啊?
這些年宋大嬸跟栓子情同父子,怎麼會忘記他。“栓子,你跟著我也學了十幾年了,按說早就能出師了,
師傅也沒什麼給你的,這間鋪子就給你吧。你自己再招個徒弟帶著乾,你那爹娘偏心的很,你記住了,千萬不能招你們家的人。”
“師傅,我不要鋪子,你帶著我走吧!”跪在宋大叔腿邊哭得打噎。
“你總跟著我們也不是辦法,自己不立業,跟個無根的浮萍似得,誰家閨女願意跟你。”宋大叔說。
宋大嬸在一旁給何小西他們解惑。一開始宋大叔收徒的時候,並沒有看中栓子。因為他長得太過瘦弱。
鐵匠是個力氣活,沒有一把子力氣的人根本乾不了。
栓子人機靈,那時候就在渡口攬點給人帶路的活。可是帶路的活沒有保障,有時候有,有時候許多天都遇不到一個主顧。
攬不上活的時候,他爹娘就打他,不給飯吃。
宋大嬸看他可憐,就給他點吃的。沒活的時候栓子就在鐵匠鋪給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