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蹙眉的樣子被陸金鵬看到了。陸金鵬問她：“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以為是自己記的賬目有問題。
何小西指指走遠了的少年問陸金鵬：“那個小孩是哪個村的？以前沒見過，來這被冰背幾天了？”
“哪個？”陸金鵬順著何小西的手指看過去。
少年在人群裡非常顯眼。雖然個頭有了，但是年齡小力氣單薄，走路並不像其他人那樣穩健有力，微微有些搖晃。
“你說徐延元啊？他是咱們村的，來了老長時間了。”陸金鵬說。
何小西猜想著，這孩子應該是下放的那幾家裡的孩子。
不過她記得她挑選的人家裡，沒有姓徐的人啊？
難道真是生個孩子把自己生傻了？
“是下放的孩子嗎？不對吧？我記著我去接收人的時候沒有姓徐的。”何小西非常確定的問道。
她希望她所挑選的人家，都是品行端正的人。像這種虐待孩子，讓這麼小的孩子乾這種重活掙這份錢的人家，她肯定容不下。
“是下放的孩子，不過來的時候沒有父母，就他一個人來的，好像說他奶奶因為年紀太大先留在城裡了，
這孩子說想多掙點工分，回頭把他奶奶接來。”陸金鵬介紹著。
何小西絕對沒有挑祖孫倆的人家。老的老小的小，根本不是乾活的人。她哪裡會挑這樣的人？
何小西覺察出不對來。
問陸金鵬：“咱們村這次來了幾戶？”
“十戶。”陸金鵬肯定的回答。因為是個整數，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何小西：上老狐狸的當了。合著這幾個月，全村的人都知道來了這樣一戶，就她不知道。
何小西喊住走過來的少年。“徐延元，是叫徐延元吧，過來一下。”
徐延元瑟縮了一下。
何小西看著他的樣子，更加確定他是受了人的指點，就瞞著自己一個人呢。
至於指點他的那個人是誰？何小西不用動腦子，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跑不了陳豐年那個老狐狸。
如今是一年裡最炎熱的季節。這孩子又乾的是重活，一腦門的汗嘩嘩的往下淌。
汗珠子流到了眼睛上邊都不敢擦。隻敢微微甩甩頭，不讓汗夜落到眼睛裡。
何小西：感覺自己像是會吃人的狼外婆，讓人害怕。
何小西：“跟我來，咱們去村部說說你的情況。”
何小西儘力把語調和聲音放柔和，不要嚇到人家孩子。
可是她上位者的氣勢，不是單單改個語速就能收斂起來的。
不知道陳豐年來之前怎麼嚇唬的人家孩子。
何小西想想，不外乎是讓這孩子藏好了，不要讓何小西發現。說發現了會被趕走之類的話。
所以這孩子一看到她就打怵。
跟著何小西往村部走。
何小西問他：“幾歲了？”
“十，十七。”徐延元回答。
何小西：“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