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玄武不容易...)(1 / 2)

雖說兩人暫時和好, 但平日相處依舊牙酸不斷。

慕清晏忙著布置下一關攻伐四壇之中規模最大人數最多的玄武壇,蔡昭不欲牽涉太多魔教內幕,便悠哉的四下遊走, 發現宋鬱之站在窗邊沉吟不決, 蔡昭問他怎麼了。

他反問道:“有一事我頗是不解。以你我二人的能耐便可在村民的指點下從側門摸入白虎壇, 將壇主等首腦一舉擊殺, 慕少君武藝膽氣尤勝我倆, 為何非要讓眾部從正門緩緩攻入?譬如那青龍壇,壇主等人受伏擊已死, 昨日慕少君居然還是領著人從正門攻打了一遍。如此舍近求遠,多費周章,所為是何?”

蔡昭覺得宋鬱之問的很有道理, 午膳時就問了慕清晏, 隨之惹來慕清晏一陣譏誚, “這種疑問不是你這樣圖清閒的人會去想的, 是宋鬱之問的吧。哼哼,他不是被公認為六派中首屈一指的後起之秀麼?這麼睿智,何必還來問我。”

這話不能直說, 蔡昭隻好委婉表示, “此事涉及魔教內部辛秘,慕少君不好多說。”

宋鬱之側目一想,便道:“慕少君肯定譏嘲我高高在上, 讓我自己去猜想吧。”

蔡昭:……

等到攻伐玄武壇之日,慕清晏點頭蔡昭同往,但卻讓宋鬱之留在原處避人耳目。

這次宋鬱之一想就通了:“蔡女俠退隱十餘年, 雖說名聲猶在,但親眼見過她功夫的人已剩不多了, 是以昭昭師妹出手無妨。而我身上俱是青闕宗與廣天門的功夫,容易叫人看出來曆,還是退避一下的好。”

蔡昭興衝衝的將這話告訴慕清晏,希望改善一下兩人的關係。

慕清晏:“想多了,我隻是想讓有婚約的男人離你遠些罷了。”

蔡昭:……

嘲歸嘲,慕清晏當然不可能讓蔡昭獨自去對抗玄武壇教眾,於是讓遊觀月跟在女孩身旁照看。此事若是換了連十三這樣的直腸子,說不得會埋怨自己少了痛快廝殺的機會,但遊觀月接受良好,一路上嘰嘰喳喳,引的蔡昭好幾次都差點說漏嘴。

遊觀月盯著蔡昭手中那柄銀輝閃閃的臂刀,疑惑道:“我怎麼記得當日在白虎壇中,風姑娘手中的寶刀是金紅色的?”那日眾人闖入白虎宮後,看見蔡昭不到一刻,慕清晏立刻鬨脾氣離去,蔡昭隨即追上去,其實大家並未看的很清楚。

蔡昭眨眨眼睛:“遊壇主看花眼了吧,這是銀色的,不是金紅色的。”

不得不說,慕清晏辦事滴水不漏,豔陽刀名聲太盛,聽說過的人著實不少,於是他早就備好了一把長短輕重差不多的利刃給蔡昭平日使用,以免泄露她的身份。

遊觀月何其溜滑,不再糾纏此事,反而打趣起蔡昭來。一會兒說蔡昭一日三餐慕清晏都要過問,一會兒說慕清晏待蔡昭與旁人態度大是不同,簡直如沐春風風調雨順順藤摸瓜瓜田李下……請風小晗姑娘千萬彆辜負慕少君雲雲。

蔡昭笑眯眯道:“遊壇主愛看話本子嗎?”

遊觀月不解。

蔡昭道:“話本子中有一類男子,對於心中喜愛卻難以開口的女子總愛在名字上暗暗做文章。譬如,自己若叫什麼山啊峰的,就愛叫姑娘什麼水什麼花,自己若叫什麼江啊海的,就愛叫人家姑娘小魚小蝦。”

“嗬嗬,有趣,真是有趣,不過話本子上的寫的大多不可靠……”遊觀月強笑。

蔡昭笑眯眯:“是麼,我倒覺得挺可靠的。”――看她在慕清晏跟前屢屢吃癟,就認為她老實柔弱好調侃,她就隻好露一露牙齒了。

遊觀月心中透亮,立刻閉嘴,此後再未提及半句蔡昭與慕清晏之間的事。

慕清晏領人在正門攻打的熱鬨,遊觀月便找了條通往玄武壇後方的清幽偏道,恭請蔡大小姐趁虛而入撿便宜,不過兩人對於撿便宜的理解不儘相同。

遊觀月自然認為先占領金庫寶庫兵械庫為要,順便還可以撈幾件稀罕東西,蔡昭卻是一腔俠義熱血,想先去牢房解救無辜。遊觀月略一遲疑,她就說:“這幾日相處,我覺得星兒是個誠懇善良的好姑娘……”

遊觀月立刻正色道:“風姑娘所言甚是,金銀珠寶沒長腳又跑不了,可囚牢中的人說不定就差這一口氣了,咱們趕緊去解救。”

沿途劈翻了幾個散兵遊勇後,兩人摸到地牢,然後大吃一驚。

不像之前三座總壇的地牢中關押了許多不服管治的山民教眾,遍地酷刑折磨鬼哭狼嚎,玄武壇的地牢中關的居然都是些滿臉橫肉形象凶惡之徒,遊觀月稍加試探便知這些俱是違背教規胡作非為的受刑者。

蔡昭不禁道:“這位玄武壇主看起來為人不錯啊。”

遊觀月感慨:“我也聽說玄武壇的上官壇主為人英武豪邁,禦下甚嚴,甚少侵擾民眾。”

“聽起來不像聶吹淖讎桑這可得打聽清楚了,彆誤傷了好人。”

“呃,這個……”遊觀月遲疑,“上官壇主是這幾年才下降至玄武壇的,之前的來曆我不清楚。不過我聽說他是聶吹男母梗聶炊運極為器重,三天兩頭往玄武壇送珍獸異材,還時不時宣召他入極樂宮商討大事。”

蔡昭疑道:“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上官壇主真是好人,肯定跟聶此擋壞揭淮θァd悴換崾羌迪投誓埽擔心慕少君將來重用上官壇主,所以提前給人家上眼藥吧。”

遊觀月一臉受辱狀:“風姑娘可以不信卑職的人品,但不能不信卑職的見識――就算卑職能糊弄姑娘,難道卑職還能糊弄少君麼?!”

蔡昭:……這真是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兩人繼續向囚牢深處摸去,誰知竟發現一條暗道。兩人追上前去,正好看見一行衣著華貴的教眾抬著一口大箱子往外走去。蔡昭與遊觀月上前三下五去二解決了這群人,打開大箱子一看,裡頭竟然是個昏迷的青年男子,箱內彌漫著熟悉的奇特香氣。

遊觀月略一辨認,失聲道:“上官壇主?!”

蔡昭也驚:“這人就是玄武壇主?!”

地上一名被打倒的華服教眾掙紮著起身:“你們是什麼人!教主召見上官浩男你們膽敢阻攔,是不是不想活了!”

蔡昭虛空一掌拍去將人擊暈,回頭道:“我從沒聽說哪家心腹受主君召見,還需要用亂魄針和大箱子來押送的。”

遊觀月也迷糊了。

拔除亂魄針後上官浩男醒來,蔡昭細細打量他――

此人年約二十三四,麵目英偉,肩寬背厚,膚色淺褐,下頜微有胡渣,相貌雖不十分俊美,但全身充滿了一種清爽昂揚的男子漢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