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反對親事的玉衡長老...)(1 / 2)

當年的七星長老, 五人已歿,唯剩二者。

蔡昭記得慕清晏說過,剩下的兩個, 一個是牆頭草天樞長老, 另一個就是左右不站的玉衡長老嚴栩了。

嚴栩喃喃道:“原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 你長這麼大了。那年我去黃老峰不思齋, 你還隻有七八歲, 隨後我就被暗算了……”

慕清晏挑眉:“如此說來,你被關了十年了。你不是對聶恒城讚譽有加麼, 張口閉口‘慕氏不興,聶氏當繼’,怎麼被聶錘死狗一樣關了十年?”

“十年?居然有十年了麼。”嚴栩緊緊的盯著慕清晏, 渾濁老邁的雙眼仿佛瞬間清明, “聶此懶嗣矗俊

慕清晏輕描淡寫道:“快了吧。”

嚴栩又問:“孫若水呢?她死了麼?”

當著人家兒子的麵問他生母死了沒, 蔡昭不由得感慨魔教真是畫風清奇。

慕清晏下頜線微微繃緊, “……我還沒想好。”

蔡昭驚訝的望向他――慕正明臨終前不是要求他照看生母的麼?怎麼……

嚴栩同樣十分驚訝,然而他問出來的話卻是,“大公子是不是已經過世了?”

“是。”慕清晏回答短促。

嚴栩閉了閉眼睛, 歎道:“是被人害死的吧。”

“……是。”慕清晏道, “我最近才想通。”

蔡昭張大了嘴,驚愕的望他――這些她全然不知。

“你怎麼不問是誰害死父親的。”慕清晏道。

嚴栩的喉頭發出咳嗽般的笑聲,“不必問, 不必問。大公子自幼天資卓越,偏偏生了一副點不透的性子。最終害死他的,必然是他那迂腐的仁慈。”

慕清晏沉默。

嚴栩道:“這幾日聶炊濟揮信扇來給我送吃喝, 我還當他想餓死我呢,原來是你打上極樂宮來了, 他忙於應付。請少君將老朽放下來罷,如蒙少君不棄,老朽願意輔佐少君左右,成就宏圖偉業。”

慕清晏扮著假笑,“不敢當。當年祖父驟然過世,不少教眾鼓吹聶恒城越過父親暫領教主之位,仇長老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兩邊僵持之際,是你力排眾議站在聶恒城一邊,將仇長老氣的吐血。往事猶在,晚輩可擔不起長老的器重。”

嚴栩吹胡子瞪眼:“你不用對老夫陰陽怪氣,老夫一心隻為神教,蒼天可鑒!當年力挺聶恒城是為了神教,十年前被聶辭艚在此也是為了神教,如今願意輔佐你更是為了神教!”

這番表白對慕清晏一點作用也沒有。

蔡昭扯著慕清晏的袖子問道,“怎樣,要不要將他放下來。”

慕清晏猶如看著不懂事的孩童:“要緊的是放不放他下來麼?不是。要緊的是放他下來後誰背他出去。”

蔡昭眨眨眼睛。

慕清晏:“他被囚十年,又數日不飲不食,肯定虛弱非常。待會兒誰背負他出去,你還是我?我可不背這老東西。”

蔡昭立刻道:“那還是讓嚴長老在此處再待一陣吧。十年都過來了,效忠神教不急這半會兒功夫的。”

“昭昭真乖,從善如流的真快。”慕清晏摸摸她的頭。

蔡昭原本以為嚴栩聽了這番話會勃然大怒,誰知他隻是猶疑不定的在自己與慕清晏之間看來看去。

“少君你…你娶妻了?娶的是這位小夫人?”嚴栩試探著出言。

慕清晏不自覺的抬起下巴,嘴角含笑,卻斥責道:“嚴長老眼力不好啊,沒看出我家昭昭還是未婚打扮麼,不過大事已經定下了……”

蔡昭從背後擰他一把,慕清晏一臉含嗔帶笑,蕩漾的石室都快晃起來了。

誰知嚴栩忽然大叫大嚷起來:“定什麼定,不許成親!不許定親!統統不許!你們趕緊給我分開,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慕蔡二人愕然。

蔡昭上下打量這位被鐵索捆的好像紮蹄的嚴長老,自己狼狽不堪,受製於人,這是哪來的底氣插手慕清晏的婚事。

慕清晏冷冷道:“嚴長老逾矩了吧,我的婚事輪不到……”

“決計不成!萬萬不成!”嚴栩吼的聲嘶力竭,“為了神教的千秋大計,這門親事決然不能成!”

蔡昭忍不住道:“長老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知我有害於你們神教的千秋大計啊。”雖然,其實,這老頭所料不差。

“不用知道你是誰!”嚴栩叫嚷道,“兩百年來他們慕氏子弟的姻緣就沒順遂過,隻要是自己尋來的心上人,輕則鬨的家中雞犬不寧,重則禍亂教務――概莫能外!看看他祖父和老子,就是不聽老教主和仇長老的話,按自己的意思娶了妻。結果呢,有一個好下場的麼!”

慕清晏臉色又青又黃,好像剛剛醃入味的酸黃瓜。

“兩百年來都是這樣麼?就沒有例外麼。”蔡昭想起那麵石壁上的刻畫,八卦心起,“對了,你們第一代創教祖師的夫人是哪兒來的?”

“慕修訣教主是中年娶妻,夫人是為神教而死的勇士留下的遺孤。所謂妻賢夫禍少,正因為夫人賢惠,慕修訣教主才創下了這不世之基業!”老頭如數家珍。

慕清晏冷笑,“婦人賢不賢惠,與神教基業能有多大乾係。”

“當然有乾係,反正比這小丫頭賢惠!”嚴栩大叫,“老夫生平相麵無數,這小丫頭一看麵相,就是文不成繡花女紅,武不成諄諄善言,一伸手就能把雞湯燉成涮鍋水,是也不是?”

因為全部都說中了,慕清晏難得語塞。

蔡昭:……為什麼要攻擊我,我什麼都沒乾。

“誒誒,那你們神教最厲害的那位慕東烈教主呢?”她岔開話題,“他的夫人如何。”

嚴栩痛心疾首:“妻誤之禍,莫過於東烈教主!當年我教本已將北宸六派逼入窮巷,眼看就能一統天下,結果東烈教主卻被對頭派來的女細作迷住了心竅,撇下大好基業一走了之!哎呀哎呀,真是痛心之極,惋惜之極啊!”

“你怎麼這麼清楚。”蔡昭好奇。

嚴栩晃著亂蓬蓬的頭發:“老夫當然清楚,因為老夫就是本代錄入神教史冊的秉筆使者,老夫有什麼不清楚!”

蔡昭不死心:“那你又怎麼知道人家是細作,說不定是你們慕東烈教主見色起意呢。”

“肯定是細作,東烈教主十四歲繼位,什麼場麵沒見過,如若不是她有意來勾引東烈教主,教主怎會不顧臉麵的去大鬨新房……”

“慢著慢著!”蔡昭一震,“那女子有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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