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反對親事的玉衡長老...)(2 / 2)

嚴栩:“當然有哇,他們北宸六派最喜歡親上加親連環親了,就是還沒拜完堂。”

慕清晏冷哼一聲:“東烈教主也不會無緣無故去鬨婚堂的罷,必然是有前事的。”

蔡昭感慨道:“是呀,既然前事未清,就不該大張旗鼓的辦親事,偷偷拜堂不就好了麼。”

“……”慕清晏緩緩轉頭,盯著她,“你這話什麼意思?”

蔡昭:……

她道:“沒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咱們還是趕緊出去吧。”

在嚴老頭撕心裂肺的怒吼聲中,蔡昭扯著慕清晏的大袖子出了那間石室。隨後他倆又摸了兩間石室,終於在第三間找到上至地麵的階梯,於是拾階而上。

出口在一間錦繡堆砌的議事堂中,風格是聶大侄子喜愛的奢靡浮華之氣,當中地上還擺放著一尊四足燭龍盤旋雲霓的大香爐,淡紅色的靡靡煙氣一縷縷的從中冒出。

慕清晏上前一腳踹翻之,拉著蔡昭迅速離去。

從極樂宮後門出來時,正是天光大亮。蔡昭在黑暗的地下待的久了,乍見天光有些眩暈,慕清晏卻適應的極快。蔡昭轉念一想,不由得暗暗心酸。

他們飛速趕去極樂宮前殿,兩派人馬正在對峙。

一邊兵強馬壯卻氣急敗壞,當頭的正是遊觀月。經過一夜半日的激戰,他衣衫破損,頭冠歪斜,手上的遊龍劍血跡斑斑,可見激戰之酣。

另一邊卻隻剩寥寥數十人,他們形容狼狽,堵著極樂宮前殿大門不肯挪開,稀稀落落叫嚷著,其中當頭是個油頭粉麵的中年漢子。

此時他正狡言威脅著遊觀月,“……你們聽好了,慕少君已被聶教主困在裡頭了,刀口就壓在他脖子上呢!你們膽敢強攻,我這就傳信進去,將你們少君剁個稀巴爛!”

遊觀月既不肯全信,也不敢全不信,隻能繞著圈子誘使對方開門。

“這家夥誰呀。”蔡昭輕聲問。

慕清晏:“聶瓷肀吖氣的男寵。”

真人既現,小醜自得退場。

慕清晏長袖揮動,一陣勁風般從後方襲去,毫無預警的將那夥殘兵敗打了個稀巴爛,遊觀月等人又驚又喜,連忙上前助陣。

等蔡昭踱步過去,戰事剛好結束。

慕清晏立刻喝令遊觀月等人撞開前殿大門,一路奔向韓一粟設計將他們陷落於地下的那座宴會廳。因機括將鐵門牢牢頂住,連十三等人如何撞擊都不得破開,遊觀月擦著汗道:“少君稍等,待卑職去調取攻城門的大錘來……”

蔡昭卻是等不及了,“不必這麼麻煩。”旋即抽|出腰間豔陽刀,從兩扇門之間的縫隙中劈下,霎時間金紅雲霓灑出,被機括頂住的數道鐵門栓根根斷裂。

連十三等人看的目瞪口呆,叫好連連,遊觀月叫了兩聲好後似乎認出了豔陽刀,驚疑不定的去看慕清晏。

廳門一開,連十三按照慕清晏的吩咐,率眾用鐵錘將堅實密封的鐵板地麵砸開一個大洞,露出下方空洞的漆黑一片。

遊觀月命人懸燈下去照亮後,才看見下麵狼藉不堪,被韓一粟的黑火|藥炸出來的殘垣斷壁,混合著O@掉落的碎石,腐屍以及整池的蝕骨天雨,腥臭不堪,屍氣衝天。

幸虧那間安裝機括的石室也被炸裂開來,其中有兩塊沒被炸碎的巨大石板橫擱在毒液池子中的斷柱上,於惠因上官浩男等人便艱難的縮在這兩塊大石板上。

然而隨著石板下的屍首逐漸被蝕骨天雨徹底消融,毒液漸漸漫了上來,倘若救兵再晚來半個時辰,所有人怕都要喪生在這毒池中了。

遊觀月立刻讓手下放繩梯下去救人。

這些人中情形最好的是於惠因與上官浩男,前者隻受了些輕微撞傷,後者隻有大腿被劃出幾道血痕,他二人將其餘人一一捆上繩梯,最後才攀繩而上。

蔡昭看見宋鬱之躺在擔架上沒有聲響,著急的想撲過去查看。

一道緊迫的目光從側麵射來,她連忙中途改道,用力拍打上官浩男的肩膀,“沒想到上官壇主你的修為如此高深,厲害厲害!”她心裡清楚,自己越不在意宋鬱之,慕清晏便會越儘心的替他療傷。

可憐上官浩男險些被她把肺拍出來。

李如心母子身上未受什麼傷,但驚嚇不小,戰戰兢兢如驚弓之鳥。

情形最糟的是聶礎

之前他被胡鳳歌一腳踢下毒池,半個身子浸沒在蝕骨天雨中,於惠因為了保他性命,隻得在蝕骨天雨蔓延他全身前迅速切下他一臂兩腿。經過一整夜的煎熬,失血過多的聶匆咽瞧若遊絲,命懸一線了。

慕清晏麵若寒冰:“抬下去好好救治,彆叫他死了,我還有話要問他。”

情形第二糟的卻是胡鳳歌與宋鬱之。

胡鳳歌臉上身上皆是被火|藥炸裂形成的焦灼傷痕;宋鬱之的前胸,後背,雙臂以及頭部均在炸裂時受到劇烈撞擊;兩人此刻皆是昏迷不醒。

蔡昭大驚。

“宋公子是為了救我與思恩小公子才致如此的。”上官浩男低聲道,“石室被炸開時,胡長老因為離窗邊最近,即刻被炸傷倒地。誰知韓老狗埋的是連環炸,一雷接著一雷。我剛將胡長老扯到身旁,周遭的炸雷便將石頭屋頂轟碎了,半邊屋頂向我和李夫人母子壓過來。”

“於惠因隻來得及扯開胡長老與李夫人,眼看我要被巨石砸入毒池,宋公子挺身頂住落石,讓我得以抱著思恩小公子逃開,他自己卻被砸成重傷。”

蔡昭察覺到他言語中稱呼的異樣,“你,你已經知道三師兄的身份了?”

上官浩男神情複雜:“是宋公子昏迷前自己說的。他說,他原隻是為了不給家門惹麻煩才用的假名。但我表叔與七舅姥爺皆死於他外祖父尹老宗主之手,他就不能再隱瞞我了。讓我有仇報仇,不用顧忌。”

“表叔和七舅姥爺?”

上官浩男撓頭:“就是瑤光長老和開陽長老啊,一個從我爹那邊算,一個從我娘那邊算。”

“看來令尊令堂之間隔的輩分不少啊。”蔡昭看著被平穩抬走的宋鬱之,打趣起來。

上官浩男望著宋鬱之離去的方向,感慨道,“小時候常聽人說,北宸六派皆是卑劣狡詐的奸險小人。他們正大光明的對決不過,便使了鬼祟伎倆害死了我表叔和七舅姥爺。不曾想,他們之中也有宋少俠這樣磊落傲氣之人。”

雖說他們身處地下毒池,頭上是密封嚴實的鐵板,四周的洞口又被碎石堵住,但隻要身形自在,總有逃出去的機會。然而天搖地動的那一刻,宋鬱之想也沒想就撲過去救了他與聶思恩――兩個連話都沒說過幾句的人。

上官浩男不能說是不感激的。

待此處收拾停當,蔡昭頗有良心的讓人去將那個諷刺自己不賢惠的玉衡長老抬出來,轉頭之時,正聽見慕清晏正在吩咐遊觀月。

“聶吹牡胤蕉襇牡暮埽觀月你回頭找人好好清理罷。其餘人等你看著安置吧。胡長老與昭昭的師兄,務必好好療傷。”

“去將孫夫人帶過來。”他神情淡漠,語氣平靜,“我去祖父母與父親的舊居中落腳,將孫夫人,還有聶矗都帶過去――”

一日一夜未曾休息的青年不見絲毫疲憊,晶亮的黑瞳微微放大,緩慢的語氣中透著幾分期待已久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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