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洛澤說法,卓謙多少猜到了一點，畢竟沈加瀾在他家住了那麼久，而且從沈家那麼匆忙地把沈加瀾接走這個行為來看,還是不難看出來。
隻是他猜到也沒用,除了乾著急外，他好像也做不了彆事了。
寢室裡有一個寒假沒有住人,已經落滿了灰塵。
等他們把寢室打掃完，外頭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吃完飯，洗完澡，勞累了一天大家紛紛爬上床。
卓謙也躺在床上走神。
自從沈加瀾被沈家人接走後，起初他還能收到沈加瀾發來微信消息,後來沈加瀾就斷聯了。
卓謙猶豫著要不要給沈加瀾打個電話，又擔心這麼做會給沈加瀾製造麻煩。
掙紮了許久，他轉頭看見喬傑還在玩手機,便喊了聲喬傑名字：“你說你朋友年前去沈家拜訪過？”
喬傑說是啊。
卓謙問：“你朋友還有沒有說什麼？”
喬傑瞬間理解到了卓謙意思，放下手機，認真想了想，才說：“他說得很少,就算沈家內部再怎麼亂也不可能在他們外人麵前表現出來，而且我朋友也是聽他爸媽說這些事,說沈家因為沈加瀾不回家事都快鬨瘋了,沈加瀾他爸差點就去你家堵人。”
卓謙聽得心頭一驚,下意識攥緊手機。
儘管他見過沈加瀾家人,卻對他們一點也不了解，現在仔細回想起來,他甚至有些忘了沈加瀾爺爺長相,隻記得是個麵容嚴厲、精神抖擻老人家,渾身充滿了上位者深沉氣息。
洛澤忽然問：“沈加瀾聯係你了嗎？”
卓謙歎了口氣：“沒有。”
“沒事。”洛澤溫和地安慰他，“可能他在忙其他事沒來得及看手機吧。”
卓謙嗯了一聲。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們都明白，一個人再忙也不會忙到連花幾秒鐘發一條微信消息時間都沒有，要麼是不想發，要麼是沒辦法發。
剛開學，大家仿佛都還沒從過年氛圍中抽離出來，一個個像是霜打茄子似，上課都提不起勁兒。
直到張老師把成績表貼在教室後麵公告欄上，大家才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地圍過去。
“臥槽臥槽臥槽！”齊昊淼大嗓門響徹教室，“卓謙，你又是第一！”
後麵有人無奈道：“這不是年前就知道事嗎？”
齊昊淼撓了撓頭：“這不是年前沒來得及把我震驚表現出來嗎？”
那人：“……”
對比起來，作為卓謙室友喬傑、洛澤和李家然就要淡定很多，他們經常看著卓謙獨自學習到深夜，這種人不考第一就怪了。
不過他們馬上就要上高三了，考慮事情也變得多了起來。
洛澤問卓謙：“你想好考哪所大學了嗎？”
卓謙說：“還沒呢。”
前麵喬傑轉過身來，羨慕嫉妒恨地嚷嚷道：“就憑謙兒這個成績，還不是想去哪所大學就去哪所大學。”
卓謙一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於是托著下巴說：“比起考慮去哪所大學，我貌似更應該考慮攢一下大學學費。”
喬傑頓時露出見了鬼一般表情：“不是吧？你已經窮到連學費都要自己湊了？”
“有備無患。”卓謙說著，拿起筆在空白作業本上寫出一排價格，“我決定這個學期開個小補習班，各個科目針對性地學習，我列出了每科目每周學習時長和價格，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
喬傑：“……”
洛澤：“……”不是，話題怎麼突然跳到這裡來了？
剛才一直沒有參與對話李家然轉過頭，瞥了眼作業本上價格，問道：“室友有優惠嗎？”
“有呀。”卓謙笑眯眯地說，“我隻收三個學生，優先考慮你們。”
李家然：“……”
最後，這三個人還是默契地選擇了全科目最長補習時間並迅速交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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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之後，天氣很快就回暖了。
從厚重冬裝到輕薄春裝好像隻經過了幾天時間，剛經曆了第五次分手喬傑成天嚎著春天來了。
洛澤在他身後幽幽開口：“又到了做試卷季節。”
喬傑頭疼地抱著腦袋：“嗚嗚嗚我真不想做了，我做試卷都快做吐了。”
正在認真做試卷李家然聞言，抬起頭說：“你今天之內不把這張試卷做完話，卓謙肯定會再給你發一張試卷。”
喬傑：“……”
他想起卓謙發試卷時模樣，像極了舉著鐮刀死神，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卓謙還有這麼嚇人一麵，比他初中時候教導主任還嚇人。
可是能怎麼辦呢？即便做吐了也要一邊吐一邊接著做試卷，不然卓謙真有耐心在他們耳邊念叨上一整天。
喬傑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看著試卷上像小蝌蚪一樣字，又回想起以前自由自在課後生活，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我好懷念談戀愛時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