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卓謙天天忙著跟沈加瀾膩歪，和他們多接觸一會兒都怕沈加瀾吃醋，哪兒像現在，幾乎全部精力都放在他們身上了。
“對了。”喬傑說，“沈加瀾還沒回學校嗎？”
李家然沒說話。
洛澤頭也不抬地做試卷，嘴裡說道：“好像沒有。”
喬傑有些擔心：“他該不會是不回來了吧？”
洛澤說：“怎麼可能？”
喬傑說：“怎麼不可能？”
洛澤說：“他不回來就拿不到高中畢業證了。”
“高中畢業證很重要嗎？”喬傑說，“以沈家本事，就算沈加瀾從來沒有上過學也從來沒有拿過畢業證，也能把他塞到國外一所大學去，而且沈加瀾跟我們不一樣，他特長很多。”
洛澤咳嗽兩聲：“你彆說了。”
“我說不是事實嗎？”喬傑繼續說，“退一步講，華高是私立學校，也有沈家控股，即便沈加瀾不來學校，要拿到華高畢業證也是輕而易舉事吧？”
“喬傑！”洛澤皺起眉頭，“都叫你彆說了，好好做試卷吧。”
喬傑不滿道：“說說怎麼了？正因為出現問題了我們才要積極解決問題啊，卓謙不提，你們也不說，那就一直這樣耗下去？”
洛澤索性重重咳嗽兩聲，眼神不斷朝著喬傑身後瞟去。
本來喬傑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還以為洛澤眼睛裡進沙子了，直到聽見腳步聲，他身形猛地一僵，這才意識到什麼一般，機械地轉頭看去。
隻見卓謙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明明卓謙臉上沒什麼表情，卻看得喬傑不寒而栗。
喬傑拿著筆手都有些抖，他下意識咽了口唾沫：“謙兒……”
卓謙歎了口氣：“我都往張老師辦公室走了一趟了，你試卷做了多少了？”
喬傑弱弱道：“做了大半……”
卓謙伸出手：“我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站著卓謙給人太大壓力，這一刻，喬傑竟然產生了一種麵對班主任時忐忑情緒。
喬傑把試卷遞給卓謙後，便緊張兮兮地望著卓謙。
卓謙粗略地掃了一遍試卷上答案，隨即勾著唇角笑起來：“進步很大。”
喬傑大大鬆了口氣，一時間真是又驚又喜：“真嗎？！”
“嗯。”卓謙點了點頭，“一個小時做了一半以上試卷，比上次進步了很多。”
喬傑高興得差點蹦起來，然而隨著卓謙一聲“但是”，他揚起心又重重摔了回去，連笑容也在瞬間凝固在臉上。
“但是——”卓謙笑著把試卷還給喬傑，柔聲說，“有一半以上題都做錯了。”
李家然：“噗——”
洛澤更是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先把剩下題做完吧。”卓謙說，“等你做完這張試卷，我再拿一張試卷給你，做完了再一起講解。”
喬傑：“……”
看著卓謙溫和好看笑容，他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戀愛失意中人惹不起。
直到四月底，沈加瀾仍舊沒有出現。
期間卓謙和沈加瀾保持著斷斷續續聯係，卓謙很想知道沈加瀾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然而沈加瀾始終閉口不言，隻告訴他過陣子就來找他。
周五這天，放學後卓謙準備回家拿些換季穿衣服，經過地鐵轉公交後，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他走到小區外，在昏暗路燈光下，一眼就瞧見了停靠在路邊上一輛黑色轎車，那輛轎車在一眾普通且灰撲撲車輛中格外顯眼。
卓謙皺起眉，走過去仔細看了看，可惜他並不認識這輛轎車車牌號。
不知怎，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感覺，不由得加快步伐走進小區。
他上樓梯幾乎是用跑，氣喘籲籲地來到門前，連鑰匙都顧不上拿，抬起手砰砰砰地敲著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露出卓菲那張喜氣洋洋臉：“哥，你回來啦。”
卓謙意識到不對，沉聲問：“有人來了？”
“是啊，家裡來客人了，還帶了好多東西呢，都是送給你生日禮物。”卓菲興致勃勃地說著，一副恨不得把卓謙往裡拉架勢，“哥，你也回來得太慢了吧，客人都等你好久了。”
剛才卓謙一路跑回來，這會兒還喘著粗氣，白淨臉頰紅透了，額頭上也都是汗水，然而聽了卓菲一番話，他卻在刹那間感覺手腳冰涼。
“哥？”卓菲揮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你怎麼了？都高興成這樣了嗎？”
卓謙驟然回神，連拖鞋都沒換，抬腳便朝屋裡走去。
玄關和客廳是連在一起，才往前走了幾步，他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背對著他那個人，以及那個人麵前擺放了滿滿一個茶幾東西，包括一個用四麵都是透明塑料精致禮盒裝著生日蛋糕。
聽見聲音，那個人轉過頭，微笑道：“你回來了。”
卓謙腳步一頓，垂在身側雙手不動聲色地攥緊，他表情冷淡地說：“晏舒陽，你來我家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