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醉說完,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後,心裡瞬間咯噔一下。
在這種時候提彆的男女的名字,本來就是作死行為。
更彆提楊遠航還和他還確確實實糾纏過。
雖然這些事都是原身的鍋, 但他穿過來成了原身, 也隻能被迫承受後果。
即使後來這段關係被他定性成單純的資助人和藝術生的關係, 但保不齊傅時鈞不會多想。
“時鈞, ”他聲音嘶啞, 頭疼地解釋:“我不是——嗯!”
他一句話沒說完, 就因為身後人驟然發難的動作悶哼一聲。
“你冷、冷靜一下, ”
他從玻璃上看見男人的眼神, 那眼神讓他頭皮一麻。
男人眼眸幽深, 裡麵全是化不開的暴風雨,眼底的情緒幾乎都稱得上凶惡了。
不像人類, 像隻被搶了食物的頭狼,正在惡狠狠地琢磨著該怎麼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
蘇醉:“……”
他伸手抓住男人按在他腰上的胳膊,掌心蹭到了上麵鼓起的青筋,不用看, 都知道這人情緒有多緊張。
他嗓子發緊,身體又不由自己掌控,說話幾乎語不成調了,一句話要斷斷續續好幾次才能說出來:“你、你不要多……多想。”
過了好幾秒, 男人沙啞的聲音才貼著他耳邊響起:“沒多想。”
蘇醉:“……”
傅總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強了。
傅時鈞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沒多想。”
打樁機不跳閘了, 但疑似線路短路,變成了永動機。
蘇醉差點兒以為自己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中途累睡著了,又被活活弄起來,半夢半醒好像還不爭氣地流了眼淚。
最後不知道說了什麼,傅時鈞才吻了吻他的耳朵,抱著他去了浴室。
傅時鈞的動作不能算粗暴,和以往一樣很照顧他的感受,那是磨合了兩年後的默契,不用特彆注意,也能找到讓彼此最舒服的方式。
隻是爽到透支的感覺,同樣讓人崩潰。
他和傅時鈞第一次的時候,都沒這麼累過。
蘇醉最後在浴缸裡像條鹹魚一樣挺屍的時候,還突然仰起頭在傅時鈞手背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以表示他內心的怨氣。
“乖。”男人眉頭也不皺一下,用拇指輕輕蹭他下巴,啞聲的哄著:“是我不好,先洗了澡睡覺,明天再生氣。”
楊遠航。
他心裡慢慢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眼底劃過一道令人心底發寒的冷意。
·
楊遠航生活的並不如意。
他被蘇醉趕出彆墅後,試圖挽回曾經對他百依百順的戀人。
但很快有人出來威脅他,要是再看見他在A市,會讓他身敗名裂。
名聲是他唯一沒有弄丟的東西了,楊遠航不敢拿這個賭,隻能不甘心的離開了A市。
不過他也不甘心回去那個窮困的山村,把母親打發回去後,就帶著卡裡的幾萬塊,在另外一個城市租了間房子,準備賣畫為生。
沒關係,他想,沒有了彆人的幫助,他還可以靠著自己的雙手謀生。
然而事實上,他的畫工實在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