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什麼，”蕭笠想著也該給黎馥坦白了，“我想要出國留學，已經拿到offer了，應該很快就要去美國了。”
黎馥沒反應過來：“去，去美國？”
“嗯，”蕭笠垂下眸子，不想直視黎馥審視的目
光，“都辦妥了。”
“是不是他強迫你的！”黎馥的情緒又不穩定起來，“你不準去！”
“不是他強迫我的，是我求他的，”蕭笠平靜地看著黎馥，“我必須去，你也得留下來好好生活。我不希望我到時候連回國的理由都沒有。”
黎馥咽了下口水：“你…我…”蕭笠打斷了她：“都過去了，我們都應該往前走，你還不明白好好活著多麼不容易嗎？”她輕輕勾了下嘴角，扯了抹沒有溫度的笑。
“後天回去，我答應了倪宸你這輩子都不會再見蕭子臻了，也不會再見倪家的人了，”蕭笠頓了下，放軟了語氣，“媽，以後我們都好好生活行嗎？就我們倆。”
黎馥啜泣起來：“…好。”
蕭笠在離開前去見了一趟蕭子臻，她給蕭子臻打了好幾通電話才被接通：“我們明天出來道個彆吧，我和媽媽要走了，不再回來了。她不會來見你，隻有我。”
蕭子臻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好，我定完地點發給你。”
蕭子臻約的是一個隱蔽的飯店，應該是害怕被彆人瞧見了，還特地包了場。蕭笠去的時候蕭子臻正坐在窗
邊發呆，他似乎有些不安，不斷交叉雙手又鬆開，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
蕭笠發現蕭子臻也顯出了些中年的跡象，雖然他收拾得乾淨利索，但這種氣質是從整個人身上傳出來的。她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走進去，蕭子臻見到她忙問：“你來啦，笠笠？”
蕭笠點頭：“你提前到了。”
蕭子臻笑了下：“是，反正都把工作推了，索性就來早了些。你要吃什麼，叫服務員點餐吧。”
“不吃了，”蕭笠說，“我隻是來道個彆，午飯得回去陪媽媽吃。”
蕭子臻愣了愣，又聽蕭笠說：“我以前挺憎恨我們家這種關係的，當然我們三個並算不上家。我一直在想黎馥什麼時候能醒悟過來離開你，或者是你什麼時候膩了離開我們…我想了很多年，真正等到這天卻發現自己沒那麼愉快。”
“但現在也好，我和媽媽都挺好的，你也有事業有家庭。雖然沒有作用，但我還是替媽媽道句歉，這事是對你和倪阿姨的虧欠，”蕭笠起身鞠了個躬，突然把稱呼換成敬語，“這筆帳記在我蕭笠頭上，以後要是有需要的地方，還請您說。”
“很感謝您這些年來的照顧，祝願您以後生活順遂。”
蕭子臻看著蕭笠半晌，竟然說不出話來。倒是蕭笠鎮定些：“那我就先走了，您慢慢用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