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晝揉著腰,緩不過勁兒來,就回頭看向正在倒洗臉水的鬱潯,讓他幫忙去叫一下妹妹吃飯。
鬱潯將洗臉盆放下,就回了堂屋,走到了靠近樓梯的那間屋子門口,頓了片刻,他才抬手敲了敲門。
叫妹妹起床這種事很普通,但他沒有妹妹,從來沒有這樣做過,想一想都覺得會撒嬌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的妹妹有多可愛,因此心情有些起伏,雖然麵上還是清俊冷淡的,但漆黑的眼眸深處卻已經有了些柔和。
過了會兒,他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當房門被拉開些許的時候,他的神色有一瞬的緊繃。
“鬱潯哥哥?”
少女站在門後望著他,聲音帶著些少女音的柔軟悅耳,讓人聽得心裡莫名一動。
鬱潯低頭看著她,少女像是剛起床,手裡還抱著一個小枕頭,柔軟的披肩長發散著,頭頂還有一縷頭發可愛地翹了起來,一雙睡意惺忪的眼眸軟軟地望著他,帶些疑惑。
簡直可愛得要命!
鬱潯心口一窒,忍住了摸摸她腦袋的衝動,輕輕咳嗽一聲,才淡聲說:“我來叫你吃早飯。”
阮喬有些意外鬱潯這麼主動來叫她,他看起來對她可冷淡了,她看了他片刻,就乖巧地應了一聲,打算關門換衣服。
但就在這時,鬱潯卻忽然叫她等一下。
阮喬抬起頭,就看見鬱潯將右手伸了出來,掌心裡靜靜躺著一個金色包裝的巧克力。
她驚喜地拿了起來,剛要說什麼,忽然就聽見了阮大嫂有些懷疑的聲音:“小妹,你拿什麼呢?”
但她走過來還沒看清楚,這小姑子就動作很快地將門給關上了,門口就隻站著男知青一個人。
這小姑子鬼精鬼精的,肯定拿人家知青的好處了,但左不過也就是些糖啊餅乾的,她也就顧不得仔細問了,一心想要和上海來的男知青套套近乎,打聽打聽他有沒有談過對象。
但她剛堆起滿臉笑容,就對上了男知青一雙冷冷的眼眸,就跟刀子似的銳利,仿佛她壞了他什麼好事似的。
這男知青年紀不大,但氣勢還挺嚇人,被他掃了這麼一眼,阮大嫂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裡,不敢再開口了。
等他走開了以後,阮大嫂才憤憤地看了一眼對方挺拔的背影,有些不理解。
這男知青長這麼好看咋讓人覺得這麼嚇人呢?
她都不用去打聽了,就鬱知青這麼個冰塊兒樣,一看就不知道疼人的,長得好看也不能當飯吃啊,哪家姑娘受得了?
她妹妹雖然是個農村姑娘,但脾氣柔順,長得也不錯,還能洗衣做飯下地乾活,重要的是算卦的說她能生好幾個兒子,他沒有理由看不上啊!
這事兒大概有指望,她不由有些激動起來,幾乎都已經想到以後去上海住漂亮的大樓房的美妙場景了。:,,,